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幽静的通道中,一辆履带车正在电机的驱动下向前探索。
我则在履带车身后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前方。
履带车车头此时亮着一盏点灯,将前方的一段隧道都全部照亮,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
“前方二十米,发现目标。”技术员的声音从对讲机中响起,此时我们刚刚经过一个拐角,我也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两台静止不动的履带车。
“保持速度不变,继续前进。”
“收到!”
履带车在技术员的操作下,笔直向前,而我则认真观察着一切。
就在履带车距离另外两台残骸还有十米时,我发现那探照灯突然闪了一下。
“等一下!”我连忙下令,然后问道,“刚才车灯什么情况?”
履带车立刻停下来,随后传来技术员的声音,“报告,系统显示一切正常。”
“车灯闪了也算正常?”
“算是正常现象,”技术员解释道:“因为供电线缆太长,导致电压不稳的情况很常见,这种情况下一般就会出现各种小问题,显示车灯闪一下这种再正常不过。”
“刚才那两辆车探索时也开着灯吗?”我继续确认道。
“对,因为很多诡异是没有温度的,开热感的效果很差,所以一般都是直接用探照灯查看。”
我思索一下,命令道:“先把照明灯关了,打开微光模式。”
所谓的微光模式,就是夜视的一种,原理就是放大环境中的微弱光线。
“可陈科长,现在的亮度几乎没有,微光模式的效果很差。”
听技术员这么说,我便直接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荧光棒,折了一下随手扔到不远处。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总之暂时不要有光。”我吩咐道。
“头儿,你怀疑是光的原因?”潘妮好奇地问道。
“差不多吧,”我看着四周分析道:“这种履带车因为是电动,其实噪音很小,甚至比很多人发出的噪音都小。
这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生命特征,很多诡异并不会攻击这种铁疙瘩。至于藏在水中的陷阱,可能性也不高,毕竟这里的水之前是可以侵蚀灵异的。
最后,这里四周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玩意儿,想来想去,受影响的就只剩下光这个因素。”
“嘻嘻,排除法吗?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还有点道理呢。”潘妮笑道。
而技术员则慌张地说道:“对…对不起陈科长,我没想这么多。”
“没关系,”我安慰道,“履带车的作用不就是这样么,你只管操作就行。”
履带车关掉明亮的探照灯,开始继续前行,而我因为有夜视能力,借着不远处荧光棒的微光,依旧能将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十米…五米…三米…
当第三台履带车到达其他两辆车的残骸旁时,果然没受到未知攻击。
“这两辆车的外表看起来没什么损伤,不过光线不太好,太细节的地方看不清。”技术员通过对讲机说道。
“没事,只管往前走就行。”我又不是为了处理灵异事件,只要能安全通过这里,其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个位置仿佛一个关卡一样,在通过之后,后续便在没有阻碍,履带车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了闸门。
我则不远不近地跟着履带车,果然也安全通过。
看来我的推测没错,那个不知藏在何处的诡异,发动攻击的条件便是亮光。
来到闸门前,自然便又是一番如法炮制,花了点时间,就再次将这闸门打开。
履带车先进去,在确认没什么事之后,我便也随之跟进。
“这里的水怎么这么深?”说话的是刘继熊。
我看着齐膝深的水,很快便想通了原因。
“大概是那个通道,”我一边向前走,一边分析道:“上面几层因为闸门的关系,上面流下来的水只能通过通风管道往下流,所以而通风管道的大小是固定的,所以越往下,分到的水就越少。但地下十四层因为隧道的关系,直接被从十层灌进来大量的水,只不过也是因为水太多,直接把隧道压垮了。”
“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我仿佛看到刘继熊点头的样子,“那这里应该要比上面安全一点吧?”
“或许吧。”刘继熊说的也不错,只是我现在就怕给自己毒奶。
从入口往里走了一段距离,很快我就来到熟悉的地方,不远处有一颗仿佛烧焦的大树,我已经知道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虽然算不得轻车熟路,但起码我都有印象,或许是雨水冲刷了不少诡异,起码在接下来的路程里,我是没碰到其他诡异。
通往十五层那扇单向日式推拉门已经被泡坏,原本的纸都已经烂掉,只剩下木框散发着腐臭气味。
地下十五层情况也不太好,这里的结构就是一个回字形,沿着通道两侧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牢房单间。
这些单间看起来是无一幸免。
正当我以为就这么会平安无事地走到十六层时,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水花翻动的声音。
“哗啦~哗啦~”
我看着埋住脚脖子的水,不禁有些轻微紧张。
循着声音,我终于看到有一间牢房里正趴着一个人,远远看去,那个人似乎正在努力撑起身体。
可走近一点,我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人,而是一堆黑压压的虫子!
用蛛丝勾了几只虫子过来,我发现这玩意儿就是那种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就会自动刷新出来的普通虫子。
稍微用力一碾,就碎成一手。
“这么快吗?”我喃喃自语道。
“怎么了?”对讲机那头又问了起来。
我没说话,摸了摸已经朽烂的木栅栏,只是稍微一用力,就掰断几根。
缓步走到那个身影前,我只是用力一踹,便将这个身影彻底踹进水里,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在接触到水之后便迅速游开,露出了那诡异的这面容。
那是一副挂着血肉的骨架。
“已经有诡异开始复苏了。”我提起这副骨架,看着上面淌着的脓液,有些凝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