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茶茶下意识的就开始否认。
一般人在证据面前，还是会先挣扎一下，并不奇怪。
商睿没有理会茶茶的话，继续说道：“我来猜猜，陈旭然一定知道你的什么秘密，所以你才那么着急的要除掉他。”
“在你心里，陈旭然是一个大麻烦，他喜欢你，纠缠你，但是你对他却没有感觉，所以……”
“够了，你不要在这里乱猜测了，你们办案不讲究证据，都是胡乱猜的吗？”茶茶生气的抬起双手，握成拳头，在桌子上砰砰的敲了两下。
眼神里有愤怒，有无奈，有悲伤。
“别激动，是不是你心里还不清楚吗？不过这件事情也不重要，陈旭然呢，我们也会控告他妨碍司法公正的。”
“下面，我们来说说秦艳涵的事情吧。”
“说吧说吧，反正你们就爱扯这些没用的事儿，我已经无所谓了。”茶茶说着挥挥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双臂交叠在胸前。
“秦艳涵死的时候，你在边上吧？”
“呵呵……又是猜测吗？是想说我杀了秦艳涵，然后伪装成自杀吗？”茶茶冷笑了起来。
玻璃后面的韩泠悦看着审讯势里的茶茶，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
“她居然有些无奈……”
“你要不要进去帮帮商睿，毕竟这个案子他没有完全参与，很多的细节也不好说，茶茶可是和老鼠一样精着呢。”晏寒笙有些替商睿着急了起来。
韩泠悦点了点头，仔细盯着审讯室里的查查看。
茶茶的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面对商睿的控诉，她很愤怒，很烦躁，也稍显无奈。
难道秦艳涵的死还有什么隐情？
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又要拖下去了？
韩泠悦那么想着，便立刻走过去，伸手打开了那扇小门。
听见开门的声音，商睿微微的侧头，随之，韩泠悦坐到了他的身边，他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身后，没有人跟着，不知道怎么的，回头的那一瞬间，他居然似有若无的笑了。
“哟，终于出现了。”茶茶见到韩泠悦来了，脸上一阵的不屑和嘲讽。
“茶茶，事到如今了，你还是把当年的事情，和盘托出吧，与其浪费时间和我在这里，还不如早早地说完，早早的了事，除非你真的不敢说，因为你就是凶手。”
“够了够了，我说我不是凶手，秦艳涵就是自杀的，那个女人她……她……”
茶茶听见韩泠悦刺激性的话一出，立刻激动的大吼了起来。
说道这个的时候，她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激动不已，但是却又说不下去了。
“她什么？”韩泠悦乘胜追击的问了起来。
她紧锁眉头，死死的盯着茶茶的脸看。
“她……你们到底要在怎么样，一定要把我逼疯了是不是，那么多年的事情，为什么不让她过去，一定要重新提起来。”
“你们不是调查连环杀人的，为什么又要查秦艳涵，那个女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那么的护着她。”
茶茶气愤的激动的，大吼大叫着。
胸口因为生气而不停的起伏着。
她的双眼瞪着面前的两个人，犀利无比。
说明她很愤怒，眼神犀利，也是愤怒的一种表现。
因为人一旦受到负面的刺激，瞳孔会随之变化，愤怒的时候，人身体的能量会突然到达一个高峰值，这也是行为学说的较力反应，通常这种情况出现后都是希望可以与人较量。
茶茶是个高傲的人，面对无端的指责的时候，她一定是怒不可言的。
再看她的双手，也是死死的握成拳头。
连带着呼吸也变得很是急促。
“我说了，连环杀人案和秦艳涵的事情密不可分，只有把秦艳涵的事情查清楚，才可以知道，连环杀案背后的真正原因，你还是自己说，否则我们就说了，你也知道我们不喜欢好好说话，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可别激动的晕倒了。”
“够了我说，行了吧。”
茶茶的一只手在桌子上捶打了一下。
“我没杀秦艳涵，她就是自杀的，当时我确实在……”
茶茶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最好了十足的准备，要说出事情的真相。
韩泠悦和商睿谁也没有说话了，只是等待着茶茶的叙述。
“呼……”茶茶忽然放松了下来，她将整个背部都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表示轻松。
她将双手也放了下去，然后抬眼，扫视了一下面前的两个人。
随即又看了一眼一边的录像机。
“我们的谈话不会公开吧？”茶茶是名人，时刻要保持着自己的名声不奇怪。
“这是自然。”韩泠悦肯定的是，这是机密不会公开。
“好。”
茶茶点了点头，又叹了一口气。
“你们之前说的都没错，我和秦艳涵大学的时候是好朋友，算的上是闺蜜一样的好友了，我们住在一个宿舍，时常一起出去玩，因为很多同学都不喜欢秦艳涵，你们不知道，她的性格有多奇怪，其实长的也可以，就是不爱打扮。”
“你们也知道的，大学那种地方，和初中高中已经不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没个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秦艳涵呢，傻白甜一个，我承认，她学习好，但是不会做人啊，所以没什么朋友。”
“后来有一天，她跟我说，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我当时不知道那个人是承宇，我还特地买了一本言情小说送给她，希望她多一点恋爱的知识，不要总是看那些枯燥的文学史。”
“然后我还和她写信，就是把自己的小心思写进去，一来二往的，我也开始注意承宇了。”
茶茶的眼睛看向一处，不动了。
顿了顿，也不再说话，韩泠悦没有打扰她的意思，知道她是在回忆。
人在回忆的时候，是需要借助一个点的。
