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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事儿都办妥后,苏流水才有空再来研究蓝姑草给她的金锁。这金锁做工精致,金质纯正。她当年名下金铺过十,所以黄金一到手,她就知道金锁的金质纯度极高。

这个时代炼金术并不十分高超。她见过的黄金都不过含八成的黄金。最好的金饰也都不过八成五而已。可这把金锁,却几乎达到了千足金的成色。

皇族用金都不过九成,可她却拿了个千足金的金锁。若说蓝姑草是银青苏的婢子,那为何银青苏身上戴的金饰也不过纯度九成。可她却反倒能有九成九?

“在瞧什么?这么一语不发的。”温行云着了一身素服,负手踱进。自打他二人把话说开,萧庭便又放他进流水阁了。可苏流水近来心事重重,对他依旧有所不满。再加上温于意最后一颗解药迟迟未到,这便让他入住流水阁的计划依旧未能成功。

苏流水托腮哑道:“在瞧这金锁。这是我娘临死前交给我的。可我瞧来瞧去,上头也只有一朵这样的小花儿。让人好生无奈。”

温行云伸出手将金锁取了在手。只见上头只有一朵简单的四瓣花。挑了挑眉,他淡道:“这上头怎会有朵银苏花?”他的发丝垂在身后,傍晚的霞光笼在他的周身,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

“银苏花?那是什么?从未听过。”她老实的道。

“那是银星国才有的花。那花才得四瓣,可花儿却极大。”他想了想,指指自个儿的手掌,笑道:“这花一朵便有我手掌这么大。颜色有红色,青色,紫色跟白色四种。这花神形俱艳,风骨极佳。在银星开得四处都是。可它却无甚用处,便是皇宫也只把它做观赏之用。怎么这金锁上头,竟会有这种花?”

苏流水敛眉,她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把玩着金锁。金锁上的铃铛在她手里叮叮作响。

“这次他们杀了我娘,下一次呢?下一次又会是谁?温行云,不把他们连根拔起要怎么办?那日若非皇上拦着,我怎么也要在宫里大举排查,将杀我娘的凶手抓出来!”苏流水的发丝流泄身前,美貌天成。顿了顿,她又道,“皇上那天为什么要拦着我查下去?难道他要保着那个人?”

温行云便这么灼灼的瞧着她,眼睛里头流光潋滟。“那你有没有想过,父皇想保的人也许不是她。而是旁人。”

苏流水见他这般笃定,心里不知怎么一个格登。“温行云,你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温行云敛下眉,“流水,有些事儿,知道比不知道的强。”岳母利用最后的生命为他拔去肉中刺,这事儿他记下了。

苏流水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这便住了嘴。这事儿,确是急不来。

“今儿个,竹清风来找过我。”温行云又道。

“那你艳福不浅。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苏流水一边说一边将金锁收到怀中。温行云见她收了金锁,这才过来拉她的小手。

他轻叹一声,灼灼的瞧着她。“她来问我为何不娶她。怎么办?我打发不了她。不如这事儿交给你去打发?”

苏流水听到这儿,笑了。“人家是正妃,我是侧妃。怎么打发?这是太子殿下自个儿惹的事儿,就得自个儿解决。”

“流水,马上她就不敢动你了。马上他们谁也不敢动你了。”他勾起唇角,笑得清冷。

“你在说什么?太子殿下。”苏流水推开他一些,淡道。

“你只要记得爷这句话就成。现在咱们几位皇子之中,最有实力的人是温老六。几乎整个朝野的兵都是他一人在掌管,再有就是这个温清零。反倒是本太子,手中握兵不多。虽有苍穹相助,可到底还是九牛一毛。所以,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很重要。”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喝着茶。

“禁军虽只有数十万,可禁军身在帝都。若是要保皇,便必须把禁军收为己用。如今花独秀一去,这位置是空下来了。”苏流水说到这儿,双眸突然瞠得老大,“那接下来你要推荐谁去做将军?”

温行云的食指,朝着正在院中练剑的萧庭指了指。“就他。如何?”

