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仁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在座的人看的清清楚楚，方念秋冷哼一声，“唐伯仁，北市还轮不到你只手遮天。”
唐伯仁继续装糊涂，笑得慈眉善目，“念秋，我哪敢啊，你可别捧杀我啊！你说说一个钢琴大赛，兴师动众把各位老师请来，我不得一百二十小心伺候吗？”
他假装看了眼手表，抬头冲主持人吩咐着，“那个谁？各位老师们都累了，赶快宣布比赛结束吧！”
主持人点头，举起话筒，扬起招牌式微笑，“现场的各位观众，各位评委，各位……”
问候还没说完，一道冷硬的男声陡然在观众席响起。
“唐总，怕是把卓越集团忘了吧？”
一句话惊起一阵海浪，众人眼神一亮，看向说话的人，正是卓越集团的方二少。
是啊，比赛现场还有卓越集团呢，唐氏想一只手独大，根本不可能。
所有人内心燃起了希冀。
唐伯仁根本没忘记四位少爷的存在，他也从事态发展中看出卓越集团明显是力挺姜清衍。
这背后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一时间理不清。
他心里一直暗暗盘算着，唐氏的实力在这呢，卓越集团虽然是北市商业龙头老大，但是为了自身企业集团发展，没必要干自损八百伤敌八千的事情。
为了一个姜清衍彻底和唐氏敌对？
根本不可能。
他认为，姜清衍还没有那个份量。
再者，只要他不为难姜清衍，甚至给足姜清衍面子，这事完全可以翻篇。
唐伯仁皮笑肉不笑扯着嘴角，恭维着，“哎呀呀，方二少说的哪里话，有卓越集团在这，唐氏怎么敢造次呢。”
“再说，这次比赛唐氏是主办方，卓越也没少赞助，作为主办方我也是挖空心思不想卓越集团损失太多。”
“唐氏一片苦心，还请各位少爷们理解。”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极为漂亮。
方秉文冷着冰块脸，心里暗骂道，老狐狸！
这时，唐伯仁又慈眉善目的冲陆婉婷摆摆手，等到女孩走到跟前，原本和善的五官立刻笼罩一层低气压，“给不留名大师道歉，求得原谅。”
“唐……”陆婉婷当场愣住。
“快点。”唐伯仁根本不给她拒绝，抬起手指指挥，立马上来两个人牵制住欲要反抗的陆婉婷。
“你，你们要干嘛？你们放开我。”
“啊！”
唐伯仁充耳不闻，他微微点头，两人手下微微用力，只听“吭！”的一声，陆婉婷的双膝重重磕到地上，伴随着惨叫声，一股钻心的痛苦立刻袭击上来，眼泪唏哩啪啦掉落下来……
唐伯仁眼皮没抬一下，目光良善，言语诚恳，“清衍，陆婉婷竟然对你言语不客气，唐伯伯替你教训她，让她给你跪地求饶，你就原谅她吧。”
不是征求，反倒有点像通知一声。
姜清衍眸光一顿，眉梢微挑。
垂首看着眼前泪眼婆娑，还龇牙咧嘴恨不得咬她一口的陆婉婷。
心下一阵冷笑。
“好像没什么诚意。”
唐伯仁开心大笑，“清衍，你想要什么诚意，和唐伯伯说，我给你做主。”
“打断手脚怎么样？”姜清衍轻勾起红唇，玩味着。
唐伯仁眼神没迟疑一下，张嘴回应，“主意不错，我赞成。”
什么？
她听到了什么。
陆婉婷已经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满脸爬上难以置信的惊恐，眼球害怕的颤抖，望着满脸和善的唐伯仁，仿佛被人扔到冰窖一般，寒彻入骨的可怕……
半晌，她僵硬着脖子看向姜清衍。
只见姜清衍一双清澈的眸光仿若洞察一切，“懂了吗？这就是你的价值！”
一句话，一把剑，直击她的内心。
陆婉婷脸色惨白颓废呆坐的地上，像破坏的娃娃，双眼空洞失了神。
姜清衍收敛回目光，再抬头深深望着唐伯仁，“唐总，手段了得，佩服。”
“哎呀呀，清衍和唐伯伯客气什么，这样作为伯伯的真心诚意……”
姜清衍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哦？没有其他诚意了吗？”
唐伯仁面色一僵，眼眸威压，“你还想要什么？”
姜清衍没有立刻回答，一双新月眸潋滟如雾，眼底散发着阵阵清冽，“比如……唐氏。”
从头到尾，她都不相信，唐伯仁在陆婉婷被调换到陆家生养的事情里清清白白。
二十多年的事情，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唐家欠陆家的，应该付出点代价。
闻言，唐伯仁面色变了又变，眼眸微眯，“清衍，伯伯不想伤害你。”
“伤害我？你有那个资本吗？”姜清衍不屑玩味几个字眼。
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短兵相接，周围的空气陡然变得低气压。
一股阴冷的空气瞬间席卷整个比赛会场。
江麟坐不住了，猛的站起身想要冲上前，被一旁的季容川拉住。
唐伯仁冷笑，突然舞台一旁传来一道如沐春风笑声，“哇呜，姜小姐好胆量，在下佩服。”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来人正是唐安州。
男人身穿卡其色大衣，浑身上下俊朗非凡，气宇轩昂，只是神情好像有点风尘仆仆。
匆忙赶过来的一种感觉。
唐安州神情俊朗，笑的儒雅又绅士，走到两人之前，“姜小姐，好久不见，又见面了。”
说完，故意附身靠近，低沉玩笑的声音在姜清衍耳边响起，“上次，我请你喝茶，聘请你来唐家做少夫人的事，不知姜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现场每个人听见。
“艹！”江麟忍不了，暴怒，“我忍不了了，这个孙子……”
方秉文和季容川一人一条胳膊直接摁住，厉声喝道，“老实点，用不到你。”
台上，姜清衍一字一顿，“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