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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水见他这么一喊,又见他生得粉嫩可爱,心里一哂,便对他招手道,“张然,快弃了那马,坐姐姐马车上来。”

姣杏一听她竟要张然坐上马车,面色攸的一变。她略有不甘的瞧着苏流水,双手绞着帕子,唇角隐着一抹伤心。一点失意。

张然得了她的话,眼睛又偷瞧了下姣杏,见她气得面色发红,便赶紧低头应道,“马车是给女孩子坐的,我堂堂男儿,怎么能坐着那马车!传了出去,倒不是教人笑话了!”

苏流水哪会不知他的想法!可她倒似乎铁了心,便又扬声问那李御医。

李御医虽不知她有何用意,可见着徒儿这般受到重看,也为他高兴。遂笑了声,道,“然儿,难得夫人瞧得起你,你年纪尚轻,便与她一道去坐,又能如何?”

张然得了李御医的话,这便翻身下马,纵身一跃上了苏流水的马车。苏流水示意他跟姣杏坐在一边,张然羞红着脸儿,许久,才忸怩不安的坐到姣杏身边。

姣杏见他坐过来,唇角泛着森冷寒意。便只把头甩到一边不去理他。

苏流水见了竟释出笑意,道,“这般收你做我弟弟,事情到底还是太过匆促。”她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猴儿来交到张然手中口道,“这是和田白玉,便给你做个见面礼罢。”

张然手心捧着那玉猴儿,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玉猴儿触手温暖,便如同苏流水给人的感觉一般。他抖擞着手,将玉猴儿收在怀中。小巧的唇角染上淡淡的微笑。

“谢谢姐姐,然儿没什么可以给姐姐的,便只把师博给我的草药集送给姐姐罢了。”他说罢,便真就拿了本老旧的草药集交给苏流水。

苏流水本想推辞,可却又转念一想,这怎么也是这个孩子的一番心意。便也不客气的收好。

姣杏在一旁酸道,“小姐送你一个玉猴儿,你却送小姐一个破本子!你怎么好意思!”

张然被她说得面色苍白,眼泪在眼睛里面打着转。

苏流水横了姣杏一眼,笑着道,“这本子在然儿来说,这怕是心里最珍贵的物件儿了,这般的好东西,她不爱,我爱。”

姣杏见她又偏心他,心里吃味,便只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倒是那张然,见着苏流水那般待他,心里感激涕零。

不毛城位于不毛山以北。份属苍穹国的地界。那儿的土地受了不毛山的影响,一直少有收成。一行人转眼便到了城外,远远瞧去,那不毛城城门上头竟真的挂了一具男人的尸体!

那尸体身上血渍干涸,显然已经死去多时。指粗的绳子环于男人颈部。男人发丝散落,身上的铁链犹未撤去!

冷风拂过,那尸体纹丝不动,只那散落的发丝迎风飞扬。

萧庭见着那尸体,便掉下了眼泪儿。

苏流水叫停了车队,掀帘跳出了马车。她仰头远远的瞧眼尸体,心中一震。尸体旁边,布满了无数精兵强弩。

萧庭见这阵势,便要独自前去抢人。孤城赶紧拦在他身前,道,“将军,慢动手!咱们先进城看清情势再说!”

萧庭冷怒道,“我父亲便被人悬挂于此,你叫我怎么且慢?便是拼得一死也罢!”

温行云环胸冷笑,“你若爱死,你便去死。你死之后,咱们把你母亲的尸体也一并送去给不毛城城主。让他把你们一家三口全数悬于城门!”

萧庭心里气怒,可他倒也情知温行云是跟他说反话。到底是住了脚。

一行人便依旧骑马坐车,进了不毛城。

不毛城虽不如帝都繁华,可倒也算各路商贾集聚之地。孤城与花千树不失商人本色,他二人早便已经穿梭于各个小商小贩之间打探行情。

苏流水也与张然姣杏一道下了马车闲逛。顺道瞧了眼城墙士兵的布防。张然压低声音对苏流水道,“流水姐姐,那些个士兵手中拿的强弩都喂有剧毒!这般双方若是打起来,只怕是颇有难度。”

苏流水点点头,随手取下一块丝帕瞧了瞧。道,“这帕子绣得极好。张然,帮我拿着。”她将帕子放到张然怀中。此时张然两个手上已经堆满了她们采买的物件儿。

他苦着脸儿说,“流水姐姐,您到底还要买多少物件儿啊?”