苏流水唇角一扬,笑得甜蜜。“那也要本小姐肯才成。”

温行云笑着刮她的鼻子,道:“说错了。该罚!该说本宫才对。他的事儿,爷自有计较。不过他是你的私人护卫,现在也无功名在身,所以爷怎么也要跟你说一声。”

“他父亲是青阳叛将,皇上若是记恨,那岂不是不妙?”她蹙眉哑道。

“他若不放过他,早就下令了。还等到现在么?咱们各个皇子都在别府养着探子,你说父皇身边会没这样的探子么?”温行云有些好笑。

苏流水猛的一拍桌面。“探子探子!整天被探子监视着!难道咱们二人说句悄悄话,他们也都会知道么?”

他见她发恼,心中一笑,“你现在要跟爷说悄悄话?好了,我在这儿,你说。爷保证他们不会听见。”

苏流水见他俊眉那处拉开一个笑来。心里知道这人色心又起。便抚着肚子唉唉痛叫。她一叫,他又紧张起来。“怎么了?肚子在痛?我去叫张然。”他说罢,便要起身。

“不是不是!他在踢我。不信你摸摸。”她反手捉住他的袖子。

他被她惊出一身冷汗。这便蹲在她的跟前,以掌就腹。感觉腹中孩儿的脉博起跳。

“哪儿有什么?他现在就会踢你。真不是个好孩子。看你生出来了,爷怎么收拾你。”他作势扬高手,要拍她的肚子。

苏流水伸手去推他,二人闹作一团。

紫月皇宫冷月殿

苏善水着一身洁白的长纱,手里握着一把长长的剑。剑尖鲜血滴滴而落,洒了一路。她眸色乌黑,嘴唇颤抖。

杀了!她将他杀了!她将那个恶魔杀了!她抛下剑,仰天长笑。凄厉的笑声回荡在冷月殿内。她的长裙下摆,血如泉涌。

“苏善水,你疯了!你竟敢行刺朕!”紫月皇捂着小腹,气若游丝的道。他须长三尺,面目英俊。可这人,却是不折不扣的恶棍!

此时,他腹中鲜血直流,整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的紫衣被血染得精透。可他却依然双目炯炯。

苏善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指着自个儿的裙子下摆的血渍。“你瞧瞧。龙星柏你瞧瞧!这是你的儿子!可他现在没有了!他没有了,你还活着干什么?不如下去陪他!”

龙星柏面色一寸一寸苍白下去。“你这疯女人!朕早跟你说过,朕不要你的子嗣,你偏不听!”

苏善水听了他的话又笑。“你太可笑了!你堂堂紫月皇,到如今膝下竟还尚无一子。你这皇帝是怎么当的?你后宫佳丽三千,个个不能生么?那我肚子里的种又是谁的!”

龙星柏无力的垂下头,哑然失笑。“这个蠢货。这还不明白么?朕的皇位是要给紫月数百皇子来争的。你这么蠢的女子生下的孩子,若是聪明,便会被人陷害至死。若是蠢货,那便更是不如不生!”

“就因为我不是苏流水,没有她那么好的头脑。你就不让我给你生皇子?可你现在连一个孩子都没有。谁都想把自个儿的基业传给下一代。可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竟然派人来给我落子汤!”苏善水说到这儿,又开始发笑。

“紫月的皇位,自古都是能者居之。紫月数百皇子,能从中脱颖而出者,必是强者。这样,才能得保紫月千秋万代!什么父业子承,承什么?只要把皇位传给龙姓子孙,只要对紫月好,谁做皇帝都一样。”龙星柏说到这儿,咳嗽两声。

“所以你就要杀自己的儿子?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帝王之材?你这都是借口!我有一个孩子怎么了?那就该杀千刀了?哪个女人不想要有自己的孩子?”她的声音嘶哑而悲凉。

“那当初你就不该来嫁给朕!也不该在朕把你丢在后宫一角之时,下药勾引朕!你这是自找的!朕后宫虽有三千,可真正宠幸过却不过十人。就你这样的女子,你也配朕来宠幸么?”他说到最后,声音毕竟是有些哑了。

“我什么女子?当初是你派人去青阳求着苏家送个女人给你。可你现在却这样待我。你已近五十,可我却还只十六而已。你真当我愿意跟你一起么?你那数百皇子们,个个都比你年轻比你强!”她说到这儿,脸便被人打得偏了。

紫月皇怒气森然的站在她的面前。面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你个贱人,朕早就觉着你不安份。他们都是你的小辈。这也是你能觊觎的么?”

