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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王府

龙自在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今儿个是他与龙写意入住新居的日子。一大早,温行云便送他二人进了这儿。王府里头景物依旧,可奴才婢子们却倒已经换了一大批。

大家见着他三人过来,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温行云的眼光定在龙写意的脸上。面色有些阴沉。自打出了皇宫,她嘴边的笑容便一直没有停过。难道他的皇宫就这么不招她待见么?

说是自在王府,其实跟皇宫的大门相隔不过几条街而已。可少了那森严的禁军跟他后宫的一大群女子,她的心便像是活了过来。

“这两位以后便是这儿的主子。”温行云的声音扬着一抹漠然。“也是青阳的大皇子。自在王。”

仆婢们显然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赶紧齐声喊了句,“参见自在王!”

龙写意见他们全都跪着,赶紧伸手去推龙自在。龙自在被她一推,便道,“娘!你干嘛推我!”

那一声娘叫得恰到好处,他们原本见皇帝没有开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龙写意什么。他这么一叫,他们便知道了龙写意的身份。不知是谁喊了句,“参见娘娘。”

他一叫,大家便也跟着叫起来。龙写意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温行云却已经应了句,“平身罢。”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眉毛弯弯,看不出一丝喜怒。

龙写意还想说话,可龙自在却咬着唇道:“娘亲,咱们去选屋子!”他拉着她的手飞奔。

这还怎么解释!解释得通么?她嘴角动了下,却倒还是决定跟他住回流水阁。这儿空气新鲜,也存着她对故人的思念。

可龙自在今儿个心情却甚是不佳。他一会子低头叹气,一会子摇头晃脑。看来成了一个悲喜交加的小小少年。她低下身子道:“龙自在,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一直这么唉声叹气的。”

温行云站在一侧负手而笑。“别是情窦初开了罢。”

龙自在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才情窦初开。昨儿个你那儿子突然抽风,非说小爷往后就是他的人了。小爷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往后别让小爷瞧见他。见一次打一次。”

龙写意一听,终于一个没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搞半天原来是我家龙自在有人表白了。若是个女生,为娘的还要骄傲一下,怎么却竟是个男生呢?好生烦恼。”她托腮。

“问题是,你跟他还是兄弟。”龙写意说到这儿,忍不住白了温行云一眼。“你不会多找几个女生回去陪陪你儿子!非要让他来祸害自在。”

温行云抿了抿唇,这便也蹲到龙自在的身边,“自在,你的意思呢?”

龙写意听他这么一说,手下一个打滑,差点跌倒。他怎么这个反应!这还要问自在什么意思么?直接就是拉出去一顿板子啊!仿佛他还真想为他们做媒似的。

龙自在心里也愣住了。他探着头发,疑惑的道:“我确实不喜欢女生。总觉着女生没有男生来得干净利落。小爷是喜欢跟他一起玩,可那也不必送人订情信物罢。”

龙写意这回却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竟连订情信物也送了么?这是什么世界。”她记得那孩子貌似还被龙自在欺负得很惨。

温行云见她满脸的苦恼。嘴角微扬,清声道:“什么订情信物。长得什么样的?拿出来瞧瞧。”

龙自在扬了扬头,道:“那还用得着说么?被我扔进荷花池子了。不过龙写意,他送给我的金锁竟跟我这儿这个一模一样唉。”他说着,便翻出自个儿的金锁来。

温行云眉毛一挑,不可置否。龙写意瞧了半晌,也没说话。他几人正在疑惑时,门外竟传来竹清风的声音。

只见她拉着太子温显,着了一袭红衣凤冠款款而来。龙自在一见温显,小脸一黑。

温行云则蹙眉起身,淡声道:“你怎么来了。”

竹清风对他福了个身,笑道:“我怎么不来呢?好歹也是自在王乔迁之喜。怎么着也该来恭贺的。”

温显羞涩的躲在她身后,偷眼瞧向龙自在。龙自在心里像是吃了一只苍蝇。难受得要命。他冲着他挥挥拳头,示意他不许瞧他。可温显却依然笑着偷瞧。

龙写意淡淡扬笑。“也不是皇宫里头的事儿,怎么敢劳烦皇后娘娘大驾。”

竹清风笑着让太监宫女奉上礼品。这便淡淡的微笑。“其实清风今儿个来,是想讨回昨儿个小儿给自在王送的金锁。那锁该是订情之物,怎么能教个男子得了去。”

龙自在这下蒙了。“那是不是还了给他就成了?”

