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弘望的表现让步英楠很惊奇,没想到宁元谆还挺会调教人。
金弘望对她来说就是买一赠一的赠品,如果是残次品在她的预想范围内。
现在升值了对她而言是意外之喜。
霍凝云踉踉跄跄的转身跑了,她要回家问清楚。
傅修善也跟着下马,水杰过来扶他,被他摆摆手赶走。
他是大男人,不需要人扶!
只有宁元谆这种弱不禁风的秀才才需要人扶!
霍凝云匆匆赶回家,发现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她也没怎么好奇,就算爹爹不当城主了,他这些年的积蓄和人脉也都有了。
还是有不少人来找他,停一辆马车而已。
只是当她找到爹爹的时候,发现来的客人身边站着很多神色不善的人。
她想要进门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若是以前,她肯定闯进去了,但她现在不招爹爹待见,哪还敢放肆。
“云儿回来了,快进来吧!”
前城主在称呼面前多了个前之后,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对霍凝云说话。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之前,她却没觉得开心,只有胆寒。
傅修善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爹爹要把她送人了,很有可能就是面前的这些人。
她看向唯一坐着的那名男子,气质看起来不错,但是脸也太普通了。
尤其是和傅修善一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而且他的年纪好像也不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夫君会是个糟老头子。
“爹,你既然有客人,我便不打扰了……”
“回来!”
前城主气的一拍桌子,原形毕露。
他恨不得现在就让蔡开济霍凝云带回镶王军中,献给镶王。
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镶王称帝后,他便是国丈了。
到那时,他一定要将傅修善踩在脚底下。
一个无用的纨绔子弟,若非投了个好胎,怎能如此欺辱他?
他自幼最讨厌会投胎的人,他的发妻是一个,蠢笨如猪却是城主爹的掌上明珠。
傅修善也是其中一个,白捡了一个侯爷当。
霍凝云战战兢兢地转身,他急忙走上前,把人拽到了蔡开济面前。
“蔡谋士,这就是小女霍凝云。”
“不错,镶王定会满意。”
这趟差事本不该蔡开济来,但是他刚办砸了一件事,带一个女人回去将功抵过,镶王应该不会生气了。
霍凝云怎么也没想到,她爹真的打算把她送人。
“爹爹……女儿还想在爹爹膝下尽孝,三姐!对,三姐更合适!”
她在危急关头想推姐妹挡刀,蔡开济似笑非笑的看向前城主。
刚才当着他的面把霍凝云夸的天花乱坠,亲眼一见,也不过如此。
“啪!”
前城主一个巴掌甩到了霍凝云脸上,把曾经备受宠爱的她打傻了。
爹爹居然打她了?
蔡开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低头喝茶,人家父女之间的家事,他一个外人怎么好插嘴。
他只需要等一个结果。
前城主拉着霍凝云一番威逼利诱,给她画了大饼,将来镶王称帝,她就是尊贵的娘娘。
原本不太情愿的霍凝云被他描绘的美好未来诱惑了。
她回房收拾了几件衣裳,带着自己的散碎银子跟着蔡开济奔赴未知的未来。
傅修善正在无聊的跟一对臭男女画伞……
怎么画呢?一堆没有任何图样的油纸伞,自己亲自画上图案。
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画的?只要有银子,想买什么样的伞买不到?
步英楠也不是很喜欢,但是没办法,宁元谆看起来挺感兴趣。
于是,她付钱买了六把空白的伞,开始画了起来。
她果然懂自己,画废了两把之后,抢了傅修善一把又开始画。
从一些相似的颜色看得出,她想画的图案和宁元谆一样。
但是……也仅仅只是颜色相似,画出来的东西天差地别。
宁元谆看了一眼,只是宠溺一笑,没有作出评价。
步英楠却觉得老脸一红,真的是……下次还是带他去练武场吧,舞文弄墨不是她的主场。
她正想着,就感觉脸颊上多了一丝温热,她猛然转头。
宁元谆刚刚把手收回去。
“你不小心把墨汁沾在了脸上,我帮你擦一擦。”
“哦……”
只是擦墨汁啊?她还以为被当众调戏了呢!
傅修善:“……”
他如果没瞎的话,步英楠刚才的脸上应该没什么墨汁。
他可以戳穿宁元谆的谎言,但过往的经验告诉他。
宁元谆一定会找到理由合理化自己的行为,而步英楠肯定会信宁元谆不信他。
好吧,他这次选择给宁元谆一个面子。
水杰看到盯着霍家的人来传信,连忙上前把人带了过来。
“侯爷,霍家接待了镶王军的谋士,霍凝云已经答应随谋士回镶王军中了。”
“啧,这大傻丫头,被她爹卖了还要帮她爹数钱。”
宁元谆画好了自己那把伞的最后一笔,又拿起另一把空白伞。
风轻云淡道:“这位姓霍的前城主名下的财物,侯爷怕不是忘了收了吧?”
他在京中抄家抄习惯了,那些贪官家中的狗从面前走过都得把狗绳留下。
谁让狗绳上都镶金带银,一根狗绳足够一家普通老百姓吃一年了。
听闻霍家全须全尾的从城主府搬离,如今的孙城主还是个穷光蛋。
他真的替孙城主抱不平,孙城主帮他接待公主,他也要投桃报李才是。
“啊?收他的家当?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傅修善之前没想过,毕竟他觉得那是霍城主自己赚来的家财。
现在不同了,霍城主决意投靠镶王军。
他的那些财物与其送给镶王军,还不如让夏侯军钱袋鼓鼓的过个好年。
傅修善一下子来了兴致,去抄没霍家的家财可比在这里画破伞有趣多了。
“你们自己画吧,我去霍家一趟,希望还来得及。”
“多带些人去,咱们别的不多,就是能打的人多!”
步英楠把他当小弟,自家小弟不能被外人欺负了。
“你不是画好了吗?怎么又画了一把?”
“那个给你,这个是我的。”
第二把伞才刚刚开始画,她看不出两把伞的区别,只好贴的近一点仔细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