苏善水被他打得有些晕。清晰的掌印在她脸上慢慢浮现,衬得她的小脸更是苍白。“龙星柏,若今儿个这儿站的是苏流水,你还会不会让她把孩子打掉?会不会?”

龙星柏实在觉着她无理取闹。他指住她的鼻子冷笑。“谁是苏流水!朕认得么?能为朕生孩子的女人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不管是你还是任何人,都不配拥有朕的子嗣。”

苏善水这次似乎终于满意了。她往后退了三大步,哑道:“原来本宫不是输在了美貌上。原来本宫,没有输给任何人。原来!”

鲜血染红了白裳,滴落冷月殿。血的腥味缠绕鼻尖,她一步一步的朝前走着,嘴里还喃喃的道:“孩子没了,我还活着做什么?你也不待见本宫,你也不疼本宫。本宫在这儿什么朋友都没有。孤独得想死。龙星柏,你个蠢货!本宫真心爱你,你却不拿本宫当回事!你死了好!死了,本宫心底就没那么多的牵挂。”

龙星柏的面色开始铁青。鲜血自他的指缝里头滴落。她那一剑,用了十足的力道。可他却还不能倒下。他倒下了。紫月怎么办!手,探入怀中,摸索半晌,终于找到那熟悉的金属。他这才满意的笑了。

“来人!将闲亲王跟众皇子宣进皇宫。青阳苏善水,竟敢行刺朕。罪犯滔天。押入冷宫,听候发落。”皇帝说到这儿,眼睛慢慢的闭上了。

休息一下。他只休息一下。砰!龙星柏身子一软。终于倒了下去。

当龙锁骨与数百皇子进宫时,龙星柏早已气息奄奄。皇族之间感情淡漠。一众皇子竟无一人流露出悲凄之意。几百双眼睛全都集中在龙星柏的身上。一时之间,冷月殿鸦雀无声。

经过数日的治疗,他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龙星柏缓缓的睁开双眸,他望着金色的蛟纱帐,哑声道:“都来了?”

众皇子见他醒来,便低头道:“是!陛下。”

“跪下。”

从来紫月国重病榻前不许下跪。因为跪,便代表他将要仙逝。他们互瞧了眼,都一掀衣袍跪倒在地。

紫月皇无力的咳嗽两声,用手压住伤处,不让它爆裂。“青阳苏善水行刺朕。锁骨,这事儿你说该如何处置?”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面面相觑。龙锁骨嘴角弯弯,笑道:“刺杀皇上,自然是死罪。”

“可那毕竟是青阳公主!又是苏家的人。若是就这么将她斩了,岂非麻烦?”鳞王龙必胜道。

“她刺我紫月陛下,这等恶人,怎么就不该死了?苏家人?青阳公主?那就该让她任意妄为了?若是紫月皇子犯事,大家可还会这般容忍?”龙锁骨细眉微蹙,声音森冷。

数百皇子之中,能得封号的不过区区数人。被封为亲王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的话,在他们来说也是很有份量的。

“虽是恶人,可却也是闲王带回来的。发生这等事,闲王就全没责任么?”鳞王再度开口。

龙锁骨淡淡一笑,风流自现。“锁骨虽是带她回来,可却到底还是与她没有任何牵连。反倒是鳞王,似乎对于这女子过于关心了。”

鳞王怒目一瞪,气得面色涨红。“闲王,说话可要有凭证!”

龙星柏冷哼一声,道:“好了!朕召你们来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苏善水固然该死,可她却到底还是朕的女人。此番她失子之痛,做下这等事来,也是情有可原。就把她囚于冷宫罢了。”

“皇上,您就这么恕了苏善水?这可以是弑君大罪!”皇子之中有人大声的回话。

皇帝轻叹一声,“这几十年,朕与青阳连番恶战。好容易才得了这半年的太平日子,难道就要为朕一个人打破么?朕不是温微寒。朕向来以百姓为先。朕是如此,希望将来锁骨也是一样。”

话说到这儿,众皇子已是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他们面面相觑,原来他这是要召告他们,他要传位龙锁骨!