竹清风清笑。“这个自然。可若是自在王收下了那锁,你们二人的婚约可一定得算数了哦。”她说到这儿,竟还对着龙自在抛了个媚眼。“真若如此,以后你们谁娶谁,咱们便好好的商量一下。”

龙自在吓得到处跑,他大声的吼着,“小爷才不要你家的太子!小爷要娶女子!好可怕啊!龙写意!快来救我。”

龙写意蹙着眉毛不说话。她还从未见过龙自在这么怕一个人过。

温行云走过去将龙自在抱在怀中,淡淡轻笑。“你不是说要把金锁还给他们的吗?那就还啊。还了不就没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对着龙自在使眼色。

龙自在心中恍然。他赶紧自怀中取出金锁来,扔给温显。怒斥,“拿走拿走!谁希罕你的东西!”

温显见他竟真的还了回来,面色苍白。可他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龙写意情知他是把她送他的金锁赔了给人了。可如今这种情况,要她怎么说?她敛下双眉,嘴唇微微一动。竹清风拿了金锁,仔细的瞧了眼,这才将金锁依旧戴到温显的脖子上头。道:“以后你再敢把这金锁随意给人,仔细你的皮!”

温显面色灰白,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可他偷眼瞧向龙自在的眼睛却依然灼灼生光。

龙自在心头怒起,便趴在温行云的背上。咬牙在他耳边怒道:“你儿子真不是东西。”

他的嘴角一弯,意有所指的瞧着他,“可朕却觉着他精灵可爱,皮是皮了点儿,可稍加雕琢,必成大器。”他说到这儿,便又对龙写意道:“今儿个叫人配几服退烧药来备着。夜里头仔细些自在。”

龙写意挑了挑眉,什么都没说。

不知怎么回事,龙自在自打听了温行云那句话后,便气得一整天没再说话。

温显回去了,温行云跟竹清风也回去了。可龙自在依然气呼呼的。龙写意坐在他跟前,笑道:“到底怎么了!谁得罪我家小自在了?”

龙自在见她过来,小嘴儿一扁。小声哑道:“小爷这是招谁惹谁了。小爷好好一个黄花大少爷,就这么被他亲了。小爷还要不要做人了。”

龙写意挑起他的下领,仔细的审视着他的小脸。她从他的眼中瞧见了失落跟伤心。还有被侵犯后的痛楚。这个表情她很熟悉。就像是当年她被温行云当街一抢之后。她在镜子里头看到的自己!

她暗自心惊。”龙自在,你被他亲很难受么?”

龙自在哇的一声哭出声来,“能不难受么?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小爷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他竟会突然那么对小爷!小爷哪儿招他了!呜呜!”

龙写意敛眉将他搂进怀中。有些伤痛,是一辈子都不能治愈的。当年她能设计他从太子之位掉下来,如今自在怎么办?

可这个心结若是打不开,心里这口气没办法出,他心里便很难平衡。“你想揍他么?”她哑声道。

“小爷这段日子还揍得他少么?可他却还跟小爷说那么恶心的话!小爷心里晕。想吐!”他说到这儿,竟还真的吐了。

龙写意见他一吐,心里一急。她这些时日每每接触医书,自然知道他这是心病。她眉毛微蹙,可却无法可想。

看着一向活蹦乱跳的孩子一下子无精打彩了,她心里怎么也是个急。

天龙商行又开始正常营业了,可龙写意却没时间去铺子里头瞧瞧。龙自在病倒了。

他不停的说着糊话,身子也一直在发烧。像是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太医来了一拔又一拔,可都不见他好。所有人都来瞧了龙自在,只温行云一个说他没事,便也没跟着来。银月苏忧心忡忡的道:“自在这是怎么了?在宫里头还好好的,一出宫便这样了。”

龙写意心情烦闷,便随口说了句。“他被太子爷告白了。还亲了他一口。晚上回来便吐了。发烧发得迷迷糊糊。”

“咦!这孩子怎么跟行云一样?被女子一围住便发烧发好久。怪不得旁人都急得要命,就行云一个气定神闲。敢情他这是有经验啊!”银月苏说到这儿,竟淡淡一笑。

龙写意瞪大双眸,讶然的瞧着银月苏。“怎么可能!”他后宫那么多女子,他还会发烧?

