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直接把罗塞尔大帝的日记通过记忆的方式带来塔罗会了。”
奥黛丽松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刚刚愚者先生告诉她，她没有被读心，而仅仅是想要写出那行字的想法被具现了。
此时此刻的奥黛丽根本还不知道，读心什么的其实是她即将要踏上的观众途径的老本行。
“愚者先生，我会努力收集到尽可能多的罗塞尔大帝的日记的。”
“我说过，我喜欢等价交换。”
克莱恩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皇帝先生：
“刚才预付的报酬，仅仅相当于每人两页的日记，如果有多余的，我会以其他报酬支付。”
克莱恩说完之后顿了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诺亚并没有开口否认这份两页日记的负债。
恰恰相反……
“愚者先生，我现在就可以给出这两页罗塞尔大帝的秘密日记。”
诺亚带着微笑看向克莱恩：
“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请收下吧。”
随着诺亚的钢笔在纸上划过，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在纸上浮现，补全了之前只有个天气情况的日记，除此之外甚至还有第二页。
克莱恩一怔，看着那两页刚刚还在想着该怎么搞到手的日记，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了几分预警。
天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他作为旁观者偷听倒吊人先生交易给正义小姐的魔药配方不算，这是他作为平台应得的。
抛开这种特殊情况，如果某人主动吃亏让他人获利，那么其必然有着其他的目的。
更不用说这个主动吃亏的人，看上去还很在意等价交换。
对方的目的会是什么？
来不及多想，克莱恩的手指动了动：
“不必了，扮演法对你而言并无价值，我收取你的日记有违等价交换。”
说完这话，克莱恩眼底闪过恍然。
是了，如果他在知道对方不需要扮演法的情况下，依然收了这两页日记并认为是报酬，那么就违反了等价交换的原则。
嘶——仔细一想，皇帝先生那一番话里完全没有说要把那两页日记作为扮演法报酬的话，只说是让他收下。
哇！好阴险啊！
这和在路边拿着产品让你用，等你以为是免费产品试用完就突然让你付钱的无良商家有什么差别？
已知对方的途径和里德店长所在的途径高度相似，是类似商人之类具备交易属性的途径，那么除了要遵守等价交换规则之外……
对于违反等价交换规则的人，是否会有某种规则，或者说能力？
比如追债什么的？
克莱恩意识到了非凡世界的人心险恶，学到了原来规则不但能遵守，还能利用，同时还感到了一种莫名熟悉的既视感……
是了，这种套路在晋升到高序列之后，该不会就是里德店长那让人迷迷糊糊就买了咖啡的能力吧？
有些意外克莱恩居然学精了，诺亚表情丝毫不变：
“没有关系的，愚者先生刚才说有多余的日记时会以其他报酬结算不是吗？那么就把这两页日记当做多余的情况吧。”
克莱恩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当中怕是有诈，但问题是他刚才确实这么说了，现在执意不收似乎也说不过去……
关键是他现在想不出要用什么报酬来给对方结算啊！
他原本想的是，通过正义小姐和倒吊人先生还债的四张日记，怎么也能得到一些类似扮演法的隐秘知识了。
到时候他就能用这些知识来换更多的日记，再通过日记获取隐秘知识，形成正向循环。
结果现在皇帝先生这个没背债务的先掏出两张日记，直接把他的正向循环打断了！
“至于报酬，眼下我还没有什么头绪，可以先押着吗？”
眼看着皇帝先生已经自顾自认为他一定会收下那两页日记了，克莱恩嘴里有些发干，但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
反正，反正现在他的身份还没有露馅，最严重大不了就是塔罗会解散嘛！
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那么就尽量让它往最好的方向走。
收下两页日记，克莱恩感受着自己剩余不多的灵性，见三人似乎都没有什么要开口的了，便干脆道：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灰雾上的三道人影消失后，逼格满满的愚者先生一下子就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慢慢在高背椅上往下滑：
“啊↓啊↑啊——”
精神长时间紧绷后的疲惫感袭来，让克莱恩忍不住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叫声来解压，反正灰雾之上没有其他人能听到。
克莱恩不得不承认，他昨天把一个经过正规培养的非凡者想得太好对付了，也把伪装高序列者想得太过简单了。
高序列的非凡领域知识不仅仅在战斗和举行仪式的时候有用，而是囊括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在不了解的情况下，低序列者甚至无法想象高序列者的状态，就好像农民觉得皇帝会用金锄头种田一样，想要伪装高序列者，稍不注意就会露馅。
仅仅是一次塔罗会，他就已经有种左支右绌，怎么做都是错的感觉，然而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自己选的路，爬也要爬完全程。
而且往好处想，没准自己等不到暴露，就已经死在廷根市的邪神神降之下了呢？
哈……哈哈……哈……twt
让自己稍稍缓了一下，克莱恩才拿起那两张日记。
嘶……
通篇风流语，基本全是罗塞尔大帝在当时的贵族圈子里厮混的记录，一言以蔽之——润。
一想到自己刚才就是因为这两页日记而提心吊胆了一波，克莱恩顿时有种撕了这两张纸的冲动。
嘶啦——
暴躁地把两页日记撕成粉碎往天上一撒，克莱恩气鼓鼓地回到了灰雾之下。
“归根到底，还是实力不足啊，看来要想办法推进自己的扮演进度了。”
克莱恩捏了捏眉心：
“可问题是，占卜家该怎么扮演呢？到大街上随便拉人占卜的话会被报警抓起来的吧？”
除此之外，还要调查不知道在哪里筹备着邪神神降的邪恶组织，以及自己这孱弱的战斗力在序列之外的补强——即锻炼枪法。
原本下午应该是空闲时间的，现在看来完全忙得没时间休息啊。
就在克莱恩为满脑袋的事情而头疼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