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天气骤冷，顾初穿上了加绒卫衣，日复一日忙着复习、考试，学习。
沈易的物理决赛得了国一，万主任容光焕发，嘚瑟得跟自个得奖了似的。
荣誉墙上，沈易的照片愈发多，顾初参加了几个小型比赛，有两张和他挨着一起。沈易有事没事路过那就驻足看两眼，顺带还拍了张照，克制着没发朋友圈，但悄悄换成了手机桌面。
后来程砾发现这事，总说沈易太过于闷骚。
顾初觉得日子平淡而幸福，她现在特喜欢上学，特喜欢和沈易一起吃饭，哪怕食堂的饭很难吃。
心心念念的初雪在12月上旬悄然降落。
林博看出学生们对外面的向往，提前十分钟下课，让学生们去楼下撒欢。
“雪诶！”顾初尤为激动，没等沈易就跑下楼。
素白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自己的校服袖子上，顾初的手掌也接了好多，她细细观察雪花，真的是六边形，晶莹剔透，小巧玲珑。
大自然真的很神奇，顾初想，仰着头看着如白毛般的雪不断下落。
许昕气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不是，初，你对雪咋这么爱呢？”
顾初手掌上的雪落下融化，在她掌心和指尖都化了水，她笑眯眯说：“我以前在南方生活，没有见过雪。南方小孩对雪和大海都有渴望的。”
许昕也伸手接了几片雪：“也是，等你再在这生活几年就没那么大兴趣了，简直司空见惯。这雪再大点还打滑呢，要铲雪。”
顾初笑嘻嘻地，眼神极好在四楼的走廊栏杆发现睥睨的沈易。
她呆愣愣地与他对望，望见他嘴角的笑意。
雪花染白她的短发，睫毛也沾上少许，手还伸着接雪，沈易也伸手接雪花，两人像是隔空十指相交。
偶像剧情景再现，顾初心跳漏了一拍。
*
顾初觉得今年算是圆满了，见了海，看了雪。
她对这座城市终于不只有陌生，能熟稔地去每一条街，能驻足看抽芽亦或者落叶的梧桐，还能赶着芙蓉花开去多看两眼，她逐渐松弛，更加有目标。
这个城市的人让她多了留恋。
期末考后的补课最后一天，整座学校只有高三教学楼撒丫子狂嚎：“放假了！终于放假了！”
教室里乱成了一团，椅子和桌子被人拉得刺拉响，夹杂着混乱的脚步声，有人着急忙慌背着书包高喊：“等等我！”有人不紧不慢收拾着书包，顾初显然是后者，许昕已经收拾完毕了，她朝后坐着，手搭在程砾桌面上，和他扯皮：“我妈老念叨你了，不去给她老人家拜个年？”
程砾嘴角一抽：“呵呵，你让许阿姨把小时候给我装扮成女孩的照片删了我就去。去年我去，她还洗涮我呢，疯了我今年再去被洗涮？”
许昕脸颊肌肉抖动，憋着笑：“我妈说今年不笑话你了，那照片我还没呢，我妈也是留了面子。去年不是给你包了大红包么？”
程砾用力背上书包站起来：“得两倍，我就去。”
许昕撇嘴：“滚你丫的，我还得不到两倍呢！”
说着她转了个方向：“初，好了没？”
顾初清点着作业，闻言边拉书包，边回答：“好了，走吧。”
站起身来，程砾推了推趴着的沈易：“阿易走了。你晚上做贼去了，今儿那么困。”
沈易直起身子，还没睡醒地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时三个人齐齐盯着他。
“最近学得比较晚。”他沙哑着开口，从桌肚里抽出书包，单肩背着站起来：“走吧。”
四个人慢悠悠走去校门，雪停了，但路上仍有白茫茫的积雪。
顾初紧了紧衣服，前边的程砾和许昕不知又为什么掐起了架。
她无奈地摇头：“这两人还没长大么？”
沈易轻笑：“还小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