银月苏见她这样,轻叹。“行云自小便不喜与女子靠近。先前皇上还赏过很多美人给他,哪儿知道他便这么原封不动的全都赏了给人。当时皇上还抱怨说,若是一国太子不能接近女色,该当如何是好。哪儿知道便遇见了你。”她说到这儿,竟掩唇笑了声。

龙写意挑了挑眉,道:“那是小时候,如今他不是好好的么?”

银月苏见她反驳,情知她必然不信。这便掩唇咳嗽了声。“哀家倒也想他好好的。那宫里头多几个像自在的孩子该有多好!可是事与愿违,他那些妃子很多都被他配了给人。”

这算什么?随意把自个儿的妃子配了给人,他便没想过她们的想法么?她们是货物,是牲口么?他怎能如此轻待生命!

“若是不喜,为何当初还要纳进宫来!直弄得累人害己。好在他有皇后陪着他,倒也不致于寂寞。”她说到这儿,唇角隐着一丝嘲弄。

嘴上说厌恶女人,可却倒能跟皇后生了太子。他这叫什么?

“皇后怎么一样!皇后在战场上救过他的命。他二人会有感情那也在情理之中。可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你的,若是没你,他这性子还会对一群商人退步么?还会把你自天牢里头释出么?”银月苏轻声道。“别因为一时的意气而错过终生。当年哀家便是因着他父皇有了清妃,这才拒绝侍寝。可如今,却真就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了。”

龙写意依旧什么都不说。她沉敛着眉,玩弄着自个儿的发丝。银月苏淡淡的瞧着他,许久都不曾开口。

一室的沉静,龙自在依旧在说着糊话。发着高烧。

银月苏见他这样,便又说了句,“不管怎样,孩子都需要父亲在身边。”

“他需要父亲,所以我便让他住进自在王府。他什么时候想见皇上,走过几条衔便能见着。”龙写意说到这儿,面色微冷。

“当年行云自战场回来不见了你,便在宫里头到处搜你的下落。搜完宫里便去搜太子府。甚至整个帝都。可他都没能找着你。后来有一天,他来宫里请安。哀家问起的时候,他却告诉哀家,他找不到你了。再也不找了。可哀家瞧他说再也不找你的时候,那面貌神态,像是比先前找不到你时还要绝望。”她说到这儿,便又笑了声。

“当年哀家瞧得心疼,可到底却还是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当年去了哪儿?”银月苏哑声道。

龙写意被她一问,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起。她苦笑道:“消失不见?原来当年我竟成了个消失不见的女子。当年我肚子那么大,就是跑也不会选在那时候跑!”

“可你怎么从皇宫出去的呢?他们还说你一直在千丝宫里呆着的。直到行云回来前几日才走。你这不是为着逃开他,不想见他么?大家都在说,你定是听了战场上的流言,这才离开的。”银青苏说到这儿,突然顿了下。

龙写意敛下眉,轻声一笑。“因为准我出宫的人是皇上。什么事儿都是皇上安排的。”

银青苏听到这儿,怔住了。“怎么可能!行云到处找你时,也没见皇上说什么啊!皇上他这又是为了哪桩!”

龙写意心里怒火冲天,嘴唇咬得滴血。这个话题从来都是她的禁忌,那段回忆让她痛楚难当。他就是要让她那么不堪的死去。那么秘密的死去。从她自他的手里将苏家那个情求下来后,她便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面上待她还算过得去,可一转脸便能收买姣杏对她下毒。他的想法变幻莫测,可只有一条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他,要她死!

“因为当时,我跟皇上说我要去见行云。皇上答应了。”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

银月苏突然惊起,“所以你出去是为着见他的!可为什么你又消失了?去了紫月?”想不通啊!

