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吴导，如果真在他的剧组里发生这种事，对他的名声没什么好处。
但在情感上，他很难克制住自己想吃瓜的冲动。
看看江澈再看看裴渡，压低声音问道：
“真谈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怎么不知道？
江澈一听见吴导这句话，急忙否认道：
“没有。”
裴渡也在一边附和。
“嗯，他不愿意公开。”
吴导看向江澈的眼神瞬间变了。
意识到吴导把自己当成了渣男，江澈动了动嘴唇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最后恶狠狠瞪了裴渡一眼。
拍摄结束回到酒店，江澈还在网上吃瓜，顺便看了一下裴渡很不走心的澄清。
说点赞那条评论是意外手滑。
【你猜我信不信？】
【我随五万，记吴导账上】
【那你手滑的还有点精准嗷~】
【你听我说，人家年轻好看还要出演吴导男二，你这样的老腊肉配不上人家，怒接十部剧才算门当户对，知道吗？】
粉丝们在评论区开玩笑pua裴渡，可裴渡却信以为真。
助理刚好过来送剧本，裴渡疑惑扭头问道：
“我很老吗？”
“不啊，裴哥，你不老。”
三十二岁的年纪在娱乐圈里，甚至能称得上是年轻有为，助理不明白裴渡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这点心还不错，你给江澈也送一份。”
“好。”
江澈坐在剧组安排的酒店沙发上，一边吃点心一边在网上吃瓜。
难怪外界都说吴导是最擅长调教新人演员的导演，江澈身为被调教的那个新人，每天都是痛并幸福着。
吴导对江澈已经称得上是和颜悦色，对比下其他演员简直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饶是如此，江澈依旧每天都觉得压力巨大。
一个瓜还没吃完，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新的来电。
“喂？”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开口。
江澈看了一眼号码归属地，莫名的直觉告诉他。
是秦深。
“秦哥？”
熟悉的称呼让电话那头的秦深鼻尖一酸。
“嗯，小澈，你现在混的怎么样啊？”
“还好，我在吴导的剧组里拍戏，每天都挺忙的。”
秦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生疏和客套，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小澈，你能帮帮我吗？”
曾经秦深经常会跟江澈抱怨经纪人不怎么管他们，也没给他们什么机会。
等签约了人间后才明白，上一个经纪人对他的放养有多舒服。
人间经纪人的手段根本上不得台面。
圈子里都说人间的机会多，但却不知道那些机会，都是在酒会上依靠出卖自己的身体人格和自尊换的。
在秦深眼里一直高不可攀的原谦，到了那些酒会上也照样会为了一个角色，满脸谄媚的给肥头大耳的投资商敬酒。
秦深亲眼看见原谦跟两个投资商一起进了酒店的电梯，还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多管闲事。
从那以后，他对原谦的感情就彻底没了。
甚至只要想到自己之前居然喜欢过这么一个人，秦深就觉得反胃。
他不爱原谦了，可人间的经纪人却不会因此就放过他。
当初他亲手签的合同，成为经纪人拿捏他的把柄。
秦深不想沦落到和原谦一样的境地，可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对原谦的执念消散后，当初跟在他身边的小尾巴身影反倒愈发清晰。
后知后觉，秦深才意识到，他好像爱上江澈了。
当初秦深执意要解约签约人间的时候，经纪人苦口婆心劝了他很多，却被秦深认为是不安好心。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秦深咎由自取。
“秦哥，我帮不了你。”
“小澈，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一面吗？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我很想你。”
前面那些话还算正常，但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太暧昧。
江澈眉头皱的几乎能夹死苍蝇。
“秦哥，吴导在没拍完之前不让演员离开。”
“小澈，我只是想见见你，就见一面也不可以吗？”
秦深声音微微有些哑，明显情绪很糟糕。
之前他们已经闹成了那个样子，江澈并不觉得他们还有再见面的必要。
“嗯，不可以。”
江澈拒绝的态度太干脆，干脆到让秦深没办法接受。
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被点燃爆发。
“为什么？小澈，你之前不是说过会一直爱我吗？会永远在我身后等着我吗？”
“是因为裴渡？就像网上说的那样，你又移情别恋喜欢上裴渡了？”
“他的那个角色是从我手上抢走的！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手段卑劣的人？”
“是，他是资本，他想要什么就能拿到什么，有能力不给我这样的普通人活路。”
“所以小澈，你要变成跟裴渡一样的人吗？”
秦深最后一句质问里，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他说的很惨，但江澈却并没有被带偏，理智开口道：
“秦哥，你也说过，那是以前，承诺只有在爱的时候作数。”
“吴导选演员的标准是合适，和裴渡是不是资本没关系。吴导觉得裴渡比你更适合那个角色，所以他拿到了而已。”
“作为一个演员，裴渡很优秀，人品也不错。如果以后能变成像裴渡那样的人，我会很高兴。”
说完后，江澈就挂断了电话。
原主记忆里面那个在孤儿院里保护他的大哥哥，终究还是变成了最不堪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的情绪莫名有些低落。
鞋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响起，江澈诧异扭头想去看看时，裴渡已经走到了他身后。
裴渡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手感不错的头发，就像是在摸一只手感不错的猫。低声安慰道：
“不用难过，你还有我。”
江澈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闷声问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说这句话时，就连江澈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裴渡有多依赖。
“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