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败“定风波”和“满江红”后。这位“江城子”陆贯无比自信。他要把还剩下的败绩抹去。
“江城子陆贯,前来拜山。”陆贯自信大喊。
剑庭门口守山弟子对着这位江城子抱拳答道:“请江城子稍候,这就去请剑子。”
“有劳。”
——
“元夕,这剑山还有哪里我没去过啊?”悬峰,剑庭的剑子大人正躺在他的小剑侍怀里,那小剑侍正替他掏着耳朵。
小剑侍的声音依旧有些淡漠:“回剑子,这剑山您哪都去了。有些地方还去了两回。”
“无聊啊无聊,要不咱们下山吧元夕。”
“好!”
少女一如往常的听话。
“那你回去把银票都带上,我再睡会。”
“好。”楚元夕起身回房。
姬夏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自己是真拿楚元夕没办法。她简直就无懈可击。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听话,嘿嘿。
“剑子,剑子。江城子拜山!”那看门弟子来到悬峰,禀报山脚之事。
“来得好!”
姬剑仙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江城子,不就是放话说过完中秋就要挑战自己那个吗?
重阳都过了才来是吧,差点给你忘了。
而陆贯正站在剑山前,他打量着这座剑修圣地。气势磅礴,那山顶高处被云雾缭绕,但是又露出大半峰尖。
“这应该就是悬峰吧。果真如同悬浮在云中一般。”
陆贯感叹着剑山的不凡,又想起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果然如此。
就是山太高,通报确实久了点。
不过还好,有人来了。
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人,还有一个抱剑少女,那年轻人笑容满面。
“你就是“江城子”陆贯?”
样貌俊美的年轻人询问着他的名字,看起来极为不凡。想必是定是剑山某位大人物的后代。
不然就是那名大剑子——姬夏。
陆贯笑问:“正是在下,不知兄台?”
“剑庭!青玉案!”
年轻人报上家门,不是那位大剑子。
陆贯想了想,有些疑惑,好像没听过这个名号。但他还是礼貌一答:“青玉案,倒是个好名字。”
年轻人嬉笑:“当然好,等会打得你满地找牙的时候更好。”
“这位兄台莫要逞能,看你唇红齿白。待会陆某动起手来没个轻重,兄台可是要在佳人面前丢大面子咯。”
这位“江城子”被逗笑了,除了剑山大小剑子,他还真没忌惮过剑山任何年轻一辈。
那俊美少年嗤笑:“我知道你,江城子,小剑子跟我们说过。他在渭水河畔把你揍得跟条狗一样。他还说了,你很弱,剑山上随便下来一只蚂蚁都能把你过肩摔。”
陆贯嘴角一抽:“莫潮真的这么说?”
年轻人再答:“那当然,我们剑子还会骗我不成?”
听到年轻人的话,陆贯想起那天渭水河畔。莫潮一直夸赞他的“乙卯二十夜游”,没想到事后归山竟然如此吹嘘。
“兄台可否把你们剑子请下来?”
“哪个剑子啊。”
“哪个都行!”陆贯脸上开始有些韫色。
那年轻人仍然在挑衅:“我觉得我就可以把你按在地上打了。不用我们剑子出手。”
“来,陆某领教阁下高招。”陆贯也是来了真怒。
“元夕!”
少年轻唤一声少女,楚元夕怀中青玉案脱鞘而出,来到少年手上。
青玉案通体碧玉,不似寻常刀剑那般寒气逼人,反而有一种谦谦君子之感。
但是陆贯觉得,此剑给他的感觉比起临江仙也不遑多让,甚至有压上一头的趋势。他暗叹一声剑庭底蕴果然深厚。
这位“江城子”收起轻视之心,一记“墨云拖雨”飞出。想要试试年轻人的斤两。
年轻人大喝一声:“来得好!”
