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汶闻言向远处的田埂望去，只见此时两位老人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青色的剑气与白色的法力不断碰撞，就连站在远处的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其中惊天的能量。
“势均力敌啊？”
“怎么可能！”
陈师严似乎是听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大笑一声说道：“叶士元与窦君房之间的差距大的很，就算是十个窦君房都不是叶士元的对手，而且窦君房的‘伏羲九针’真要打起来，用作辅助的手段还行，正面作战就算了，至于现在你看起来势均力敌，不过是叶士元没发力而已。”
“伏羲九针，那是什么？”
“不就是窦君房传你的本事吗？”
陈师严见状倒是显得有些惊讶，忽然伸手钳住了李汶的手腕，细细感受了片刻：“没错啊，你的筋脉明显是伏羲九针淬炼过的，我还以为我看走眼了！”
“可是窦老传授的时候，只是说叫‘九针’，没有伏羲二字！”
李汶现在确定，‘九针’这门手段也不是凡品。
“窦君房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吧，既然他没说，我也不好告知，不然回头他来找我麻烦，这老头脾气那可是相当暴躁！”
这我倒是知道很清楚，李汶听着，手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腹部，铁尺拍肋的疼痛自己还没忘呢！
“也好，不过您刚才说，十个窦老也不是叶老的对手，是不是有些夸大其词啊？”
李汶自然是同意窦老不是对手的评价，但是要说两人是天壤之别，他自然是有些不相信的，窦老当时在自己眼前施展的手段，在人未曾发觉的情况下，周身便已经被如暴雨一般的银针所包围，那可不是什么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一点都不过分，就这，十个人还说少了！”
陈师严看到李汶一脸惊讶的样子，伸出手指摇了摇：“我与叶士元相识的时间，可比窦君房要长，我太知道他这一身本事是怎么来的！”
“哦，师叔请讲！”
“那可真的是一点一滴，从无到有积累来的。”
老人手中端着茶杯，鼻尖嗅着茶香，思绪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当时掌门说他这入世的修为顶天了，但是他却不认命，走出宗门，云游四方，没有任何助力，最后回到宗门，数十年修炼剑法，最后才有了今天的他，而且十年前，他就是无相的修为了，如今，只会更强！”
“原来是这样。”
李汶这一刻，心中充满敬意，想不到叶士元是依靠自己走到了今天。
“要是你还是不能明白，我就给你举个例子吧！”
“师叔请说！”
陈师严放下茶杯，伸手指向远处的海港的方向：“这块地方有两个妖族，差不多是神脉的境界，对应人族的无相，你可知道这二人？”
“你是说血刀会的会长刘天楷，和焉渊阁的关景涛嘛？”
“额，你知道是谁就行，我不知道这俩人唤作什么！”
老人接着说道：“这二人算是这里前三的高手了，但是跟叶士元还差得远，这两位要是能再修行个几年，估计才能和叶士元过两招，这下，你明白了嘛？”
“那关景涛可是精于暗杀之道的神脉，他也不是叶老的对手吗？”
李汶闻言，惊讶地问道。
“当然不行。”
陈师严十分肯定地说道：“叶士元原来在人族，有个名号，你可知道？”
“这···这叶老倒是未曾告知小子！”
“剑仙。”
“剑仙？”
“不错，当年人族的昆仑派先后有几位修剑宗师联手围攻叶士元，最后皆是大败而归，坐实了剑仙的名号！”
老人语气中满是钦佩，就连他这样的术士，对这样的高手也是相当的敬畏：“你看到他手中的那把宝剑了吗？”
李汶闻言，顺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把做工精良的宝剑，青色与白色的法力中，熠熠生辉，让人难以忽视，但是由于叶士元的法力做屏障，宝剑的细节他人倒是无法看清。
“这柄宝剑名曰：玉柄龙，乃是当世的神兵之一，位列天下十六把神剑第九，按照当年的传言，铸剑大师将一条青龙与剑身相融，夺天地造化，成剑之日，方圆十里，都能听见龙吟之声。”
老人接着说道：“就这样一把神兵，却被他抢了过来，不过这样也好，人剑合一，相辅相成，最后成就了剑仙的名号！”
李汶睁大眼睛听完，心中的震惊已经难以言表，又是剑仙，又是神兵，然而回忆起叶老往日里懒散的样子，一时间真是难以将两者合二为一。
“那现在叶老和窦老现在是在切磋吗？”
“我感觉更像是在耍窦君房玩吧，他一直都喜欢这样，不过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当年那会儿，要不是···唉，罢了！”
陈师严正说着，忽然神情变得十分严肃，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立刻止住了话语，随即伸手抓着自己坐下轮椅的轱辘，手腕慢慢发力，车轮轻轻滚动：“真是人老了啊，好久没见到新面孔，没想到话会这么多，你小子应该都听烦了吧！”
“您说笑了，怎么会呢！”
“那就好，多看看棋谱，以后没事就找我来下下棋，天天见那俩老头，我都烦了。”
老人见到李汶的反应，似乎心情立刻好转起来，嘴里哼着小曲，身形逐渐融入周围的景色之中，消失不见。
“小子遵命！”
四周的景物伴随着陈师严的离去，便恢复了正常，海风拂过，四周的树木沙沙作响，刚刚的茶座和器具不知何时都消失不见，不留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
“神秘莫测的老先生。”
李汶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忽然一股强劲的法力波动朝自己的袭来，似乎陈师严用于禁锢周围景物的法力已经消散，紧接着，周围的景物不断变幻，竹林与树木之间不断交织切换，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李汶急忙扭头看去，只见先前的一幕再现，窦君房和叶士元的交手依然在进行，或者说，从未开始，与先前李汶注意时的状况已经截然不同，二人已经交手，田埂上已经布满了点点的银光，李汶一眼便看出，那是窦老的银针，此刻竟然被叶老悉数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