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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皮肤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银色纹路。
血管根根暴起，无数银亮的光线在疯狂窜动。
衬衫在无形的力量下“刺啦”一声撕裂，一个复杂精密，散发着乳白色光芒的纹路，如同被点燃一般，在他身上灼灼亮起！
不是纹身，而是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的光。
那些纹路迅速蔓延，交织，最终在他后背汇聚，形成一个完整的羽翼图案。
卢卡斯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从自身内部爆发的“神圣”，瞬间吞噬。
他的眼睛彻底变成了纯金色，瞳孔消失，眼眶里只剩下炽烈的光。
一股威严，充满圣洁感的气息，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冲垮了这间破屋本就残破的门窗。
连温迪戈散发极寒能量，都被逼退了几分。
砖石碎屑飞溅，灰尘弥漫。
常胜后退半步，眯起眼睛。
心中念头飞转，迅速剖析着眼前这超出常理的景象。
这绝对不是卢卡斯自己的“底牌”或“后手”。
常胜对此确信无疑。
原因再简单不过——如果卢卡斯知道自己拥有如此力量，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膝盖被一寸寸敲碎，忍受那种灵魂都要被撕裂的剧痛和恐惧，直到精神崩溃才动用。
但凡这力量能由卢卡斯自主控制，早在管钳落下之前，就该爆发出来反抗了。
甚至在常胜赶到机场之前，卢卡斯就能通过这股力量，找机会挣脱苗知礼的控制。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这股力量不属于卢卡斯。
它只是被“存放”在卢卡斯身上的一道保险，或者说……
一个冰冷的处决程序。
“一旦触及教廷的核心机密，‘程序’就会自行启动，吞噬意识，接管身体，清除一切威胁——包括泄密者本身和我这个审讯者。”
常胜几乎瞬间就理清了教廷这套设计的运行逻辑。
够绝，也够有效。
这样既能防止活口泄密，还能用最后这具‘兵器’尝试灭口，一举两得。
他看着灰尘中，那悬浮半空，散发着纯粹圣光与漠然威压的身影。
心中对西方教廷那套隐秘体系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他们对“工具”的冷酷利用，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卢卡斯这位来自圣座异端裁判所的执行官，恐怕至死都不知道，自己体内埋着这样一个，会在关键时刻取代他，甚至抹杀他一切存在的“神圣”开关。
常胜嘴角的讥诮更深，眼神却冷静下来。
体内沉寂的金丹开始加速旋转，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隐隐生光。
灰尘渐渐落下。
原本瘫倒在地上的卢卡斯，此刻已经悬浮在离地半米的空中。
他背后那对银色羽翼图案，已经化为实体。
两对由纯粹圣光构成的羽翼缓缓展开，每一片羽毛都流转着乳白色的光晕。
他缓缓低头，“看”向常胜。
那已经不是卢卡斯的眼神了。
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没有情绪，没有波动。
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绝对漠然。
“异端。”
“卢卡斯”开口，声音重叠着无数回响，仿佛千百人同时说话。
“你的存在，玷污了这片土地。”
“卢卡斯”突然浮现的属性面板，更加印证了常胜之前的推测。
常胜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忽然笑了。
“呦呵？你们教廷还良心啊，还给老卢上‘保险’了？”
【姓名：埃克西尔】
【代号：圣裁者】
【阶位：双翼天使】
【力量：210】
【敏捷：265】
【体质：125 】
【精神：180】
【综合实力：780】
【描述：生前为法兰克王国时期一位以严厉着称的地区主教，死后因坚定的信仰与审判热忱，升华为低阶天使，编入大天使长拉斐尔统帅的“守望之翼”军团，执行巡查与净化的次级任务。】
【注：此次埃克西尔响应圣座裁判所的特殊契约，其部分力量与战斗程式被预置于执行者卢卡斯体内，作为触发式的防御与清除机制，当前降临的仅为一道受限于载体的投影。】
也许是因为地域差异，系统展示的面板中，原本的“修为”，更新成了“阶位”。
而赶尽杀绝系统，还是比较“复古”的。
【修为：双翼天使（投影）】
【诛杀值：250】
常胜心道：“难怪这鸟人的综合实力只有780点，原来只是一道投影而已。”
其实，这道投影，已经汇聚了双翼天使埃克西尔的一半能量。
算是埃克西尔的完全体降临，综合实力也没高到哪去，甚至比天兵金斩还要略逊一筹。
对现在的常胜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
“玷污？”常胜迎着那双漠然的金眸，踏前一步，周身气息虽未暴涨，却陡然变得沉凝如山，渊渟岳峙，将那逼人的圣光威压悄然抵住。
“你说反了。”
他摊开右手，五指微张。
一枚金色剑丸悬浮掌心，嗡鸣不止。
“是你这个不请自来的鸟人，弄脏了我们的土地。”
常胜本可直接动手，之所以“废话”，就是想试探一下，这道“双翼天使”的投影，只是一道冰冷“程序”，还是具有自主思维。
如果是后者的话，兴许能套出一些卢卡斯没来得及说出的秘密。
“卢卡斯”——或者说埃克西尔的投影，缓缓抬起右手。
圣光在他掌心汇聚，凝成一柄燃烧着白色火焰的长剑。
“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
“审判之日，已临于你。”
重叠的圣言在破屋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终极宣判意味。
常胜却像是没听见这庄严的宣告。
他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突兀，甚至带着点顽劣的笑容。
突然用字正腔圆的汉语，对着那双漠然的金色眼眸飞快说了一句。
“埃克西尔，我敲里蛙！”
话音落下，破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圣光燃烧的细微嗡鸣。
悬浮半空的天使投影，动作没有丝毫迟滞，眼神更没有半分波动。
宣判的姿态，举剑的动作，甚至圣光流转的节奏……
都未曾因这句充满侮辱与试探的粗话，产生情绪化的涟漪。
“双翼天使”就像一台精密但僵硬的机器。
只接收与“异端”、“净化”、“目标”相关的指令，对一切试图激起反应的挑衅，都置若罔闻。
“啧，果然是道死程序。”
常胜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
他放弃了套取情报的打算。
“看来咱们是没得聊了。”常胜遗憾地耸耸肩。
在常胜话音落下的同时，埃克西尔的光剑已然斩落！
圣光灼热，轨迹笔直，带着净化一切的决绝，瞬间劈至常胜面门！
常胜足尖一点，身形不退反进，如同游鱼般贴着炽热的剑锋滑开。
那凝练的圣光，甚至将他几缕扬起的发丝炙烤得微微卷曲。
“御剑！”
御剑术发动。
他手腕一翻，掌心的玄金戮魂丸发出清越如龙吟的颤鸣，骤然激射而出。
化作一道锋锐无比的暗金细线，“斩”向埃克西尔的羽翼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