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然想做的事情显然没那么容易成功，慕寒可是个硬骨头，更重要的是，于然做的这事对慕寒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唐哲看了看陈凯悦，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陈教授，你如果和院长进言，他会考虑的，在我们这帮人当中，他比较看重你的能力。”
陈凯悦用力拍了一下唐哲的肩，“你懂什么，他这叫器重我吗？我做了那么多手术，他给了我多少钱？这个男人死抠，根本不管医生的死活，他就没想过，医生也是要吃饭的。”
“这话倒是说到我心坎里了，医生也是要吃饭的。”唐哲摇了摇头，拿起酒瓶子倒酒。
陈凯悦拿了一根烤肠咬了一口，“我做的再好也还是会有不长眼的人来投诉我，我又不是圣人，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我已经尽全力了，那治不好的我也没办法，为什么我还要两头受气？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医生只是我的职业，I’mnotanangel。”
“以目前的情况，咱们这些人估计也是干不久的。”唐哲夹了块馅饼咬了一口，“你们知道董事长出国干什么去了吗？”
陈凯悦看了唐哲一眼，把手里的竹签丢在桌子上，“不是说去旅游了吗？我还让他带礼物了。”
“天真，太天真了。”唐哲摇了摇头，端着杯子晃了晃，“我听说是出国谈生意了，听说打算招揽一批外国医生，咱们虽然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可咱们还是国人，而董事长居然招揽纯血统的外国人，也就是说以后都没我们什么事了。”
于然咬了一口馅饼，“董事长想打压我们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还年轻，出国躲着就行，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就要真的退休了。”
于然摇了摇头，端起杯子一口干了，唐哲赶忙倒酒。
“我不担心，目前为止，我还没碰到能和我相抗衡的医生，我还能混一阵子。”陈凯悦笑了笑，拿了一根肉串咬了一大口。
“别太自信了。”唐哲摇了摇头，“你只是暂时没有碰到和你能力相抗衡的医生，以后肯定会碰到的，尤其董事长这次亲自出去招兵买马，肯定会有几个出色的。”
陈凯悦端着杯子和于然碰了一杯，冷笑道：“慕氏又不是香饽饽，你们还真的以为好医生会拼命往慕氏挤？实话告诉你们，来慕氏的都是为了慕氏高额的工资，要不然才不会有人来这里上班。”
“陈教授，咱们作为医生的可不能只关注患者，有时候也得注重新药的开发，如果新药能救人，对所有患者而言无疑是最好的。”于然喝了一口酒，夹着馅饼自顾自的吃着。
陈凯悦放下手里的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于然说：“可新药不是那么好开发的，会牺牲掉好多白老鼠。”
“医学一直在进步，这点牺牲也是必须的，如果连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医学只会停滞不前。”于然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盯着陈凯悦说：“目前医院所做的都太保守了，这种情况不太好。”
陈凯悦端着杯子一口干了，“事物的发展需要有批判精神，选择稳妥的方式进行治疗肯定有道理，当然，运用新技术进行治疗也不错，主要还是在于患者的选择，这得让患者自己决定。”
唐哲拿着瓶子给陈凯悦倒酒，“医生的水平也得过关，就像江城大，明明没人会运用机器人做手术，偏偏要采取机器人做手术，结果搞砸了还让别人去收场，其实他们想运用机器人做手术也不是不可以，关键是实力，首先得有能力做这件事。”
“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陈凯悦转动着手里的杯子，笑着说：“那个制药公司是否有能力进行新药物的开发？”
于然喝了一口酒，“我们当然可以选择比较靠谱的制药公司，况且，慕氏本身就是有制药公司的，只是他们做事的方式比较谨慎，好几年才能开发出一种新药，这种效率实在太慢了。”
“我觉得这速度似乎还可以。”陈凯悦笑了笑，拿起一根面筋，“一口吃不成大胖子，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符合慕寒的处事原则。”
“院长这个人就是太谨慎了，年轻人一点儿冲进都没有，他继续这样肯定会遇到瓶颈的。”于然摇了摇头，端起杯子一口干了。
哐当……
陈凯悦扭过头看向门口，见林珊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进来，吓得拽住了唐哲的手臂。
“这人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唐哲赶忙拿开陈凯悦的爪子，“你轻一点行不行，疼死我了。”
于然微微皱眉，很快站起来，“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
林珊站在桌子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于然，“你告诉我，欧阳浩是怎么死的？”
“那个，你先冷静。”陈凯悦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对林珊说：“你现在这个状态很不好。”
“你闭嘴，我又没问你。”林珊很不满的瞥了陈凯悦一眼，继续看着于然说：“你说话啊？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唐哲看了看于然，又看了看林珊，忙站起来推着陈凯悦往外面走，“我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先回去，他们之间有矛盾。”
陈凯悦推了一下唐哲，忙撑着桌子，“林珊，我告诉过你，那个医生的死因不是车祸，你可以调查，当然，现在也没有骨头了，所以，你什么都证实不了。”
“这点酒闹的。”唐哲忙拉着陈凯悦往外面走，“你别瞎掺和了，咱们先走，你回头还得处理你爸爸的事情。”
“我爸爸……”陈凯悦呵呵笑了，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走，“我也有爸爸？我居然有爸爸？”
“行了，每个人都有爸爸，你当然也有，真是的。”
许明栩推开车门下车，径直往店里面走，忙上前扶住陈凯悦，“你们在闹什么？怎么喝这么多酒？”
“许秘书，怎么是你啊？”唐哲帮忙把陈凯悦往外面拉，“没喝多少，这个人酒量不行。”
“你胡说，本小姐很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