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把张景直播所需要的设备全部购买齐全并且安排好跟进的运营后，我便独自驱车赶往了石先生发来的地址。
傍晚临近天黑时我抵达了天津的一个老式的小区，按照地址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和我印象中电视里那种摆满了各种高科技的设备的私家侦探不同。
房间里面摆满了泡面盒子还有酒瓶，唯一先进的便是里面那台九几年带着雪花点的电视，
他看到我后疑惑道：“你是？”
“我是石先生介绍来的。”
大叔点了点头，然后朝屋外看了一眼然后便把我拉进去，随后他坐在老式沙发上问道：“徐木？”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不知道怎么称呼？”
大叔摇头笑了笑说道：“不要问，随便喊，毕竟我们不认识。”
大叔这么一说倒显得我有些外行，我看了一眼沙发旁一沓一沓的文件问道：“佣金怎么收？”
“看你想要什么了。”
大叔点了上烟，然后递给了我一根，看我摇头拒绝后毫不在意的又放回了自己的烟盒里。
“小到跟踪小三，大到栽赃嫁祸我这里都接，不过你既然是石小子介绍来的肯定给你一个友情价。”
我默默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收集证据，让人进去呢？”
突然我又想到了沈沁，又改口道：“收集证据就行。”
“这要看那个人的家庭背景还有实力，还要根据证据的真实程度我才能给你报价，不过这种的一般不便宜，你要找什么证据？”
“魏征的。”
“魏征？”
大叔点了点头，然后拿出小本子接着问道：“家庭背景呢？”
我想了想，然后百度出了资料递给了他：“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可以看看。”
大叔接过手机后脸上不屑的表情也慢慢变换成了震惊，把手机还给我后又打量了我几眼咽了口口水问道：“小子，你什么实力敢让他进去啊？”
“没有什么实力，就是开了间画室触碰到他的利益了，我不想再体会束手无策的感觉。”
大叔放下本子盯着我看了又看，随后深吸了一口烟说道：“很难。”
“能做吗？”
“不敢保证，你和我说说你和他的情况吧，最好详细一点儿。”
我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叔，因为石先生的原因也让我对他少了许多防备，于是从去年第一次见到魏征开始讲到了张景的事情。
大叔在听完后又重新点了根烟，摸着他那潦草的胡子想了想然后开口道：“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
“说句不好听的你别介意，如果以他的实力真要想对你下手他完全不需要这么做，甚至是随便找点儿人都能让你一事无成。”
大叔的话也在此刻点醒了我，毕竟我只是个从一个小公司离职的职员。
即便是有石先生和张南娇的帮助，也不至于让他一次次地用这些手段为难我。
“或许是一直有人在暗地里帮你，如果我是魏征的话，想要搞垮你完全不用拿你身边的人下手，直接多花点儿钱整个黑锅套你头上就可以。”
大叔说完后觉得有些不妥，嘿嘿笑了笑说道：“别介意，干这行习惯了，总喜欢按照别人的想法去考虑。”
“没关系。”
随后我又问道：“你确定吗？”
大叔点了点头，然后从身旁的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最薄的翻了出来。
“魏家怎么说呢，乱的很，他们家的事很棘手，因为都是各自为营，互不干涉，甚至还有自家兄弟不惜一切代价搞垮对方的手段。
而这个魏征我也有点儿印象，曾经一个同行和我透露过，一个和他有利益关系的同学被他用正规的法律手段送进去三年。”
说完，大叔又拿出他的老式诺基亚手机翻了翻。
“嗯，没错，这个人在我们这儿风评挺好的，打钱速度很快。”
我皱了皱眉头，然后轻声问道：“你们这个圈消息都是共享的？”
大叔点了点头：“对啊，不过也就是几个熟人信得过来的资源共享而已，要不一个人办事多难啊？”
说罢，大叔又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如果我接了你的单子我不会和他们透露的，毕竟魏家很难搞，虽然各自为营但是都一致对外。”
我这才放下心来问道：“那您的意思是同意了？”
“本来是不打算接的，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儿好奇了。”
“好奇？”
大叔从桌子底下搬出了一摞废纸，然后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对啊，还是那句不好听的，我就想知道魏征为什么不敢对你直接下手，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何必浪费那么多金钱时间呢？”
还没等我回答他又独自回答道：“这么想来只有两种答案，一种是有高人在背后帮你，另一种是他想跟你玩玩。”
“他和我说过想要慢慢瓦解我。”
“你不懂，大家族的兄弟竞争很大的，按你来说这件事已经好几个月了，他哪来的时间去浪费？肯定在和你吹牛。”
说完后，大叔又摸了摸胡子道：“那肯定就是有人在背后帮你啊！而且是以他的能力都束手无策的人，有这种帮手在我肯定接啊。
对了，你知道是谁再帮你吗？有空帮我引荐一下，我很敬业的。”
我想了想然后说道：“石先生？”
大叔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那臭小子还是靠着我帮忙才混到那个地步的，要不是我帮他找到了他上司……”
大叔感觉说漏了嘴，于是赶紧打住道：“你再想想？”
我咬着牙使劲想了想，可是身边的人能够有和魏征扳手腕的确实没有，于是只能看着他摇了摇头。
大叔惊讶的看着我问道：“不是吧？我刚查完你，你可是现在网上的大老板啊，不会就只认识石小子这一个有能力的吧？”
我在脑海里又重新筛选了一下张南娇他们，然后摇头苦笑道：“大叔，您觉得我要是认识这么牛的人我还会来请您吗？”
大叔啧了一声，然后挠着脑袋疑惑道：“难道我想错了？魏征只是想玩玩你？”
我的脸瞬间黑了下去，大叔赶紧闭上了嘴然后哈哈笑道：“开玩笑，开玩笑。”
大叔说着又走进了一间紧闭的房门，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操作后我听到了打火机点烟的声音，随后他便冲了出来表情复杂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不禁掖了掖领子然后笑道：“大叔，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如果不想接也没关系。”
“接，怎么能不接呢。”
大叔笑着拿出了一份合同，利索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了我，那表情竟然带着几分期许。
看着他那副如获至宝的样子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怀疑，然后拿起合同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佣金一项，然后放下了合同盯着他。
“你是不是查出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