“他喜欢你。”男人语气肯定。
话音落下,温卿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荣砚修说的是谁,思忖数秒后呐呐开口:“你说的不会是傅予淮吧?”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他又说道:“哦,就是刚才站在我身边的人。”
“嗯。”他低声回应。
“怎么可能?”温卿窈立马摇头,收回目光,哑声失笑,“我和他认识好几年了,他要是喜欢我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见男人不说话,她又补了一句:“他不喜欢我,你别乱想。”
荣砚修垂眸盯着她,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表情似乎还是很平静。
须臾,他不平不淡地开口:“直觉告诉我,他喜欢你。”
半晌,他又沉声说道,口吻认真:“圆圆,别和他再见面。”
温卿窈敛下眼,心下顿时有些不爽,嗓音低了下来:“荣砚修,我说了他不喜欢我,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圆圆,只是你没有看出来而已。”荣砚修回她,声音坚定。
温卿窈抬眸,沉默地与他对视,好一会儿才开口:“荣砚修,我再说一次,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他也不喜欢我。”
静默了片刻,她又道:“和他见面吃饭,不过是正常朋友之间的来往而已,更何况还有我另外一个朋友也会去。”
闻言,荣砚修用他那微皱的眉表达着内心的不满:“圆圆,同样作为男人,我能看出他的心思。不要和他见面,他……”
“荣砚修!”温卿窈打断他的话,神色冷淡不耐烦,语调有些恼怒,“说到底我和你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根本没有资格管我如何结交朋友。即使我们是在交往,你是我的男朋友那也不行。”
她心中憋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不经过脑子的话不管不顾地继续低吼出来:
“就算别人喜欢我,或者要追求我,你同样也没有权利干涉。纵然我最后要是选择了他,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车厢里环境安静,把她的声音突显得尤为清晰。
男人下颌绷得很紧,太阳穴的位置也是绷得直跳。他嗓音低沉肆戾,透着不悦:“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去。”
随即他转身,猛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手上青筋暴起,压着心底的怒火开口;“就当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温卿窈不理会他的话,面对他陡然锐利的眼神,她坦然地迎上去。
然后,她又使劲推开他的手掌,头转到一边,沉默无言地盯着车窗外。
此时此刻,车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半晌后,温卿窈冷声开口:“停车,我自己回家。”
见他不为所动,温卿窈转头望向车窗外,再次怒吼道:“荣砚修,你让司机停车,我要自己回去。”
荣砚修眼底升腾起别样的怒火,按下手边的按钮。前座的隔板缓缓落下,他抬手示意司机停车下去。
他解开安全带,朝旁边倾身,伸手解开温卿窈的安全带。
还没有等温卿窈反应过来时,随着她的一声惊呼,她整个人就已经被他抱起来,叉开腿坐在他的大腿上。
“荣砚修,你放开我!”
温卿窈两只手抵着他的胸壁,拼了命地想要推开他,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可是男人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两人之间的身高体型也相差大,她丝毫不能动摇他半分。
荣砚修不顾她反抗,手臂牢牢地搂住她,另一只手掌张开紧紧扣着她的后颈。
他的怀抱像个牢笼一样禁锢着她,让她根本就无路可逃。
温卿窈抬眸,对上他黑沉幽深的眼色,眸里的欲色与愠色相互交织相融。
她太阳穴突突跳着,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这样的眼神她很清楚他想干什么。
接着,唇上便有了他的温度。
男人有些急切地啃噬着她的唇瓣,感到一阵轻微的吃痛后又被他强势的撬开齿缝,放肆地侵略着她的口腔。
他的吻又狠又凶,根本不似之前那般温柔。后颈被他死死抓住,完全由着男人的性子胡乱来,既强硬又霸道。
“呜呜……放……开……”她感觉呼吸几乎都要被他夺去了。
然而,呜呜咽咽的求饶声不仅没用,还换来男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对待。
她软瘫在他怀里,眼角泛红溢出泪珠。霎时间心生委屈,闭上眼眸被迫承受。
过了许久后,荣砚修才放开她的唇。
他用指腹轻柔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珠,又抽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她的唇角。
旋即,他把她按在怀里,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他眼眸里闪过一丝懊悔,嗓音沉沉沙哑:“圆圆,抱歉。我刚才不该那样,你以后别再说刚才那样的话。”
然后,车厢里又响起男人低落的声音,话音里带着委屈:“是你不给我名分,不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不要选择别人好吗?”
“明明是你先胡乱吃醋的,还干涉我的事情。”温卿窈扯开他的衣领,张口狠狠咬住他的肩膀,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这个狗男人又来强吻她!
她没想到他不仅会莫名其妙的吃醋,还会发疯,她此时心里的情绪难以言喻。
荣砚修垂眸看她,任由她的举动,又摸了摸她的小脸蛋。
他口吻温柔,轻声哄道:“圆圆,小心牙齿。”
感觉口腔里有浓浓的血腥味,温卿窈心中才解气了一些,松开他后恶狠狠瞪他一眼:“我要回家了。”
荣砚修根本不在乎肩上的伤口,慢慢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应道:“好。”
随后,他把她放在座位上,又替她系好安全带,接着示意司机上车。
车子直达温卿窈住的小区门口,两人下车。
荣砚修伸手想要把温卿窈揽入怀里,而她一个侧身迅速避开他的动作,淡淡开口,语调平静疏离:“荣砚修,我们应该好好冷静一下,最近不要再联系了。”
说完,她也不顾他的反应,连忙转身跑走。
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荣砚修硬生生停下脚步,扼杀住自己想要上前抓住她的做法。
如果可以,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让她时刻待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他绝对不能那样做。
彼时,荣砚修心底像是忽然缺了一块,夜晚中冰冷刺骨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不知道站了多久后,他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打火,点燃。
烟雾袅袅,徐徐围绕在男人周身,无端生出一丝孤寂。
一支香烟在指缝间慢慢燃烬后,他才回到车里。
他无助地靠在椅背上,抬手捏了捏眉心。
又拿出放在衣服口袋中的盒子,他紧紧地攥在手中,眼眸黯淡了几分,继而示意司机开车。
这时,男人脑海里蓦然闪过一句话——
one runs the risk of weeping a little, if one lets himself be tamed.(既然选择了羁绊,就要承担流眼泪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