“因为皇上从头至尾都没有放弃过要杀我。那种兵荒马乱的时候,要秘密处置一个女子再容易不过。所以他下旨了,下旨让六王杀我。”她话才到这儿,便咬着嘴唇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银月苏身子颤抖,她猛的拍案怒起,“好你个温微寒,你这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若是没他那道圣旨,龙自在就在哀家身边长大了!儿子在战场上头拼得你死我活,你却在背后给他使刀子啊!”

龙写意听她这么一说,嘴角便竟动了动。一时间,她心里的绝望竟像是少了些。很久以前,她便以为月妃高不可攀。极难接近。即使嫁给了温行云,她跟她也少有交集。

可没想到,她竟会到她这儿来说出这番话来。可,那又有什么用呢?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他跟竹清风的孩子也都那么大了。

再痛的过往,也该放下了。已经,没什么好说了。

“后来你便去了紫月?就然后一直不回来了?”她接着又问。

“皇上的圣旨还在,若是他发现我没死,不是依然还是一杯毒酒么?如今行云也跟清风有了孩子。青阳便再也没有值得我留恋的地方了。这便在紫月住了一段时间。可是时间越住得久,我便发现心情越是开朗。远离了斗争,远离了阴谋。过着跟龙自在一起疯的日子。很是舒心。”龙写意说到这儿,又笑了下。

“便,再也不想回这儿来了。”她说到这儿,顿了顿。

“这回你回来是不是因为行云封了你的铺子?哀家也听说一些。行云这回做得确实不对,可若非这么做,哀家还真的见不着我家龙自在。”太后说到这儿,又笑。“这些年,你把自在教得很好。瞧得出来他没受一点儿委屈。可他一回到这儿,却便受了委屈了。”

龙写意忧心忡忡的瞧向龙自在。他的小脸因着发烧瘦了一圈。他一身是肉时,她天天取笑他。可见着他身上的肉掉了些,她却又忍不住心疼。

这许就是一个母亲的心理。她敛下眉毛,道:“我知道有个法子能让自在很快便好起来。”

太后飞快的道:“什么办法?”

“把太子爷叫来,让自在揍他。”龙写意十分无良的道。

“这不成!这不成!哪儿有这样的。”太后飞快的道。

“怎么没有这样的,当年有人也是用这种法子对付的朕!”阴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温行云负手而立,嘴角却隐着一丝淡怒。提起那件事儿,他依旧仍是脸的怨气。

“行云,你不是说自在没事儿,你公务太忙,不来瞧他的么?”太后古怪的瞧着他,嘴角隐着一抹似笑非笑。

温行云轻咳了声,道:“发烧总是大事,御医虽然来瞧过了,可到底还是要来瞧瞧他。”他说着,便坐到龙自在的榻边。

“怎么样?先前朕让你配的退烧药你给配了没?”他挑高一边的眉,似有若无的瞧着龙写意。

龙写意吃了一惊,这才想起他走时跟她说过,要她给配些退烧药备着。“原来你早就知道龙自在会发烧。”她脱口而出。

他面色一黑。道:“自在是朕的儿子,自然是像朕。突然被人亲了一口,当时许是没发烧,可隔天必定是要发烧的。这事儿朕还当你知道!”原来竟一点儿都不知情!

龙写意没有说话,她狐疑的瞧着他,“他就是亲,也不过被太子爷亲了下啊。先头我也经常亲他,也没见他发过烧。”

“你是他娘,他自然不会发烧了。”温行云说到这儿,有意无意的扫一眼银月苏。银月苏得了他的眼色,便赶紧抬高手轻笑,“哀家今儿个还有事儿要进宫里,你们聊。关于自在,你们也别太担心了。若真是为着这事儿发的烧,最迟后天便定能好了。”她说罢,便转身欲走,“对了行云,原来当年龙小姐离开是得了微寒同意的。”她说完这句,便真的消失了。

温行云脸上乌云密布,似乎随时要打雷。他见四下无人,便赶紧追问龙写意,“真是这样么?你走时父皇真的知道的么?”