一时之间,众人各怀心思。

“众皇子听旨,今封龙锁骨为紫月太子,直到太子登基为止,各位皇子都暂时住在西宫里头罢。西宫里头歌舞美人一应俱全。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朕提。朕怎么都会应下你们所求。等他登基,便会依着各人长处,封官加爵。”他说罢,便又轻轻一咳。

众皇子骇然。进西宫!那就等于是软禁夺权了!他们手中有兵有权的,都想趁着龙锁骨势力不厚将他暗杀至死。皇帝这么一来,便让他们的计划胎死腹中!

“皇上!您这样是要夺咱们的权么?”鳞王怒喝道。

皇帝嘴角弯着,可笑意却那般的冰冷。“既然已经知道了,还在问什么?原本杀谁留谁,该由太子亲自决断。可朕老了,不想看着紫月皇室血流成河。便替他做了主。”

“皇上!龙锁骨办事屡屡不力,您还把太子之位相传。咱们不服!”鳞王飞快的道。

皇帝敛下眉毛,笑道:“他已经办到最好。鳞王,你是朕最早封王的皇子。可你空有封号,不思进取。自然不是为帝之才!”

“小王的封地年年上缴数十万两黄金的国税。又怎会不思进取!”鳞王的声音到底是拔高了。

“地产富饶,自然交税颇丰。锁骨得的地是最贫瘠的地。收成不到你的一成!可他却凭着自己的实力,短短半年,就交了十余万两金的税!你底下的百姓个个骂你税重,可他那儿的百姓却个个夸他仁德。紫月不同青阳,温微寒为帝数十年,他青阳有何建树?是兴了农还是兴了工?他青阳最多的钱都用在了兵上了!”

“这样的人你道能守青阳多少年?兵富而民穷,土地再富饶又能如何?还到处打仗!这人根本不配为一国之君!”他说到此,气息微乱。

“仁者治国,方能千秋万代。锁骨能治理一方,便能治理紫月天下!要得土地还不容易么?打就有了!可打回来之后,就什么都不必管了?”

龙锁骨眉毛微微一动,他咳嗽两声。道:“皇上仁德,人所共知。”

“成了,你们都下去罢。锁骨,你留下。”他说罢,身后便出现一队禁军。将他们请去了西宫。

见他们全都走得尽了,龙锁骨才跪到他的榻前,哑道:“皇上,您为锁骨做这么多事,锁骨无以为报。”

“治理好紫月,便是最好的报答。若是没能力,朕又怎会提你上来。”皇帝说到这儿,又开始咳嗽。他每咳一声,伤口都会跟着痛。

“皇上,您真的不治苏善水死罪么?”龙锁骨蹙眉哑道。

“死罪?朕查过,她不止行刺过朕,还行刺过温微寒。这女子的胆子也是不小。想来当日温微寒要对她妥协,定是很难受的罢!她是温微寒的耻辱,朕怎么也要留着她。”他说到这儿,再度咳嗽。

“朕今儿说得已经够多了,你下去罢。你现在去接手鳞王的封地。他们若有不服,全数毒杀。虽是实行德政,可也要看对谁。对于自个儿的敌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他说到这儿,挥了挥手。

龙锁骨应了声,这才退了去。

龙星柏伤口疼痛,这便将手伸到怀中,紧紧的握住怀中的物件。那微暖的温度意外的温暖了他。他似乎安心了许多,这才轻叹了口气。

冷月殿里刹那之间安静了。一会子后,有人在廊下低声禀道:“皇上,有青阳的最新情报。”

他眉毛微皱,小心的翻了个身,道:“没什么大事就下去罢。朕现在很累。”

“可这事儿事关重大。是皇上一直要奴才们盯着的事儿。”

皇帝眼睛突然睁大,声音也微微有些变了。“进来。”

黑衣人进殿后跪于皇帝龙榻之前,双手将情报呈上。皇帝伸手接了,颤抖着指尖打开。上头的小字不过寥寥数行。可他的眼睛却渐渐血红,身子也不住的发颤。他的手一个不稳,那纸条便慢慢的飘落地面。

“消息确切么?”他哑声道。

黑衣人慢慢的点头。“皇上对这事儿这么上心,咱们都不敢怠慢。已经反复核查,确定无误。”