苏流水启唇一笑,道,“吵什么!只管拿着便是!”

入夜,一行人入住城中最大的仙客来客栈。

张然因着身份不同,也被安排了间上房。与苏流水比邻而居。倒是那萧庭,因着放不掉他母亲的棺木,便随便在楼下的柴房里头凑活一晚。

当晚,苏流水正与张然姣杏喝着茶。张然叹气道,“今儿个不知怎么了,大家吃过晚饭就都睡下了。”

苏流水托腮笑道,“傻张然,他们不是睡下了,是有事儿要去办!”

姣杏好奇道,“什么事儿这么神秘?竟这般避着人的耳目?”

苏流水轻叹道,“还能什么事儿?还不是为着萧莫的尸体?不然你说,楼下有通房大铺,为什么萧庭却只倒住着个柴房?”

张然愁苦着一张小脸儿道,“他若要去抢那尸体,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那儿布着重兵。可不比在平安镇呢!”

苏流水淡淡一笑,道,“所以,花大官人跟六王爷才会也这么早睡啊!他们今儿晚上早就料到了他的行动,定必会去助他一臂之力!”

“然后萧将军说不得就会投诚六王,这事儿太子爷知道么?”姣杏眼里泛着担扰。

苏流水笑道,“是不是投诚六王,与咱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这些朝中大事,咱们这些女子可是半分也管不得!”

姣杏被她一说,小嘴儿一嘟,不服道,“小姐已是太子的夫人,就要为太子爷打算。您怎么能说出这般不负责的话来呢?”

苏流水托腮一笑,学着她的口吻道,“张然已是姣杏的裙下之臣,还要为你生为你死!你怎么能这般对他呢?好不负责!”

姣杏听得她又取笑她,气得直跺脚。苏流水瞧着她直发笑,许久才道,“没旁的事儿,回去睡下罢!”

张然与姣杏这才各自散了去。苏流水叫人打了热水洗澡。等她洗罢,天儿倒已经晚了。她便把那澡盆子留在了房里。

五更天

苏流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起身打开门,却见温于意一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她见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一惊,道,“六王,怎么了?”

六王赶紧捂了她的唇,压低声音急道,“也不知谁泄了秘,咱们去偷那萧莫尸体时,竟碰见了埋伏!萧庭跟千树都被抓了!我也受了点儿伤。”

话才到此,门外便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有人搜屋的声音。苏流水心知不妙,示意他赶紧把衣服脱下。

那身血衣不好处置,她便一把往那澡盆子里头扔去。再随便寻些自个儿的鲜红的亵衣肚兜往上头一摆。便把六王拉了上榻。才放下重重帷帐,门外便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六王显是受了惊吓,面色苍白着瞧向苏流水。她轻嘤了声,软声道,“是谁?”

外头的士兵扬声道,“打开门!咱们寻个人!”

苏流水轻叹了声,却只道,“怎么这时候过来寻人?天儿晚了,我跟相公已经睡下了。”

士兵们互瞧一眼,抬起一腿便狠狠的踢开房门。只见重重的帷帐之下,女子的发丝流泄身后,她妖娆的与男子肌肤相贴。被翻红浪!

男子面色潮红,显是沉迷女子美色。空气之中散发着阵阵迷乱的气息。大家见着这般情景,忍不住互瞧了眼。轻咳道,“对不住,咱们走。”

他一挥手,他们便就全都退了去!他们离去之前,还为他俩把门带好。薄被下,六王身子僵硬,面色通红。这个他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女子便与他在一块儿,她浑身上下仅着一层薄薄的亵衣。

他从未想过能与她这般亲近,危机一去,他便想要得到更多!