龙写意敛下眉毛,淡笑。“若是皇上想问当年的事儿,那么,是的!当时的事儿确实是温微寒安排的。我虽不愿意再重提旧事,可我也不愿意背着黑锅做人。”

温行云的面色铁青,眸子深而黑。“父皇准你离开!那时候你的肚子应该已经很大了,他怎么会准你在那时候离开!这不对!他虽对人无情,可却相当看重青阳皇嗣。绝不可能放你在那时候离开的。”

龙写意见他的眼里写着疑惑,突然冷笑起来。“那在皇上想来,龙写意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呢?挺着那么一个大肚子要消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他见她又酸涩起来,眼里竟还隐着丝笑。“那你自个儿说,你当时为什么会走?朕记得当年给你寄了很多信,说明了跟清风的事儿。原以为你会理解,可后来朕要回来了,你却突然走了。”

龙写意见他又提到了竹清风,嘴角突然甜蜜一笑。“这儿是我跟自在的府邸,夜已深,皇上还是打道回宫的好。”

他闻言,好容易舒缓的面色又再度青了下来。“你便这么不待见朕么?朕才来你就要赶朕走!现在朕的儿子发烧,朕要在这儿陪他!”

“再不走,下回我便在这府里头蓄些青楼女子,例如允儿之类的。到时候只要见着皇上过来,便让她们去围着皇上。”让他也跟着龙自在一样发烧!

“你!你到底是什么女人!竟面不改色的提什么青楼女子!”他霍的起身,突然将龙自在自榻上抱起来,便腾腾的往外而去。

他这么一走,龙写意心里便怒了。她追在他身后道:“你走就走,把龙自在给我留下!”

温行云不说话,便只轻声哼道:“你要找青楼女子回来害朕的儿子,朕怎么能把他放在你这儿!要知道,自在最怕的便是女子的脂粉味。”

“那你当时不还吃我脸上的胭脂么?”她气得口不择言。他面闻言,面色一怔,竟突然回眸怒斥,“就是因为吃了没事才追着你不放的!”

“好你个温行云!原来弄了半天你就是因为吃了我脸上的胭脂没事你才喜欢的我。把孩子还我!”她气得面色发青,这便要去抱龙自在。

可他却理也不理,径自朝马车而去。他一上车,她便也跟着上了车。还要跟他去抢龙自在。可他却面色铁青着非不让她碰。

前面的车夫飞扬一鞭,马车便这么在帝都的大街上飞驰起来。她见马车一跑,便急道:“这是怎么了!你要把马车赶去哪儿!”

“朕要带儿子去逛街。既然你来了,便也一起去罢。”他的眼睛灼在她的脸上。墨如寒星。

她心中一窒,哑道:“这么大半夜的,他还发着烧,你说你带他出来逛街?”

他不说话,可眼睛却半眯了起来。她坐到他身边,想要瞧瞧自在。可他却突然抱着自在坐到另一边,“大家都坐在一边,你想马车翻车么?”

龙写意总觉着温行云态度不对,这便怒道:“摔死你活该!”

他听见她这么说,竟好心情的笑出了声。马车沿着帝都街道一路飞奔,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竟然停在一个夜宵小档旁边。

他放下龙自在,捉住她的手要将她拉下马车。可她就是不肯。她缩到角落里不理他,回过头去不看他。可他却突然将她自马车里抱起。

她奋力的踢打他,他便气得冲着她怒吼,“龙写意!你给朕消停些!吃个宵夜你会不会死?”

龙写意心头怒起,可人却已经被他扛到了夜宵摊子上。卖宵夜的显然没见过他们,便赶紧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吃。气饱了!”龙写意飞快的说。

“那就把你这儿所有的吃食都来一份。她现在什么都想吃。”温行云挑眉笑道。

他这一笑,便把龙写意气坏了。她心里那个怒啊,“谁说我什么都想吃了。”

“那你跟来做什么?”他挑着眉毛反问。“我一直想甩掉你,可你却死活要跟在我身后,难道不是为了要来吃宵夜?”

那老板嘻嘻一笑,“夫人怕是怕您出去另找女人,这才跟着的罢。”

温行云挑了挑眉毛,认真的说了句,“这么一说,倒却真是像了。夫人,你是不是这么个想法?”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着一抹温柔。

她见那老板竟这么说,便淡淡一笑,轻道:“老板有所不知,这人衣着光鲜,其实他脑子有点儿毛病。所以才会出现幻想。”

老板闻言诧异了!“夫妻两个斗斗嘴那是再平常不过,可若说自个儿的相公脑子有毛病,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年轻人,回家好好的管教哦!别跟她客气,做得她下不了榻!”