皇帝弯下腰,想去捡那张纸条。可那纸条离得甚远,他捡了好久也没能捡着。洁白的中衣渗出了血丝,可他却倒像并无所觉。带了白色星芒的发丝垂落地板,泄下一地的流瀑。

黑衣人见他这般模样,赶紧上前为他捡那纸条,双手呈上,他血红着眼睛接过。坐直身子,他的手又去摸那怀中的物件。指尖触感冰冷。如同冰川体。

为何刚才尚觉温暖的物件儿,现在却倒这般冰冷了。他的声音骤冷,“来人。”

“皇上。”

“传令下去,青阳苏善水行刺朕,致朕重伤。青阳既无意与紫月交好,那便与之一战!”他说到此,又咳嗽两声。

“可是皇上,您刚川才说了不追究苏善水的行刺大罪了!这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改了命令,不大好罢!”程公公在一旁小声哑道。

“那又怎样?朕现在想追究了!朕现在心里郁结!没办法再撑下去了!若是找不到一个出气的地儿,难道就把朕难受死么?朕是天子!朕心里难受,百姓们难道不该给朕分忧么?打!给朕打!”他说着,竟还把个枕头扔到地下。

“是!皇上。”

那人退去后,皇帝的手不自觉的又去摸怀中的物件儿。难道他这一生能抓住的东西,便只有这个了么?皇帝又如何?皇帝也不能抓住自己最想要的。皇帝也不能啊!

直到掌心刺痛出血,他才惊觉,他的力道竟然失了控。

紫月大军一夕压境。边疆战事骤起。一月之内,紫月竟夺下边城跟拢月两座城池。其势税不可挡!守边将士死伤无数!

紫月一改先前作风,每占一城,竟屠城三日。坑杀俘虏无数!封将台上,将士的头颅被高高挂起。血流成河。

青阳皇宫

温微寒慢慢的喝着茶。他挑眉笑道:“这一回他倒是真下决心要跟朕争天下了!这还受着重伤呢,竟还这么不安份!”

温逐月上前一步,跪地禀道:“父皇,这事儿全由苏家苏善水而起。儿子斗胆,请父皇赐死苏家一门!”

温微寒唇角扬笑,道:“这个主意好!关家的人倒还很能打,不如就让关家人出马好了!”

温逐月一听竟要用关家的人,心中大震。“父皇!此事不妥!岳父年纪老迈,难当重任!若是再失一城,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既已老迈,那就不能再带兵了。倒不若由花独秀带兵一战!”温清零淡淡的道。

“二弟!关家的兵怎能交给旁人!你这是想趁机夺岳父的兵权!”温逐月森冷怒道。

“若似大哥这般避战,这青阳怎么办?父皇,请您明察!儿子一心为青阳着想,并无谋权之心!”温清零飞快的道。

温于意清眉深锁,唇角现出一丝笑意。“父皇,儿子愿意亲自带兵一战!”

皇帝仍然未动,眼睛却瞧向了一直立于一旁的温行云。“行云,你有什么想法?”

温行云漠漠一笑,道:“如今青阳皇帝已经昏了头。他这般作战,无法长久。只要现在能阻了他的势头,这事儿便好办得多了。所以儿子认为,这事儿定要交给一员能打的猛将!”

皇帝听到这话,淡声道:“你有人选?”

温行云道:“父皇可还记得青阳二将之一的萧莫?”

皇帝眉毛轻轻一动,眼中现着了然的流光,道:“他当年与苏隐龙并称青阳二将。不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不在苏卿之下。可如今他叛逃出国,现在更已经死了。你提他作什么?”

“他的儿子名叫萧庭。正在我府中养着。原本我早便想将他引荐给父皇,让他为青阳效力。可这段日子一直苦无机会。”温行云淡淡的道。

“他虽是良将之后,可却到底也是叛将之子。父皇,这人能不能用,还请父皇三思。”温于意低头哑道。

“他有一身武艺,谋略也甚奇,怎么就不能用了!如今前线战事告急,若无可用之将,这事儿却怎么是好!父皇,如今紫月领八十万大军攻我青阳,自然势如破竹。可咱们青阳的兵却也不弱。求父皇下旨!”温行云跪地求道。

温于意的兵都在边关,此次被紫月这么一来已经死伤不少。如今温行云这么一来,便是强要他的兵权!可他若一味反对,皇帝便会心生不愤。这事儿反倒难办了。温于意略一沉思,便道:“父皇!皇兄所言极是!可却不知皇兄要他领多少兵前去应战?”

