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群男人使如恶虎扑食般凑上前,你一句我一句地攀谈了起来。
眼看春着玉萧笛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两人对视眼,玉萧笛回忆着夜语染刚刚说的话,点了点头。
刚刚几秒的空档,夜语染三句话并成一句半告诉了他,但愿他能明白。
夜语染眼眸轻转,看着生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沈鸣阳,转身便推开了门,不出竹料,门外有四个身着暗蓝色服饰的默喑卫,他们一见夜语染出来,下意识地拔剑,可后跟出来的沈鸣阳立刻呵斥道:“想在这里动手吗?都滚出去!”
那几个默喑卫果然收起了拔出一半的剑,纷纷离开。
夜语染继续向前迈了几步,扶上面前的栏杆,望着楼下离开的默喑卫和空无一人的醉歌楼,眼神慢慢冰冷,指尖因用力而泛着死白。
“包下醉歌楼,手笔可不小啊,”夜语染回身深深凝望着沈鸣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沈大统领。”
沈鸣阳,默暗卫大统领,皇上的得力助手,曾带领一支小队血洗前御史家满门,手段极其残忍。
见自己身份暴露,沈鸣阳没有慌神,坦然承认:“没错,就是......”我字还没有出口,就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原因就是,夜语染见他承认了,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狠狠从二楼上摔了下去。
沈鸣阳侧头吐掉口中鲜血,反倒笑了出来:“这确实是我任务最失败的一次。”他大概能猜出来,夜语染是怎么知道的了。
之前夜语染与玉萧笛闲聊时,确实提到了默喑卫,夜语染倒是看景轻凌书里提到过,不过玉萧笛知道的明显更多。
这个组织只有五十人,每两年还会进行生死屠戮,留下四十人,再从武举淘汰的人里或别的渠道寻找大量人才,培养训练,优胜劣汰,失败者必须死。
也就是说,现在的包房里,已经有几乎一半人被决定生死了,这是莫大的残忍。
沈鸣阳的存在,一定是为了此事,夜语染不过是意外收获而已,想必皇上已经知道夜语染的存在了。
但她没有惧怕,看着地上艰难爬起的沈鸣阳,淡然说道:“回去告诉皇上,这批人,老子要了。”
夜语染不知道,此时的她立于残破缺口之处,小小的脸上,冷漠坚定,说出的话亦是十分霸气,饶是沈鸣阳,也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半晌,沈鸣阳终于起身,没头没脑来了句:“醉歌楼的一把椅子都价值不菲,你损坏了这么大一块围栏,自求多福吧。”
这孙子,不说话他心难受。
夜语染轻轻一嗤:“这整个店都是我男人的,我想拆哪拆哪,想摔什么摔什么。”
话一出口,沈鸣阳一脸猥琐的笑容加上脚底抹油的速度马上让她意识到,大事不好。
果然,身后景轻凌的声音缓缓均起:“你刚才说什么?”夜语染僵硬着转身,对上景轻凌幽深的眸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变得磕磕巴巴“没,没什么。”
但景轻凌不依不饶,跨上前将夜语染圈在怀里,眼眸深深地望向夜语染,似乎要把她看穿:“你说,本王是你的男人?”这话,他倒是第一次听,但是,却出乎意料地顺耳。
夜语染马上认怂:“没没没,您准保是听错了。”一股竹叶香气窜进鼻尖,直达神经,让她差点乱了阵脚。
日他妈的沈鸣阳!
景轻凌在夜语染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我倒希望我没听错。”
夜语染耳边十分敏感,一股可疑的红晕浮上了脸颊,她只感觉浑身酥软,可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用了“我”的目称,还有语气中浓浓的无奈。
正当景轻凌转身离开,夜语染却鬼使神差地拉住了他的衣袖,景轻凌神色微愣看着抓住自己衣袖的罪魁祸首一脸羞涩,活脱脱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那个,那个,等我回家吃饭。”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抓景轻凌的袖子,可能是她内心使然,但是想说什么她也不知道。
但就是,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了。
景轻凌轻笑出声,同样鬼使神差地捏了一下夜语染的脸。
“把脸洗干净。”
这两个男人为什么总是执着于让自己洗脸?
夜语染内心狂啸,可还是点了点头,但她没想到,景轻凌转身向她走了回来:“等你一起走。”
夜语染也不拖时间,向前两步就推开了包厢门,场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一片死寂。
看到夜语染进来,少许抬头的人眼里也都没有光彩,夜语染皱了皱眉,看着一旁无辜的玉萧笛,叹了口气。
“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等死,二就是跟着我干,也许你们会质疑我们说的真假,但你们可以一试,只不过有点冒险。”一条路保平安,一条路生死举棋不定,
但队伍中立刻就有人提出疑问:“我们怎么相信,跟着你干就一定不会死?”
夜语染淡淡道:“来参加武举的各位,一定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大家只要相信,武状元一定是我的,若做不到,千刀万剐我眼睛不眨一下。”字字铿锵,震人心肺。
很快,之前被拉架的一个人站了出来:“你这个人心眼好,我老陈相信你。”
接来,一个又一个的人站了起来,原本大而宽敞的包间变得拥挤了起来。
夜语染点了点头,仿佛一切是意料之中:“那这样,明天......”
夜语染一五一十地说了详细的计划,景轻凌不骄不躁,静静地竖耳听着,不时露出赞赏的表情。
话说夜语染这个人,真的太聪明了。
不仅是景轻凌,玉萧笛也完全沉醉于夜语染的慷慨陈词中。
夜语染口水沫子满天飞之后,总算长长叹了口气:“好了,大家先留在这里商量下先后时间,我就先走了。”
正当她推开门迈出脚的前一刻,玉萧笛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怎么这么急着走?”
还未当夜语染回答,景轻凌一身肃冷扯过了夜语染,一双墨瞳充满了敌意:“和本王回家吃饭,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