温行云哈哈一笑,赶紧应道:“是是!一定照办。”

龙写意听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很想撒腿就走,可是想到仍在他马车上的宝贝儿子,这便只能坐在风口。

两个人两碗混吞吃得津津有味。她很少出来吃小食,要吃也总在大酒楼。他也从来不是那种会来这种地儿吃东西的人,可他却偏偏带她来了。

这也更让她不禁猜疑,到底是谁让他变了。是竹清风么?当年在战场,他与她也来过这种小摊档吃过东西么?不知怎么,她吃到这儿,便觉着味同嚼蜡了。

他二人吃完夜宵,他便又拉着她上了马车。“夜里的风景并不十分好。等过些日子朕得了空闲,便与你一道去别国游历。朕会带你去看山,也会带你去瞧雪。再有还会带你去看海。”

“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往海边一站,立马便成了一块焦炭。”她扯了扯唇角,淡淡的说。

“你好像经常去海边。怎么着,因着噬吃海产,离开了爷便住到紫月海边去了?”他的嘴角隐着抹淡笑。

“你才为着吃过去的呢!而且我也不会打鱼。”明知道他在逗她说话,可她却仍是忍不住跟他斗嘴。

“是是是!你只会吃。”他说到这儿,竟又笑了下。

龙写意被他说了句只会吃,便挑高眉毛道:“你又会打鱼了!别弄个半天海都没见过。”

他抱了抱龙自在,道:“你当我没出过青阳么?捕个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你若不信,咱们什么时候一起去捕一回。”

龙写意飞快的点头,“那建议皇上先去一趟集市再去。”

他面色一愕,道:“为何?”

“先买些活鱼养着啊。若是到时候回来,皇上手里空无一物,那岂不是被人取笑。”当她不知道这些猫腻吗?这事儿她跟龙自在又不是没干过。

他挑了挑眉毛,笑称,“那你跟龙自在以前是不是经常做这事儿?”

龙写意抵死不认。“哪儿会!咱们要吃鱼,只要往自家酒楼里头一坐便好。哪儿还会去那么远。”

他咳嗽两声,道:“可朕听说,龙自在之前跟显儿比赛捉鱼的时候就用了这么一招。朕还道只有他会这一招,原来弄了半天,你也会啊!”

“这事儿不过是巧合而已。再说了,母子两个心思相同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问题这件事儿朕问过龙自在,他说,你二人在紫月没少干这事儿。你若怕丢脸,这事儿朕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皇上这思想太邪恶了。”她气了半天,终于蹦出这么一句。

“哪儿会有你们邪恶。竟出这些馊主意。”他说到这儿,终于一个没忍住,哧的一声笑出声来。他一笑,便弄得龙自在不舒服的皱起眉毛。

“你要弄醒他了。有你这么当爹的么?竟这么挟持自个儿的儿子。”她心疼的道。

“龙写意,龙自在先前回来的时候便说是朕的儿子,这些年你一直没瞒着他么?”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光。

“为什么要瞒他?他是个婚生儿,光明正大的。有什么要瞒的。我便是要他活得理直气壮。“龙写意托腮瞧着龙自在,笑眯了眼。

他见她一笑,面色也跟着亮了些。“所以朕说他一句野孩子,他才会抓狂,便也是你教的他?”

“这个自然。”

“他说他有爹有娘,原来竟全是你说的。那么龙写意,你难道还在想着朕么?若想着朕,朕倒还能勉为其难与你春风一度。省得你寂寞的独守空闺。”他说到这儿,坏笑了下。

龙写意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没发烧么?”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朕碰你不会发烧。”

“那你还说糊话。”这个人,他是温行云?那怎么能对她说出这么轻挑的话来?”你不会是花千树附了身罢。”

他淡淡一笑,这便捉了她的手放到嘴边一吻。在她没有发怒之前,他飞快的道:“若真是花千树,便该这么亲你。”

她拿他无语,这便将手甩开。怒瞪着他。“你今儿个无聊事做了一大堆。到底要干嘛。”

“无聊么?你认为朕做了无聊事?”他的面色黑了下来。他的胸前不断起伏,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着声说了句,“朕还就是无聊了。你能拿朕怎么着!”

