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陆站定在冰箱前，拿出一个鸡蛋；一把青菜和面条开始忙活起来，不知是因为许久没下厨导致的生疏还是因为近段时间状态不好的缘故，她结束完一个步骤后总是会愣上两秒再继续下一个步骤。
锅里的油正在“滋滋”响，她看着眼前的调料两眼呆滞，嘴里嘀嘀咕咕：我刚刚要拿什么来着？
不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的零陆只能先把鸡蛋放下去，热油溅在她的手掌上，刹那间的痛感让她下意识把手缩回去；恍然大悟道，“噢，我刚刚是要拿盐。”
换好家居服站在厨房门口的顾知也感受着正在掌心振动的手机，不放心地看了零陆一眼，转身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接通医生的电话。
“：顾总，根据零女士最新的体检报告以及近半年您给我提供的各种关于她身体方面的问题……这些药可以有效缓解她的心跳过快；手抖……”
落地窗上出现零陆的身影，顾知也凝眸望着，她正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眼睛巴巴地望着他这个方向。
两人隔着那面落地窗无言地对望着。
零陆内心突然燃起的不配得感刹那间将她吞噬，这种感觉，在之前从未在她的心中出现过。
顾知也挂断电话走向她，不等靠近；“吃饭吧，”说完零陆垂着脑袋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他问。
“：我不饿。”说着；她加快脚步。
“：我陪你一起不饿。”顾知也来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笔记本。
零陆干站在原地，苦恼片刻后转身朝厨房走去，赌气地讲，“那我去倒了。”
“：不许倒。”顾知也“噌”的一下站起来，这可是她第一次给他做早餐，还没尝着味呢。
“：就倒。”零陆疾步往厨房走去。
顾知也立马放下电脑跟过去，挡在她身前，步步逼近。她则是缓缓后退，直到后背贴上墙壁。
他一只胳膊禁锢在零陆的头侧，另一只胳膊则是禁锢在她的腰侧。
“：故意和我作对是什么意思？”顾知也严肃地问。
零陆的嘴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去。
“：你就这么想吸引我的注意力？”顾知也一本正经地问。
零陆抬眸觑他一眼，对上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后，手掌捂住眼睛，嘴角控制不住地颤抖上扬。
“：该死。”顾知也的手掌摸着他的后脑勺；佯装气急败坏地讲，“居然还让你得逞了。”
零陆没忍住笑出声。
顾知也顺势把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低语，“笑了得留下来陪我吃早餐。”
零陆抿着嘴抬起脑袋，“我没笑。”
顾知也不由分说拉着人往餐桌走去。
“：我不去。”零陆屁股往后撅着，上半身往下佝偻着，奈何她两只手的力气加起来都敌不过对方一只手，被他拉得步伐踉跄。
顾知也直接一个公主抱把人抱在怀里。
零陆像只四脚朝天的王八，翻又翻不过身，挣扎又挣扎不开。
他随机挑选一张凳子坐下，把人紧按在怀里，左脸颊亲一口右脸颊亲一口。
零陆伸长胳膊抵在顾知也的胸膛前。
“：你是不是喜欢强制爱？嘴上说不要，动作上也表达出抗拒，实际上心里爽死了？是不是？”他捧着她的双颊，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才喜欢强制爱，我明确说了不要也作出躲避的姿态来，你非要又摸一下又抱一下的，你走开不就行了。”零陆理直气壮地反驳。
顾知也咬紧牙关，“零陆，要不是感冒，我非得亲得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只会耍流氓。”
“：对女朋友说这些话可不算是耍流氓。”顾知也气急地问，“吃不吃？”
“：不吃。”
“：不吃今天待我怀里别想走。”
“：我吃。”零陆第一次认怂得如此快，大概是因为桌上那碗面再不吃就要成面疙瘩了。
顾知也松开她，趁着她去拿碗筷的间隙快速调整着睡衣的衣摆。
转过身的零陆双颊爬上羞晕，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坐回桌前。
顾知也把蛋白挑给她，说实在的，他活了三十三年，头一回见到像零陆这样挑食的人。
这顿早餐是两人来到这边待了一周时间后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吃完饭后，零陆回到房间漱口补觉，刚躺下，顾知也跟来了。
“：干什么？”她困倦地问。
“：一起睡觉。”顾知也掀开被子挨着她躺下，清新的薄荷味扑面而来。
“：你睡你自己的房间。”
“：我是病人。”
“：你退烧了。”
“：还没好。”
零陆困倦至极，早上七点这个时间不论是在海城还是在这边都是她睡得最熟的时候，她懒得跟他辩驳，忿忿地嘟囔一句，“黏人精。”
“：只黏你。”顾知也得寸进尺的在她的头发上落下一个轻吻，手掌从她的睡衣下摆探入，放在她的腹部。
“：干嘛。”
“：摸摸肚肚。”
“：三十几了装什么可爱。”
“：你不是要摸脸才能睡着？”
“：我摸我自己的脸。”
“：摸我。”顾知也把脸庞埋在她那头乌黑的秀发中，嘴唇几乎挨着她的脖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快摸我；我命令你摸我。”
零陆只觉得整个后脖颈都麻酥酥的，她闭着眼睛装睡，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浅笑。
“：零陆。”顾知也一边说一边像只大狗狗般顶着他那头有些刺挠的头发往她颈窝处拱。
“：你再这样我又要踹你了。”零陆忍无可忍。
顾知也把脑袋从她的发间抬起来，委屈地讲，“我求你摸我。”
“：你摸着我的脸能第一时间确认我的体温是否正常。”
零陆：她睡着了还能确认个鬼？
“：狠心。”顾知也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像念咒语一般，用同一个音调差不多的频率不停地念道，“狠心；狠心；狠心；狠心；狠心……”
零陆听得脑瓜子嗡嗡响。她转身打算推开他，自以为顾知也看见她的动作会下意识躲开；然而并没有。
她柔软的嘴唇迅速擦过他的脸庞落在他炽热的嘴唇上，四目相对，呼吸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