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刚从公社回来，陆晴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接起林染就朝着某个方向跑去。
“快快快，那边有热闹看”
“慢点，你慢点，什么热闹？”林染被拉着往前跑，一个踉跄差点没摔。
“不知道呀，我看见好多人往那边跑了，哎哟！到那就知道了。”
路上还有好些人也往那个方向跑，林染看见李二婶子，连忙叫住她，“二婶儿，这是做啥去？”
李二婶何彩莲回头一看是林染，退后几步拉上林染另一只手，“村支书当兵的儿子退伍回来了，听说脚瘸了，我们去凑个热闹”
林染来红河大队半个多月了，从来没见过村支书，“我们红河大队有村支书吗？我怎么没见过。”
“哎哟！你这姑娘，每个村都有村支书，你没见过是因为你下乡的时候，正好村支书去他女儿那了，他女儿嫁给县里服装厂的主任。”李二婶子嘴巴一撇，明显的就是对村支书家的不屑。
好家伙，这么一说林染就有知道了，这是反派要出场了，当时林染有看这里来着，村支书叫牛良才，生了二儿一女，女儿牛芳芳，嫁给了县服装厂主任田树，大儿子牛兴业是个军人，二儿子牛兴学在村里做记分员。
据说和大队长张建明不和，总喜欢和张建明攀比，原因不详，张建明有三个儿子，他也想要三个儿子来着，可惜最后一个是个女儿；张建明大儿子去当兵，他也让大儿子当兵；张建明小儿子张磊学开拖拉机，他也让小儿子牛兴学去学，可惜的是张磊考上了，牛兴学没考上。唯一的是小女儿嫁到了县里，而张建明二儿子还在村里当个小队长。
不止村支书自己喜欢和大队长比，他的大儿子牛兴业也喜欢和张海比，之前两人的官职不相上下，这次是因为有个特别重要的护着任务，做得好说不准能官升一级，牛兴业知道了使计把任务从张海手里抢了过来，却没想到任务出了意外受伤了只能退伍，后来的牛兴业还给张海和赵英造成了很多的麻烦。
等林染她们来到村支书家的时候，支书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一群人，里面传来一阵阵的哭嚎声，二婶子拉着林染见缝插针的挤了进去，屁股一左右怼，硬是挤出了两个空位。
“谢谢婶儿”林染赶紧把陆晴也拉过来，三人挤在一起，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塞到李二婶手里，又分了一把给陆晴。
看到边上的几个婶子都是老熟人，林染又掏了几把瓜子出来给她们分了，几位婶子挤挤挪挪，愣是让出了一个位置给林染和陆晴，要不说要和大队里的婶子位打好关系呢。
堂屋里，牛兴业穿着一身军绿色军装，脚边放着一个大包。
“我的儿啊！是那个杀千刀的把你害成这样！”牛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牛兴业听到这话，眼底浮现出一丝黯然，任务出意外，谁都不想，想起医生说的，他这条腿，这辈子都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行走了，心里回想起做过的训练，出过的任务，流过的血趟过的河，可是现在统统没有了，这滋味，谁能体会，牛兴业眼眶都红了。
“谁让这何燕妮整天的炫耀她儿子，尾巴都摇上天了，这下好了吧。可惜了兴业了。”何彩莲叹了口气，其实何彩莲和何燕妮还是本家姐妹，只是自从何燕妮嫁给了村支书又生了牛兴业和牛芳芳之后，就看不起村里其他人了，总以为高人一等，不过她对牛兴业本人倒没什么意见。
村支书牛良才闻讯急匆匆的赶回来，就看见牛兴业拄着拐杖的颓丧样，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他最得意的大儿子，没了！残了！他还拿什么和张建明比。
“滚滚滚！都滚！你们都给我滚！”牛良才拿着扫帚一通乱扫。
看热闹的人顾及他是村支书，左闪右躲的退出了院子。
几位婶子护着林染一阵后退，
“这下子牛良才不疯才怪”
“可不是嘛，他总爱和大队长比，这一下子最得意的儿子残了，这是报应。”说话的婶子啧了一声。
“二婶儿，这是？”林染一听这婶子的语气，明显就是故事呀。
何彩莲叹了口气，“当年牛兴业和她儿子都去报名了，她儿子被刷下来了牛兴业被选上了，这本来没什么可说的，可是那牛兴业他娘，天天在大队里说人这不行那不行的，怎么怎么比不上她儿子，每次牛兴业寄钱回来，都跑到人面前去炫耀，这能不生气吗？后来不知从哪传来的风言风语，说牛兴业能被选上是牛良才想了办法的，是把她儿子挤了下来”
“这是真的？”陆晴十分好奇。
“怎么可能，牛良才要有那个本事，会才当个村支书。”何彩莲是不信的，其实村里大多数人都不信，可架不住那个人信呀，这不就就连牛兴业也恨上了。
“嗐，要我说呀，这好歹还留了一条命回来，虽说是伤了一条腿，总比提心吊胆的强吧。”和林染交好的一位婶子说道。
“那是你的想法，他们才不这样想呢。”说话的婶子朝牛良才和牛兴业扬扬下巴。
林染没说话 ，目光落在牛兴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