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信息涌入亚当的意识。
由于双方在根本上的差异，不定之雾体内的信息对亚当而言，就像是在看盗版部分词义翻转的道诡异仙一样杂乱无章。
不过从中提取出的关键词还是亚当提供了辨识度足够高的信息。
如果是单纯的不定之雾，那么或许还可能是信息过滤时的误译，有一个叫无名之雾的存在可能与其混淆。
那是阿撒托斯的长子，犹格·索托斯的父亲。
不过加上信息中看到的其他东西，比如混沌之子、失序之国等等，基本上可以确定，对方就是诡秘之主里的那个不定之雾。
“外神？旧日？半个支柱？”
亚当看了眼那正被自己的秩序一点点入侵，改造成自己的形状的不定之雾：
“好像也就这样……”
不过也不能因此而小觑这个世界，他能如此轻松地应对不定之雾，主要就是因为他可以免疫污染的影响，而对方不行。
对不定之雾而言，亚当又何尝不是一种污染？
甚至还是厉鬼+秩序+腐败的混合版污染，超强三合一。
在双方同时都有这种作用于本质的影响力的时候，其中一方却对此免疫，那么一增一减间拉开的差距就是一道天堑。
除此之外，刚才那秩序的对抗，属于拼数值的同时还要拼机制的玩法，而众所周知，玩机制的情况下，亚当的位格优势会被最大程度地发挥出来。
不定之雾翻滚着，无比复杂的色彩闪烁其中，回荡在群星之间的混乱震波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抱歉，我听不懂本地方言啊。”
袅袅的烟雾不断侵入到雾气当中，带着股纸钱焚烧的味道，又混杂着几分焦糊的味道。
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亚当也就没有打算侵入对方的记忆和意识，而是直接在对方身上留下媒介后入侵对方。
如果是本体这样做或许会有些被影响的风险，但诅咒亚当这么做就刚好了。
虽然现在厉鬼的力量已经渐渐被亚当本体所掌握，但诅咒亚当带来的帮助依然不可小觑，同样可以起到过滤翻译信息的作用。
“唔，好混乱的记忆，不过还算是有价值。”
亚当感受着暂时被翻译完的这些信息：
“虽然被分离了一部分，但依然是相对更完整的那一半，而且关键的记忆还在。”
作为曾经的混沌之子、最初造物主分裂成的三片之一，对方的记忆对亚当而言最大的价值就是，指明雅威的方向。
“如果不知道剧情，到了这个世界只是单纯地看表面，那么来到这里的人或许会认为雅威是原初上帝。”
毕竟全知全能和上帝几乎都写在脸上，如果找到地球去，还能发现一只亚当。
可是，尽管原初上帝作为三支柱之一很强，但对比雅威而言，成为原初上帝真的有质的提升吗？
仅仅为了这点提升，雅威要作死到连命都丢了的地步？又或者说都要赌命了，雅威怎么可能不干脆赌一把大的？
“诸界之海的投影所感知到的死亡，在这个世界未必是彻底的死亡，毕竟……”
亚当的目光微微闪烁着：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秘的万古之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逝。”
通过不定之雾的记忆信息，亚当有十成甚至九成的把握，最初造物主才是雅威！
这家伙赌性确实大，而且贪得很啊。
这一把直接把自己的道路全压上不说，想赢的还不只是包容污染，更是把其他各种各样的道路都压了一点上去，应该是久远以来的积累全压上了。
也是，就这么一次赌的机会，反正输了就是一无所有，那么何不压上所有？
而压上所有的结果就是，雅威没有成功，但也没有失败。
最初造物主的出现可以证明，雅威确实成功了，但他却没有办法容纳赢下所有之后的胜利果实，结果就表演了一波自己把自己大卸八块的狠活。
然而雅威也没有彻底失败，虽然被大卸八块，但最初造物主也没有完全死透。
如果按照雅威的计划，一直这么运转下去，最初造物主或许能够一次次找到归来的机会，最终让雅威真正成功。
当然，那个时候对方是不是还是雅威也说不太好就是了。
“可惜，这件事本身确实赢面很大，非凡特性的聚合特性让最初造物主的归来在长远的时间尺度上几乎是必然。”
亚当脸上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只可惜，群众里面有坏人啊。”
雅威大概也不会想到，他成为最初造物主意识，无法主动影响任何事情的时候，他也会失去对投影的掌控力。
大家都是上帝，凭什么你是全场唯一真上帝？
平日里也就罢了，投影因本体而存在，雅威哪怕没有到真正唯一的境界，其特色的道路注定了其对下位投影的掌控力度是绝对的。
但现在你本体出问题了，尝到甜头的投影们怎么会坐视一个超级加倍的雅威回到自己头顶上？
亚当现在知道，为什么伊露维塔会连演都不用心演一下，把自己支到这边来了。
之前还没有反应过来，但现在对污染的学习进度猛增，加上看到了雅威的成果斐然，对方应该是看出我身上有厉鬼的力量痕迹了吧？
那么对方应该就不难猜到，自己对污染不说得心应手，但也是有办法应对的。
既然如此，若是亚当来到这里，见到一个进行到了一半，只能够任由时间的力量推进的魔法登神仪式……
哪一个魔法师能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
你能吗？
“反正我不能。”
亚当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控制不住。
这已经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的问题了，眼下这个情况……
“雅威啊，雅威，真不是我做事不地道。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啊！有道是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伊露维塔实在是害苦了我呀！”
亚当的手掌伸入不定之雾，再拔出来的时候，已经抓着一团晶莹璀璨的光雾。
失序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