“我的性格比较外向，我就主动去找了承宇，我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子，除了好看，还有什么地方吸引秦艳涵，后来我发现，他不单单是好看，而且性格也很温和，是一个十足的大暖男。”
“有一次，我生理期，淋了雨，肚子痛的很，承宇和我在路边偶遇，贴心的送我回家，嘱咐我要多休息，喝热水，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现的，但是我就觉得，他很适合我，我也开始喜欢他了。”
“于是我主动追求了他，我们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那段时间，秦艳涵忙着创办自己的文学社，无暇顾及，所以我就……”
“我承认，我和闺蜜喜欢的男孩子在一起是不好，但是秦艳涵也没和承宇在一起啊，都是单身，我觉得不为过，不过我还是跟秦艳涵道歉了，表示了自己的愧疚，可是她那个性格脾气一向古怪，因为这件事情，不再理会我了。”
“我们也就成了表面上的好友，疏远了很多。”
“后来文学社弄好了，我主动的要求去帮忙，就是希望可以缓和我们的关系，她不怎么领情，但是看我拉来了几个朋友，所以也就没再继续和我较真。”
“所以那几个人，都是你的朋友，在加入社团之前，你们就认识了？”韩泠悦忽然插了一句嘴。
“是，又不是孩子了，在外面交一些朋友很正常的，谁像秦艳涵啊，就会死读书。”
茶茶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开始游离，带着一丝的不屑。
韩泠悦知道的，茶茶是一直都看不上秦艳涵的。
“我打断你一下，我还是想知道，你既然那么看不起秦艳涵，又为什么要和她成为朋友，并且似乎也离不开这个朋友呢？是因为秦艳涵的普通可以衬托出你的美吧？”
“如果说你真的觉得秦艳涵长的还可以，只是不爱打扮，但是你又会打扮的话，为何不帮帮她呢，还任由她那么下去，只能说明，你是自私的，什么所谓的单身就可以在一起，是的，法律管不了你，但是道德可以。”
韩泠悦怼着茶茶，她虽然不开心，但是也默认了。
“是啊，就是你说的那样，满意了吧，我承认，这就是我的心理。”
茶茶好看的一张脸，现在扭曲了起来。
晏寒笙有点看不下了。
原来心理丑陋是什么救不了的。
“后来呢？”韩泠悦继续又问道。
“后来……”茶茶想了想，又说了起来，“那段时间她挺开心的，我和承宇也越来越好，打算毕业之后就结婚的，秦艳涵知道了这件事情，还是祝福了我们，我也接受了，虽然我们的关系不如从前，有了隔阂，但也还算的上比一般关系要好一点。”
“之后就是毕业了，我们大家要各奔东西了，我本来是打算和承宇回香港见他爸妈的，纪凡波，蒋泽峻，张雨柔他们也想去外地发展，所以文学社团也因此要解散了，于是我就主张大家一起来一个告别聚会。”
“就租了一个小别墅，大家开心开心，那天晚上……下着大雨，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来了，但是承宇没来，他临时有事。”
“所以那天晚上，就是你，秦艳涵，白宋易，纪凡波，李诗兰，还有蒋泽峻和张雨柔七个人对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大家都盛装出席，除了秦艳涵，她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因为没有车，所以来的路上混身都被雨水给打湿了，特别的狼狈，大家是不是还因此嘲笑过她？”
韩泠悦根据小说里的描述，猜测着当时的情景。
茶茶看着韩泠悦，点了点头：“是李诗兰和纪凡波嘲笑了她，其他人还好，白宋易和蒋泽峻一般的态度，不冷不热，张雨柔那时候胆子小，还劝大家不要吵架来着。”
“后来大家玩的还挺开心的是不是？你和秦艳涵也借此机会，把事情都是说开了？你说你就是故意抢走路承宇的？”商睿也想起了韩泠悦之前念得那一段。
“不是的，我没有那么说，小说是小说，是加上想象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茶茶立刻否认了。
“我们都喝了点酒，大家的酒力其实还都可以，但那毕竟是酒精，我和秦艳涵也没有吵架，我只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后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茶茶忽然停了下来，她看了一眼韩泠悦，有些说不下去的意思，脸上出现了难为情。
她举起手，放在唇边咬了咬。
双颊居然也开始微微的发红了。
商睿不解的看向韩泠悦，韩泠悦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茶茶看。
当人在紧张的状态下的时候，心跳自然会加速，表现在脸上的就是面部肤色变红，而这种紧张也会由多种的愿意造成。
有的时候是少男少女的深情一望，造成的脸红。
还有的就是一见钟情的私密相对。
实际上，引起脸红的原因不仅仅是上面两种引起的害羞，还包括内心受到的冲击事件。
比如尴尬和谎言被识破。
茶茶已经说出了当时的情况，不存在谎言，那么就是尴尬。
什么事情会尴尬，她明明和秦艳涵没有吵架。
记得小说里说到了阿俊，那个前男友，白宋易是茶茶的前男友，那天晚上，路承宇又没来，难道茶茶的尴尬是因为白宋易。
“是不是你和白宋易发生了什么？他是你的前男友，你为什么要将他也拉进社团？”韩泠悦问道。
商睿忽然有些明白的轻点头了。
“不是我拉他进来的，是他自己找上来的，我不能让承宇知道白宋易还喜欢我，所以我当做不知道。”
“那天晚上，是大家都喝多了，我和白宋易……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恰好被秦艳涵看见了……”
茶茶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头也低了下去，不敢看面前的人。
但是眼睛却不自觉的撇了一边的录像机。
抿着唇，很是愧疚的样子。
“后来呢？”韩泠悦又继续问道。
茶茶微微的抬头，但还是不敢看他们的脸。
声音闷闷的说着——
“她说要告诉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