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
今天他们不仅听到凌三爷说的话，还看到了凌王妃说什么，凌三爷也不会拒绝，这不是惧内是什么？
于是，整个华陆国一时间口口相传起了这件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凌王府上，夜语染坐在主厅里，身旁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神情严肃，眸中的寒意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坐到日落西山，夜幕登上舞台，星光被浓厚的乌云遮盖，露不出一点光亮，直到听见门口传来吱呀的推门声，才缓缓起身。
景轻凌刚迈进门槛，夜语染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的办法行不通了，现在该怎么办啊。”
外面风雪很大，夜语染的声音飘渺得似要抓不住，这让本想好好兴师问罪的景轻凌心里咯噔一下，连披风都没来得及脱下，就快步走到了夜语染面前，看着她满是红血丝的双眼，轻声问道：“怎么了？”
屋内不知何时被点燃了一两盏蜡烛，在烛光的映照下，夜诘染一张小脸显得十分柔和，目光却沉寂如谷底：“雪下这么大，炸弹会浸水，再造不是问题，但时间一定来不及，而且上次夜半入宫，已经惊扰到皇上了，想要再偷偷进宫，不被发现，简直是难上加难。”
事已至此，已经再无退路。
景轻凌听罢，反倒十分平静，一顺手揉了揉夜语染毛茸茸的头发：“没事，这不怪你。”本来，这次就应该与连蒙殊死一搏。
不过，上次国库有贼人靠近，竟是夜语染吗。
“以后别去国库那边了。”
他当时正被皇上困住下棋，广辞来时只凑在皇上耳边说了一句，那淡然的神情瞬间崩塌，幸得他耳力好听到了“国库”二字，便猜到了什么，但没想到是夜语染。
国库果然有什么秘密吧。
夜语染复述了一遍当时情况，景轻凌才松了一口气。
照当时皇上所重视程度，夜语染被发现一定必死无疑，虽然他也不知道国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皇上无比重视就是了。
夜语染酝酿了一下午的失落情绪，被景轻凌东扯西扯这三两句，当下也不觉得多么严重了，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尖锐的问题脱口而出：“你今天和布鲁莎依去干什么了？”
景轻凌一愣，微微扬起唇角，不急着回答，扬手解开披风，抖了抖上面融化的雪水，轻声道：“本王还以为你不在意。”随随便便就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夜语染一撇嘴，翘着二郎腿，很是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关乎国家存亡，我随口一问而已。”
国家，就是这个女人的挡箭牌。
“还没发现你有这种关爱苍生的胸怀。”
晚饭两个人照常没在一起吃，他到底和布鲁莎依做了什么最后也是没说，不过晚上石虎来的时候，开心之色都溢了出来，眉飞色舞道：“王妃，您都不知道，今天那个公主非要拉着王爷去冬猎，她上马的时候假装跌下来，还以为王爷能接住她，结果王爷调转马头，她不仅掉了下去还被自己的马踩了一下，手臂当时就骨折了......”
夜语染听着石虎唠叨个不停，接过饭菜就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心里却坚实笃定，布鲁莎依一定不是被自己的马踩了。
“什么反应？”
幽暗书房内，昏黄烛火一闪一闪的，景轻凌看着回来复命的石虎，自己都没注意，到语气中淡淡的期待。
石虎摇了摇头。
景轻凌心下了然，并不自然地换了话题：“查出来了吗？”他们之间就是这样，有时不需问，石虎便自动禀告，但这次的事，他着急知道。
石虎确实查出了一些，便细细说道：“属下问了玄武门守卫，最近进出频繁的只有白贵妃，她仗着家中势大，可以随意进出宫，侍卫也不敢拦，而且她每次出宫都是一个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
白家，白尚书，就能在宫里掀起这么大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