皇帝被他一说,便也放下茶盏,心情似乎极好。“是啊!行云。此番你要让他带多少兵呢?”

温行云敛眉一笑,道:“敌人既来了八十万大军,咱们若是人少了,便显得气弱了些。至少也该带一百六十万才成。”

一百六十万,是温于意手中兵权的一半!他敛眉不语。袖中指骨却已经节节尽白。好狠的温行云。

皇帝沉默许久,才挑眉笑了声。“既是逃将,那他若手握兵权与青阳为敌可当如何是好!于意,你身子骨弱,也别去逞这个能!罢了!这事儿交给周将军罢。至于这个萧庭,帝都禁军统领的职位还尚缺人手,就用了这人罢。朕乏了,大家退下罢。”

温于意心中松了口气。这才与大家一道退了去。温行云始终敛着眉毛不出声。至少刚才,他在温行云的手里保住了一百六十万大军的兵权!他额头冷汗涔出。抬眸瞧着温行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白色风衣。面色微寒。

就是手握兵权,他也能轻而易举的将他的权削了去!

流水阁。

此时已经入冬。苏流水很难适应骤冷的天气,便让人在屋子里头生了一炉炭火,炭火在炉子里头烧得霹啪作响,竟让室内温暖如春。温行云一边喊冷一边进门。

一进门就见苏流水跟萧庭张然正围着炉火烧肉。

她让人做了个铁丝方格架子,放在炉子上头。再把肉一层一层的刷上调料跟热油。弄几双筷子,便在上头烤肉了。见着温行云,她赶紧招呼他坐到她身边。“快来吃肉。刚刚熟了。”

温行云坐到炭火边,张口接了她递过来的烤肉。吃完后笑道:“嗯,很不错。现在天儿太冷,弄不着海鱼。不然放这儿来烤,一定好吃。”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苏流水手里的筷子翻烤肉片,沉默了下,道:“萧庭,皇城禁军统领的位置下来了。现在我该叫你一声萧将军了。”

萧庭听他这么一说,唇角淡淡的扯了个笑。“温于意他们没有反对?”肉架上的肉汁滋滋的掉落火炉,将火燃得更旺了些。

“自然是要反对的。皇城禁军统领,多大的官啊!哪个皇子不眼红?不过他们手里的将军没一个能比得过萧将军的。对不对?”张然笑得眯了眼。

“哪儿有反对?爷开口就是要兵一百六十万。他们自然是不肯的。可若不肯,那总要给爷一点甜头尝尝。这个位置,却几乎是温老六送给爷的。”温行云说到这儿,漠漠一笑。

苏流水一听,掩唇便笑。“爷从头至尾都没提过要帝都禁军,却要削他一百六十万人。六爷自然心中不愤。不会允下!可若他不无,六爷那些兵却只能上前线抗敌了!众皇子见爷失了那一百六十万人,自然不会把帝都禁军放在眼中。那点兵权,给就给了罢!”

温行云见她一猜就中,便夹了块肉送到她的嘴边。苏流水张口接下。对他会心一笑。温行云又笑道:“正是如此。温老六这人虽是情知如此,可他却依然只有中招。”

苏流水咬着筷子,小声道:“前阵子不是有探子说善水刺杀皇帝,皇帝没有追究么?后来为何突然追究了?这个紫月皇帝难道真的糊涂了?这么反反复复,又是为何?”

温行云挑了挑眉毛,淡淡一笑。道:“非但如此,而且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反悔的。奇怪的是,他却倒留下了苏善水。还将她养在冷宫。”

张然嘴烫得不行,赶紧吃了口凉果。笑道:“最奇怪的是他竟每占一城必屠城三日。这番与他的作风却真的相差许多。”

“亏我还曾言道,紫月皇帝是个仁德的好君主。与温微寒不同。哪儿知道他竟做出这等令人发指的事儿。”萧庭恨恨的用筷子翻着烤架上的肉。

苏流水轻轻一叹,道:“是人总有抽疯时。也许他被善水伤透了心也不一定。”她一说完,就引来三人对她的瞪视。

“紫月皇并不好色。他后宫三千,却一共只宠了十人。苏善水还是死皮赖脸用了很多计谋才引得他宠幸了她。他若对她有心,又怎会如此。”温行云淡淡的来了一句。

苏流水对他侧目而视,笑道:“原来太子爷对他这般了解!难道太子爷在善水身边也放了探子?”

