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秦伏微微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苏北宴平躺在病床上，因为生病，那张精致的小脸显得愈发脆弱，柔软的睫毛低垂着，卷翘着乖顺的弧度，轻声说：“不会觉得难接受，因为是你。”
在车上的时候，想了一路。
思索间，他发现即便秦伏是个同性，和她在一起，他也是很愿意的。
中间没有什么接受的过程。
这一刻便更觉得，只要是她，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喜欢她。
秦伏微怔。
少年微微抬眸，清透的眸子直视着她，眼睛干净而漂亮，带着生病时雾蒙蒙的虚弱气，“所以，是什么？”
他现在看起来，太乖了。
秦伏心里忽然有点躁动，连忙别开头，咳了一声，“其实，我是女生。”
苏北宴眼眸微不可察地睁大了一些。
秦伏忍不住去看他的反应，挠了挠头，“……难接受吗？”
苏北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缓缓摇头，“……不难。”
所以，他喜欢的是一个女生。
好像没什么差别。
只要是她。
苏北宴一下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怪不得她说自己的性取向正常。
女生喜欢男生，确实挺正常的。
苏北宴有一件事想问，还没开口，脸就微微红了起来，“那……”
他表情有点小纠结，声音微软，“昨天我们在包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亲了你……”
苏北宴语速越来越慢，慢慢将脸缩在被子，雪白的被子盖住他半张脸，睫毛仿佛刷子一般，浓密纤长，遮住半个漂亮的瞳仁，浑身充满了别扭。
秦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是。”
苏北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声若蚊蝇，“那后来……”
在家里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那段时间，做的那个梦，并没有像梦一样，在清醒过来之后变得模糊。
反而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他可以想起那时的所有细节。
她的触碰，她的呼吸，还有那个吻带来的惊人的感受，还有她炙热贪婪的眼神。
那一瞬间的她，很不像她。
所以让他很是混乱。
到底是不是梦？
秦伏看他不自在的样子，表面一如既往，心里却恍然大悟，起了逗弄的心思，“后来怎么？”
……他好像，没有完全记得昨天晚上的事。
苏北宴脸颊火烧火燎地热了起来，因为实在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面红耳赤地问：“后来，我们接吻了吗？”
“像这样吗？”秦伏将苏北宴脸上的被子拉了下来，唇瓣忽然印在他的唇角。
冰凉凉的气息，柔软的触感，以及对方身上散发的青木般温润干净的香气，氤氲在苏北宴鼻息间。
少年睫毛微颤，她的唇瓣只是浅浅贴在他的唇角，像是一个吻，又像是简单的触碰，有点痒，苏北宴微微抿了抿唇。
一抹绯丽的色泽，从脸颊蔓延到耳根。
被子里，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抓紧了被单。
小声说：“不是。”
“那，是这样吗？”秦伏贴着他的唇说话，说话的时候呼吸纠缠，显得更加亲密暧昧。
话音落下，温凉的舌尖轻轻描绘他漂亮的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