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当家的，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张晓东皱着眉头看向赵发武。
“大城子，把人都放了吧！你带着兄弟们回去！”
“不行！二当家的，今天不把你和嫂子、弟兄们救回去，我们不回去！”
已经把数数到了7的土匪停了下来。
“嗬！没看出你小子倒挺仗义的！啧啧！”
“告诉你，不仅你们二当家的、四当家的和这几个兄弟在我手里，而且，看见没，你们大当家的，已经被我砍了头！怎么，你是不是要替你们大当家的报仇啊？！”
张晓东间笑了，伸出手一指吴连忠的脑袋。
啊？！
土匪小头目一惊，这时才注意到滚落在一旁的那颗首级和吴连忠的尸体。
砰！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一声枪响，土匪小头目握枪的手腕被子弹击中。
嗖！
小头目手中的枪支一下子飞上了半空中。
“不许动！举起手来！”
二排长手持两支大肚匣子从不远处现出身来。
怎么回事？！六名土匪大惊，想不到自己身后竟然会有八路军！
有名土匪眼神一动手向腰间伸去。
砰！
二排长手中的枪再次响了，这名土匪被击中了大腿哎呀一声低下身去，还没等其他土匪再反应，手持双枪的二排长已来到了土匪们的面前。
“全部蹲下！”
二排长大喝一声。
哗啦啦！
这时城门口的八路军战士们冲了过来。
面对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土匪们乖乖地蹲下身去。
八路军战士们冲上前，把枪顶在土匪的头上，在看管土匪们的同时，有人替一排长和那名被抓的战士松开手腕上的麻绳掏出嘴中的破布。
啪！
一排长狠狠地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的土匪小头目。
嗷！
土匪小头目被踢得龇牙咧嘴，看眼旁边的黑洞洞枪口，随即把升起来的火气压了回去不敢说出半句愤恼之言。
自此，今天赵发武炮轰佳木斯之事胜利谢幕！虽然一排长和大周遭了土匪们的伏击生出了变故，所幸的是，幸亏张晓东安排了二排长这一组，自始至终，战友们都没一人伤亡。
嘘——
张晓东挺胸呼出口长气。
面对骤然发生的这一切，赵发武夫妇看得目瞪口呆。
“我有个问题，希望你老实回答。”
“炮弹为什么只有一发？难道只有一发？”
张晓东把头看向赵发武。
“你猜。”
赵发武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第一个请求我答应你，但第二个不行！原因很简单，你赵发武的命没有那么贱！另外，别忘了咱俩的君子约定，你伤好之后，你和嫂子一定要参加我们八路军！好了，别说了，围着点别冻着。”
张晓东并不介意赵发武这看是有些傲慢的回答，心中已有答案的他接过战士递过来的两条围脖看眼赵发武的双腿把围脖放在了赵发武的手中。
傻子都能知道，这门山炮就算炮弹再珍贵，也不能只有一发，刚刚问起来的时候赵发武虽没有说出答案，但神情已证明这一点，炮弹有很多，赵发武夫妇仅仅只带来一发，而且还是哑弹，这都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从一刚开始，赵发武夫妇就没想到要真正的炮轰佳木斯！
有人已松开了梁玉芬等人的绳索，摘掉了口中的破布，梁玉芬拿过围脖把丈夫双腿伤口处缠绕了两圈系在腿上，伤口处一暖，赵发武唔一声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听到张晓东的话赵发武夫妇都明白，三江人民自治军是要留赵发武一条命，不说现在，就是刚才，如果想要他的性命，绕到在后面的人用枪打的部位就不是他的双腿了。
从一刚开始，八路军就没想要赵发武死！
可是，八路军没有料到，如果不是想要留赵发武一条命，也不会再出现后来山炮被激发的事情，唉，不管炮弹爆没爆炸，炮击佳木斯城门同其他事情不一样，怎么看赵发武都是死罪！不可饶恕！
如果赵发武夫妇参加了八路军，事情就变了性质。
“张连长，你让我再想想。”
赵发武拱起双手向张晓东深深一拜。
梁玉芬拱起双手也跟着弯下腰去。
一排长押着赵发武夫妇等人离开。
“赵当家的、嫂子，经此一遭，今天你俩也算两世为人了，咱们的相识是场缘分，我建议你们啊，有事没事的时候都要好好想一想，这一世该怎么活！行不？”
望着离去的背影张晓东突然高喊了一句。
赵发武夫妇脚下一滞。
不过，俩人终究未转过头来。
“停！一排长，把他们都押回来。”
这时张晓东突然间喊住了前行的人群。
“连长，你说的是个啥呢？”
一排长回过头一脸惊讶。
？？？
赵发武夫妇等人也是满脸问号，有个别小聪明的土匪双腿禁不住颤栗起来，刚刚大当家的吴连忠在这城门外被姓张的一刀给砍了，姓张的莫不是想对这些人也下黑手？
一排长把一干人押了回来。
“不用押回去了，把他们都放了！”
张晓东轻描淡写地一挥手。
“连长？把他们都放了？他们可是土匪！”
“咱们，不能私自把土匪给放走！”
一排长彻底懵了。
炮轰佳木斯是天大的事情！
连长把闹事的土匪全放了，这是天大的错误！
“是土匪咋了？我问你，今天，赵当家的炮轰佳木斯，那发炮弹是他诚心要放的不？炮弹没响，而且只带来了一发，另外，佳木斯的建筑和老百姓遭到实质性的轰炸没？全都没有是不？”
“还有，吴连忠被救没救走？没有！赵嫂子在城里半道去救吴连忠，冲咱们动枪了没有？还有你一排长带人出城，人家冲你们动枪了没有？是不是全都没有？”
“这就得了，他们是土匪不假，但不是坏土匪！赶紧放人！”
张晓东态度坚决。
“连长。”
一排长张张嘴觉得连长说的不对，但好像也有些道理。
“要说处罚，赵当家的双腿受伤，已经够了。”
张晓东再次挥了下手。
一排长和战士们不再迟疑，立即松开了赵发武夫妇等人。
赵发武夫妇相互看了看，也是一身的懵。
“多谢张连长和八路军的宽宏大量！”
大约几秒钟后赵发武夫妇同时再次拱起双手。
“张连长，不管从哪方面讲，炮轰佳木斯都是死罪！这样吧，作为大老爷们，我也不矫情，这份天大恩情我收下了，您把我这帮兄弟们放了吧，我和玉芬留下来，我们夫妻俩是杀是剐全凭八路军处置。”
赵发武看眼妻子回过头第三次拱起双手。
“二当家的！四当家的！”
其余土匪们闻听此言大喊不舍。
“你们麻溜走！记住了，今后，不要再吃这碗饭了！”
梁玉芬向他们挥挥手。
“全部跪下！”
噗通！
土匪头目不再废话率先跪倒，其他土匪马上跟着跪了下去。
咚咚咚！
土匪们向赵发武夫妇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土匪们纷纷站起身。
“二当家的四当家的，张连长，我不会说啥，但今天你们的恩情我和兄弟们记一辈子！你们放心，绺子我们回去以后再不干了！兄弟们各自回家好好当一个老百姓。”
土匪头目向赵发武夫妇、张晓东拱起双手。
行完礼，土匪头目带着众位土匪转过身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