温行云但笑不语。苏流水这次倒真的笑不出来了。她朝四周瞧了瞧,道,“太子爷,我这儿你派探子了么?张然,说!你是不是太子爷的探子?”

张然苦笑着摇头又摇手。大家看着他摇头,却冷不妨那烤肉架上的烤肉竟然烧着了。那火不大,瞧着却甚有气势。苏流水赶紧用筷子夹了放到嘴边吹熄。“好险!好险!怎么就着了?”

“以后你别在这屋子里头玩火。暖和是暖和了,可到底还是有些渗人。”温行云心有余悸的道。

“那这儿不生火,天儿就冷死了。现在打仗倒也挺有意思,大家一活动,身子就不冷了。”苏流水淡淡的道。

“这风凉话你倒是能说!人家拿命去博,你却还想着身子不冷了。若挨了一刀躺下,那就彻底凉了。”萧庭难得顶她一句。

“这仗能不能打赢?”苏流水托腮道。

温行云轻轻一叹。“人多是多,领兵之将却信不过。一个个的败下阵来,教人斩首示众了。真是一场恶仗。”

苏流水见他面有忧色,笑道:“青阳不会垮的!太子爷。”

温行云没有说话。面色却被火光照得得通红。大家见他这般神色,心知他面上虽是不说,心里却甚是急躁。遂都住了笑声。默默的烤肉吃。

六王府

温于意对着悠然亭喝着闷酒。他面色铁青,身子也有些颤抖。寒风撕刮着他清俊的面颊,竟将他的酒意全都吹得散了。清妃着了一袭长裙,优雅的朝着悠然亭而去。

见着他竟在喝着闷酒,嘴唇淡淡的一拉,道:“听说你今儿把帝都的兵权让出去了。”

温于意放下酒壶,眸子一转,森冷的瞧着清妃。“母妃消息倒却真是灵通。”

清妃坐到悠然亭的栏杆上,浅浅而笑。“母妃知道你今儿个已经尽了力。温行云要你的人上战场打仗,你却不如自个儿请缨上战场。你手里那么多的兵,那就打个漂亮的胜仗回来!这番立了功,母妃便煽动朝臣们劝你父皇改立你为太子。”

温于意发丝微乱,面色酡红。可是眼睛里头却清明无绪。“改立太子,何等大事!你道父皇会不会肯?皇位一事,父皇心里早就有了安排。母妃越是谋算,就越得父皇反感。这次他若不是存心打压,又怎会把这帝都禁军交给一个逃将之子!可儿子若是不应下这事儿,他回头定要剥了那一百六十万大军给五哥。”

“你父皇就是偏心那贱人生的孩子!他自小就不待见你!不对,若非你身子弱,他一定会重用你的!这事儿都怨娘亲。”她说到这儿,眼睛一红。

温于意听到她说他身子骨弱,心中不耐,道:“是你自个儿心术不正。先头若非你一心一意想要除去月妃,哪儿会被她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喝下自个儿给她下的毒药,连累本王身子骨一直比旁人弱!”

清妃被他一说,面色一僵。她怒斥道:“温于意!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母妃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可你瞧瞧你,现在把自个儿弄成什么样了!一个女人就这么让你失意么?那好啊,有本事你去温行云身边抢!本宫跟你说,你是本宫肚子里头生出来的。所以本宫的手段,你将来一定也会用!”

温于意不想跟她说话,便跌跌撞撞的往回走。清妃见他走开,气得紧追在后。“温于意,你以为你跑就有用了么?本宫给你的小宠,你一个都不宠幸。你打算守着你那清白的身子一辈子么?”

温于意脚下一顿。唇角扬起漠漠冷笑。“原来她们连这种事儿都跟你报告么?本王的身子何等高贵,岂能容得几个细作玷污!”

“她们至少都是清白之身!那苏流水又算得什么!她现在挺着肚子跟温行云风流快活!你却还在想她!儿子,你若得了江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苏流水算什么?别说是青阳第一美人,不管哪儿的第一美人本宫也能给你弄来!”清妃说到这儿,气得有些狠了。

温于意将手中的酒壶扔进湖里,哑道:“可她们都不叫苏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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