鱼龙舞掀起漫天剑气,姬夏手持青玉案迎书而上。仅仅是稍微触碰金书,那金书便倒飞回去。
江城子心中大骇,向后纵身一跃打出“南北燕归”和“平沙浅草”来拖住年轻人宛若游龙一般袭来的长剑。
“敢问阁下是剑庭哪位高人的后辈公子?”陆贯不敢再托大。
年轻人一剑挑飞两页金书,负剑在后,身姿挺拔。
“剑庭铸剑堂一个普通弟子罢了。”
“陆某可不信。”
年轻人十分跋扈:“信不信由你,但是剑子说他上次把你打成狗我倒是信了,我觉得我也能。”
“乙卯二十,请青玉案……”
“叮!叮!叮!叮!叮!”
陆贯话音还未落下,缓慢升起的第七页金书就被年轻人手中宝剑砍了个稀碎。
陆贯吐血倒飞。
“好慢的招式!”
姬夏不由得感叹一声,放个大招前摇这么久,你不挨打谁挨打。
随后姬剑子反手持剑,再次欺身而上。
这位“江城子”陆贯见“青玉案”来势汹汹,大势不妙,他收起金书碎片飞身上马,落荒而逃。
年轻人没有再追,而是向身后少女追问。
“元夕,我厉害吗?”
“剑子很厉害。”
小剑侍如实答道,她觉得是真厉害。这“江城子”的第一招“墨云拖雨”。要是换作她,怕是不过十数个回合她就要饮恨败北。
姬夏紧握青玉案,感觉这把剑完全就是为定天十二剑量身定做。
他重伤大愈之后,气海中已然绽开十一朵剑花。加上这柄青玉案得心应手,特别是鱼龙舞,感觉用起来比之前不止强上半筹。
他感觉江城子这一类的,已经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很期待金陵那场大雪。
“定风波?”“菩萨蛮?”
不好意思。
到时候两个一起打!
“剑子,我们还走吗?”
“走!”
青玉案收鞘而归,楚元夕则是去牵来两匹骏马。
姬夏翻身而上,缰绳一拉,飒紫露高高跃起,扬蹄嘶鸣。
他身后是一名负剑少女,还有那座越来越远的悬峰。
他头也不回。
……
……
入夜,南越城——
皓月悬挂,赵府池塘内的蛙声已然没有盛夏那般噪杂烦人。蝉鸣也不再此起彼伏。
虽然仍有些许不甘的夏蝉变成了秋蝉,但是声音却大不如前,不再如同夏夜那般婉转清亮。
随着一个身影从黑夜中浮现,赵府上下寂静无比。连蛙叫蝉鸣声都随之消失,让人睡得格外舒适。
——
“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娃子,竟然还要我出手。卞城王怕是谨慎过头了。”
扈一,酆都城锦州分舵的玉令杀手,玉令之上便是十八泥犁。
今天他接到一个任务,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娃子。
扈一原本不想接,但是转轮王给的报酬实在太丰厚。从卞城王手中过一遍之后到他手里还有黄金八百两。
扈一有些震惊。
不过后来他知道了,那名少女,是剑庭大剑子姬夏的义妹。
他们酆都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但是未免也太过谨慎。这赵家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
最厉害的便是赵家镖局那位镖头。也才区区七品,他一个指头就能碾死的事。
“这么晚还没睡呢?”
一只大手悄无声息搭在扈一的肩膀上,扈一寒毛乍起。
他想挣脱,却发现那只大手宛如铁钳一般将他死死钳住。
扈一回头一看,那男子贵气冲天,温文尔雅。
扈一刚想问他是何人,却是那名贵气男子再次开口:“忘了,老鼠好像一般都是这个点最活跃,我的。”
随着男子话音落下,扈一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狠狠掐住,窒息感随之而来。
刹那间,耳边忽然传来破空声,这位酆都来的杀手感觉自己飞到了天上,视线中那座赵府也离他越来越远。
“别死在这,晦气。”
贵气男子温润嗓音传来。
那是酆都玉令杀手扈一闭上眼睛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