龙写意气得直翻白眼,“你无聊所以便拿我们母子出来玩玩?你以为很好玩?自在还在发烧。”

“朕这不是一直抱着他的么?没事儿的。这事儿朕最有经验。最迟后天就活蹦乱跳了。”他说到这儿,又停了下。

“咦!不对!自在被男孩子亲,怎么会发烧?不是说怕女子的么?”龙写意想不通了。

温行云听到这儿,竟仰天长笑。“可能是他长得女气。原本他还当自在是女孩子呢。这只能证明自在的人气旺啊。被男孩亲亲又有什么打紧。”

龙写意怀疑的瞧着他,“难道你当年也被男孩亲过?怎么样?滋味好不好受?”

“龙写意!你竟敢污蔑朕!”他的声音到底是拔高了。

“那你又这么说自在!要断背那也不能这么早断背罢!我拼死拼活生他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温显亲的?不成!为了自在,你得把温显带出来给自在揍到他高兴。”她飞快的道。

“朕做不出这事儿!有你这种无良的娘么?你瞧瞧龙自在现在被你教成什么样了!整个一个不学无术的小赖皮。你再瞧瞧温显,功夫学得一板一眼,将来必成大器。”他说到这儿,眼睛偷偷的灼在她的脸上,又暗笑了下。

“就你家太子值钱!我家龙自在天生命贱!那你还抱着他不放干什么!”龙写意眉毛一蹙,又要去抢儿子。

温行云伸手过来一挡,“他也是朕的儿子,怎么命贱了?你若提个正常些的要求,朕自然允你,可你现在要让朕叫显儿过来给自在打。这怎么能成。

“这怎么就不能成了。说了要治自在的心病。你没见他现在趴在这儿发烧么?”她气得眼睛发绿,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朕跟你说了没事。过两天就好了。这事儿朕有的是经验。”他说到这儿,声音到底是高了。“苍穹国那会儿,那个绿裳经常缠着朕,弄得朕天天晚上吃退烧药。”

“若没事儿怎么会发烧!他那是心理不对。一定要打回来才成!自在他像我!当年我就是让人打了你心里才舒服的。”她说到这儿,便又发现他的眼睛里头淬了冷火。

“这能一样么?朕是男儿汉。被一群人围着打也没事儿。只被那女子碰了,发了一天烧而已。他一个小孩子,已经被龙自在打来打去这么打。你还让朕把他带出来让他再打?”他想想这事儿都觉着对不起温显。

“也不用你命令他站着不动。便把他带来府里瞧瞧龙自在。自在瞧见他了,自己就会招呼他的。”用拳头招呼。“到时候他们不过是小孩子打架,与你无关。你只负责旁观。”

他唇角一抽,道:“朕现在终于知道龙自在像谁了。原来是像你!明明瞧着安静若水,怎么如今竟变得这般了你。你之前的主意就特别多,如今你更是多。可如今这主意,你出的全是馊主意!”

“跟你说人会变。”龙写意面色一寒。“跟你说龙自在是我的心头肉。当年生他的时候那么难也生下来了。我还能委屈了他不成!”

他听到这儿,面色一暖。”当年你生他的时候很难么?怎么个难法?张然不也跟你一起失踪了么?难道他没跟在你身边照顾你?”

龙写意想起张然,面色一黯。“照顾了,可没等我生完孩子,他便不知去了哪儿。到现在都下落不明。”

温行云面色一愕,“他不在你身边?那他去了哪儿?朕到处也找不见他。”

龙写意敛眉哑道:“我跟他是在白水城分开的。当时咱们都在无术医馆里,可后来我便不知道了。”

温行云挑了挑眉毛,“他走了?”

龙写意摇头,“不是他走,是我被我父皇劫走了。当时他还说要威胁你,哪儿知道后来他却发现,我竟是他的女儿。”

温行云的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下去,眼睛里面还现出一抹血样的鲜红,“龙星柏人在无术医馆的时候,你便在那医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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