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就算陛下把姐姐赏给我，那个事情也是没得商量了？”
“没得商量！”
顾凌霜态度很是严肃决然。
“好吧。”
林行转而一脸笑意。
“姐姐，我是逗你玩的……好了，来，笑一个吧。”
“哼，早晚被你气死！”
顾凌霜白了他一眼，她心里很明白，林行虽然没个正形，可实则也表达了一些对她的情意，这点她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可是，提起这个事情，她的心就会莫名其妙地复杂起来。
也知道林行不会真做这样的事情，也相信更不会勉强她，可越是这样心知肚明，心里的惆怅也就更浓烈。
“小林子，日后不要再提起这个事情了。”
顾凌霜长舒了一口气。
“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我希望你永远拿我当姐姐看待，咱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林行可不认为她是在开玩笑，也知道她要借这个机会给自己说出内心的纠结之处了。
“我是先皇的妃子……就注定了这辈子要孤独终老。”
果然如此！
这就是封建社会，女人的悲哀。
何况是皇家？
林行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刚想张口。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也不用劝我，这是我永远不能违背的事情。”
顾凌霜抢先开口道。
“今日所说的洞房花烛之类的话，是玩笑但又不算玩笑，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的话……”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生是皇家的人，死是皇家的鬼，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也就是说，你这辈子想要再次嫁人为妻，合情合理的人选，也就只有当今陛下了。”
林行瞬间就明白了，大虞皇室的祖宗成法，是允许子承父业的。
其实，这也无可厚非，老皇帝驾崩，可是有很多甚至连面都没见过的妃子的。
“你这是何意？又不是不知道陛下的情况！”
顾凌霜秀眉皱起。
“我是知道陛下的情况，但是在朝堂上下和天下人眼中，当今陛下可是货真价实的真龙天子啊。”
林行赶紧解释了下，虽然他方才生出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终究那位女帝要向天下人如何交代呢？
根据这个空间的记载，上万年的历史长河中，可是还没有出现过一位女帝。
“你……”
顾凌霜有些惊诧地望向林行，转念一想，他知道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告诉他都无妨，可能对彼此都好。
“有些情况，你可能不太清楚……”
顾凌霜略有迟疑，见林行很认真地听着，微舒了口气，这才又继续说道。
“大虞皇室对于后妃采用的是殉葬制，皇帝驾崩，除非老皇帝和新皇帝特赦，没有子女的后妃一律殉葬。”
“你也知道我的使命……按照规矩，我本应该是殉葬之人，先皇怕这么做有什么非议，所以就把这个事情留给了陛下。”
“陛下特赦我，摄政王自然不会反对，他可是巴不得陛下是个不忠不孝的昏君，在满朝文武和天下人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那就是陛下以我侍候不力为由，又给打入了这永巷之中。”
说着，顾凌霜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身份……这下你应该更清楚了吧，就算陛下不忍，哪怕是将来，这个事实也是改变不了的。”
“而且，我宁愿孤独终老于后宫，也不愿意陛下有伤圣德，被天下人所诟病。”
道理很简单，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皇帝的女人，何况可以说是两朝嫔妃的顾凌霜呢。
她的言外之意，林行也是秒懂了，就算有一天女帝陛下执掌大权了，她也不会接受任何的恩赐，最大的恩赐莫过于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一个豆蔻年华全部奉献给皇室的凄楚女人！
林行心中一阵心酸，他是真的心疼眼前这个外表坚强，内心为了那份忠贞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和委屈的女人。
苏有容提起她这位师姐，言行举止之间也是心疼无比。
“姐姐，你的心思我清楚了，也不知道如何去劝你，但是我还要说一点，你不要纠结什么，还是要乐观一些，将来的事情，谁又能现在预知得了呢？”
林行很清楚顾凌霜的性格，眼下根本没有劝的必要。
“还有，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尊重你的，这是心里话，你是一个一等一的好女人，值得让人尊重！”
“臭小子，你这哄女人开心的本事，不管在哪种情况下，是一点不落下啊！”
顾凌霜白了林行一眼，一些苦衷说了出来，心里也跟着轻松了很多。
不过，莫名其妙也是有几分伤感的，因为她的用意，是不想两人陷得太深。
所以，不管有没有用处，算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可是当姐姐是在夸我呢，舒服！”
林行嘿嘿一笑。
“对了，姐姐，其实咱们两个可谓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这话怎么说？”
顾凌霜秀眉一皱，还真没闹明白林行在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太监，正常情况下这个身份也不好破吧，是不是也要孤独终老于皇宫大内？”
“道理是这样的，可是你想表达什么呢？”
顾凌霜仍然有些似懂非懂。
林行一笑：“所以，姐姐就算孤独终老于这深宫，到时候我不至于还是一个小小太监吧。”
“皇宫哪里不能去，姐姐要是寂寞了，我随时可以过去陪你啊……喝茶聊天，赏花弄月的，吟诗作对也是可以的嘛！”
“嘁！”
顾凌霜恍然大悟的小嘴一撇。
“就你会想美事，整的皇宫跟你家后花园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到时候，女帝都是咱的女人了。
应该也差不多吧！
林行无法预料届时会是怎样个局面，可是那位美艳绝伦的女帝，要是搞不到手，那不是给穿越者丢脸？
“嘿嘿，姐姐，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林行只是一笑，这种牛逼可不能乱吹。
顾凌霜虽然心里有些向往，可是也不会把林行这些话当真的，当成他是在宽慰自己的体贴话。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林爷！”
小毛子过来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好。”
林行点了点头，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处理。
很快，小毛子就进来了。
“林爷，暴室的小门子过来了，现在在杂院那边呢。”
小门子？
林行并不知道是谁，转念一想：“是管理暴室的那位暴室啬夫吧？”
暴室啬夫是暴室的太监头，不过归于永巷，林行这个永巷令是他的顶头上司。
“是，是，林爷英明！”
小毛子嘿嘿一笑。
林行撇了撇嘴，“我说小毛子，人家好歹也是个掌事太监，什么小门子，你他娘的能不能低调一些。”
“林爷，在外面小的可是很低调，但是在小的心里，别说这小子了，就算黄敬黄公公，在您面前，那都是小黄子。”
“别在这怕老子马屁了。”
林行摆了摆手。
“快滚吧……让那小门子给叫过来。”
“是，林爷，小的这就滚！”
小毛子笑了笑，然后麻溜地小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