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寒暄,没有铺垫。塞拉菲诺开口,声音在狭小的密室里回荡,依然是他那独特的普通话,但语速加快了几分,带着一种刻意的信息传达意味:
“他(指冯俊)的目的很明确:借助我们教廷的力量,试图联合我们去对抗GJ会掌控的资本秩序,甚至不惜掀起一场新的战争。他声称看到了黑暗的未来,要将世界秩序‘洗牌’。” 塞拉菲诺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刀锋,但传达的信息却已严重偏离了冯俊的本意,充满了煽动性和威胁感。
卡洛·蒙蒂枢机主教静静地听着,面上古井无波,如同石刻。当塞拉菲诺说完,他沉默了片刻,才用带着意大利口音的拉丁语低沉回应:“那么,教廷的回应是什么?我记得你们们只守护信仰的秩序,无意卷入GJ会与其的纷争。”
“这正是教皇大人的立场!” 塞拉菲诺立刻接话,斩钉截铁,“我已经明确告知冯俊:教廷唯一的使命就是维持信仰的秩序与圣城的纯粹。我们将继续保持中立,绝不参与他们之间的任何对抗。请转告……那边:教廷对权力与资本的争夺不感兴趣,我们只想守住这永恒的灯塔。圣城的大门只朝祈祷者开放,不为战士准备。” 他刻意强调着“中立”与“不参与”。
卡洛·蒙蒂的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但又不够:“很好。不过……关于那个‘核心’(阈限之核),他可有透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它的藏处?是否已经洞悉了其的秘密?或者……”
“你越界了,我的修士朋友!” 塞拉菲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不容置疑的威压,打断了卡洛的问题,“虽然我不介意你在GJ会之中的那些关系!但请你记住你的位置和职责!” 他的警告如同实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密室的空气。卡洛·蒙蒂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屈辱和惧色,但随即被更深的顺从掩盖。
短暂的难堪沉默后,卡洛·蒙蒂再次开口,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交易般的试探:“……明白了。那么,为表达诚意和……为可能的‘动荡’做准备,他们希望能借用一下圣所封存的那柄……‘矛’。一次,仅仅一次机会。”
他说的,是梵蒂冈地下圣所中封存的、传说能弑神杀魔的终极武器——朗基努斯之枪的复制体(或其拥有部分权能的神圣遗物之一)!并非真正的原初之枪,而是古代信徒或研究者根据记载仿制、并被历代教宗灌注意志力的圣物!
塞拉菲诺隐藏在兜帽下的脸看不出表情,但沉默持续的时间有点久。最终,他冰冷的声音响起:
“一次改命的机会……确实宝贵。” 他没有拒绝,反而像是在评估。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具有同等效力的遗物。” 他没有提及具体的形态,但显然不是对方索要的原物或完美复制。
“不需要太明白,我知道你们要对付的是谁,也理解你们需要的力量层级。”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倨傲,“这份‘馈赠’,足以完成你们的‘目标’。事成之后,圣所之物的残片须即刻归还。若有闪失……” 后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卡洛·蒙蒂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光芒,他极力克制着,深深鞠躬:“赞美吾主!您的仁慈与智慧如同永恒之光!必将万无一失!” 交易达成。
塞拉菲诺不再多言,甚至不屑于去看对方压抑着激动的脸。他转身,如一抹浓稠的黑暗,无声地滑出了密室,留下卡洛·蒙蒂在密室中平复激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