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那支笔之前将最后一丝可能导致事情暴露的可能性堵死，因斯·赞格威尔瘫软在椅子上。
还好这一次他发现得足够果断，在这件事刚有苗头的时候就把苗给掐了，要不然可就不是一次灵性几近枯竭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改了瘫，醒了改，还得和这支笔作斗争，因斯·赞格威尔都不敢想到时候原本一切顺利的计划会引出多少麻烦。
“可恶，别让我抓到你是谁……”
对于阿勒苏霍德之笔所写的那个“不知名的告密者”，因斯·赞格威尔恨得牙痒痒，但在内心深处泛起的却是恐惧。
为什么这个人在阿勒苏霍德之笔的笔下，一点有用信息都没有透露出来？
非凡者的力量之间相互对抗，虽然涉及到各种花里胡哨的能力作用，但本质上还是非凡能力强度的对抗，其中一个评判标准就是非凡者所处序列。
低序列者的能力对高序列者使用，天然就要打个折扣，其中尤其以同途径的非凡者之间最为明显。
可以说越是那种能力花里胡哨的途径，同途径间高序列对低序列的压制就越狠。
那么问题来了，阿勒苏霍德之笔对那个神秘人丝毫没有透露出任何信息，是这份信息被某种力量遮盖了，还是这支笔存心设计想趁此机会整死自己……
亦或是，对方是个高序列者？
圣者？天使？
因斯·赞格威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三者皆有呢？”
角落里的亚当露出了微笑，看了眼躺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阿勒苏霍德之笔。
阿勒苏霍德之笔：乖巧.jpg
作为序列一作家的非凡特性成精，阿勒苏霍德之笔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很少会怕什么东西的。
不过在面对已经吞了两个源质，鬼蜮里还有三个旧日正在挣扎着被同化的亚当时，阿勒苏霍德之笔非常识时务地选择了投降。
跪得比魔镜阿罗德斯面对愚者先生时还要快、还要标准。
“放心吧，不就是合理地把因斯·赞格威尔给卖掉吗，这业务小笔我熟得很啊！”
阿勒苏霍德之笔在纸上飞舞着写下代表无尽忠诚的花体字：
“我永远是您最忠诚的骑士啊！”
“那么，继续你的职责吧，骑士。作为交换，我会庇护你不受那名图谋晋升的作家的吞噬。”
非凡特性的分裂性与聚合性，在序列零和序列一这两个阶段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对抗平衡状态。
每一条途径，有且仅有一份唯一性，以及三份序列一的非凡特性。
序列一想要晋升为序列零，需要凑齐该途径的另外两份序列一非凡特性，以及唯一性，才算是凑齐了序列零的魔药主材料。
因此，同一时间，同一途径，序列零和序列一无法共存，比如存在着正神的教会中就不存在序列一的天使。
阿勒苏霍德之笔惧怕的存在不多，但打算吞了它晋升空想家的远古太阳神版亚当显然算一个。
作为强到阿勒苏霍德之笔甚至已经有些难以理解的存在，亚当对它的庇护足以作为强化它工作时主观能动性的糖果。
来和阿勒苏霍德之笔打了个招呼，顺便吩咐一下后续的工作，亚当就回到了咖啡馆。
这就是诺亚在交易中提到的支持了，他直接把敌方高地塔策反了，加上他这边给克莱恩提供的情报支持，把战争迷雾也清空了。
这下克莱恩要再输，可就说不过去了吧？
仅剩的问题，大概就是克莱恩赢多赢少的问题了。
大获全胜，廷根市不损一兵一卒也是赢，艰难惨胜，值夜者小队死得死死得死也是赢。
“克莱恩哟，踏上这条痛苦却真实的道路吧。非凡者的道路注定是人性与疯狂对抗的道路，身体也好，心灵也好，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走得足够远。”
亚当缓缓收回目光，手上擦着一只咖啡杯：
“毕竟你原先所处的时代只是旧日沉睡，而不是旧日不存。想要回家，或者是维持一条能够回家的路，不到序列零，可是连尝试的必要都没有呀。”
如果克莱恩足够争气，作为同样背井离乡的断肠人，亚当是不介意帮他一把的。
黑夜女神……如果她愿意，亚当是没什么意见，不过看对方的状态，地球时代早已经只是她心中的一片人性的锚点了。
就好像儿时记忆中处于街头巷尾的，那个很难得才能吃到的美食一样。
不，甚至这么形容都不太准确，应该是被阿里马所怀念的贫穷状态。
嘴上说说可以，甚至有时候会把自己感动到，但真让他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回到那个处境和状态，他不可能同意的。
黑夜女神就是黑夜女神，昔日那个欧洲高管是她的过去，怀念但不想回到的过去。
至于穿越后混成罗塞尔大帝的黄涛……
怎么说呢，这家伙就比较惨了，主打一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他现在处于一个非生非死的状态，没死干净全靠黑皇帝的复活仪式卡着，但这个仪式在进行的过程中，黑皇帝是缺位的。
在这一百年里，如果他的九座陵寝被彻底破坏，或者出现新的黑皇帝把这个位置占了，他都会死，反之他就能在一座完好的陵寝中复活。
那么问题来了，秩序途径作为囊括了黑皇帝、审判者、混沌迷雾这三条途径的更高位途径——
如果亚当成为序列零，算不算占掉了黑皇帝的位置？
在能力方面，亚当序列零时掌握的力量只会比黑皇帝、审判者和混沌迷雾都要全面和强大，肯定是包含完整的黑皇帝途径的。
但在非凡特性层面，按照仪式，亚当成为序列一时并不需要唯一性，成为序列零同样不需要序列零的唯一性。
也就是他并不会用到黑皇帝的唯一性……
这个问题涉及的问题太复杂，雅威自己都没在原理层面搞清楚这些被祂融合的污染都是些什么东西，估计也只有到时候才能够知晓具体情况了。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这位罗塞尔大帝的生死估计都要处于一个薛定谔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