苏流水一见人走了,便要将他从她身上推下去。可怎么知道他竟反而吻住她的唇。

苏流水面色一变,可却怎么也推不开他。衣衫尽落,他的呼吸越发的狂乱。“流水,我喜欢你。”

苏流水咬牙冷道,“温于意,不要让我后悔救你。”

他唇角隐着一点薄笑,喘息道,“能得到你,我死也不会后悔。”

苏流水突然放弃了抵抗,便这么任由他吻着。他的唇觉出了她唇角的血腥味儿,心中一震。这才一个翻身而起。背着她穿衣,哑声轻道,“对不起。”他差点儿就犯了跟温行云相同的错误!

苏流水咬着嘴唇,一直不肯说话。鲜血自她的唇角缓缓落下。

温于意见她这般虐待自个儿,心里更是愧疚。几乎取了衣服落荒而逃。

次早,温行云过来敲她的门,见着她面色不好,遂关心道,“你怎么了?昨儿是不是吓着了?”

苏流水见他来,心里不知怎么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温行云见着她哭,赶紧进来关门,道,“怎么回事儿?难道你已经知道花千树跟萧庭的事儿了?”

苏流水一抹眼泪,哑道,“他们二人什么事儿?”

他古怪的瞧她一眼,道,“他二人被城主抓了。如今城主下令说要处死他们呢!昨儿夜里他们便是为着这事儿过来搜的客栈。”话才到此,他的眼睛便扫到她的浴桶。

那里,浮着几缕血丝!他眼睛一眯,便伸手去捞,这一捞之下,却倒是瞧见她的贴身亵衣,跟六王的血衣!

他眸中隐着一丝怒气,将那湿透的血衣拿到她跟前问道,“流水,六弟的衣服怎么会在你这儿?”还与她的亵衣缠在一起!

苏流水心里一怔,小嘴嗫嚅了几下,想解释,却不知怎么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一见她这般模样,心里已经凉了三分。遂又追问,“说啊!这是怎么回事?”

苏流水见他这般模样,情知此时她定要说些什么才好。可她的嘴唇开合了数次,便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见她这般模样,狠狠一下将衣服摔落地上,将她搂入怀中,封住她的唇。吻她!她依旧浑身颤抖。可他不在乎。他撕开她的亵衣,眼睛却被她颈子那处的一抹红吸引!

他指尖颤抖,慢慢的抚摸着那处红痕。他抬头眼睛狠眨几下,眼眶却还是深深的红了,“原来,你说不出来的答案就是这个!”他说罢,推开她拂袖而去!

头一次,苏流水尝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青铜镜里的女子发丝尽乱,双眸无神。颈子那处,却印着一个深深的红印。

这样的红印,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她咳了声,嘴边竟落下一线血丝!她抬手抹去,但觉心中气闷。梳洗完毕推门出去,却见温于意竟迎面而来。

他发长三尺,眸黑若漆。依旧穿了一件白色的衫子,面色苍白。见着她,他便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的衣服呢?”

苏流水面色颇冷,便只咬牙说了句,“烧了。”

六王面色更白,却也不好多加追问。遂与她一道往楼下而去。

此时温行云已命令了所有人提前出发。打定主意再不管萧庭与花千树的事儿!张然与李御医也在其列。姣杏见她下来,赶紧迎上来道,“小姐,您怎么还不收拾,爷说要咱们即刻起程!”

苏流水苦笑道,“此时动身,他是要你们动身而已!”萧庭的事儿她早就在他面前说过要管。他这么说来,便是有了要将她弃于不毛城的意思了!

姣杏面色一变,道,“小姐,您在说什么呢?爷这话没对您说么?”

苏流水听了这话,手中的帕子便这么落到了地上。她知道的,她料到了!“他让你们跟着走,你们就跟着走!别再多问。”

她说完,便径自出了客栈。街心,一纸皇榜随风翻飞。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件事儿,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事儿若是摆在现代,她说她与六王不过在榻上缠了许久,并没发生什么。旁人也不见得会信!

更何况这事儿摆在了如今!他纵是再大度,也断不会接受这样的她!

如此,甚好!

她不停的到处乱走。一缕发丝落至颊边,她伸手捋至耳后。不知何时,她竟到了城门口!

那儿,花千树与萧庭二人被人捆缚着跪倒在地。年老的城主留着长长的胡须,拿了一柄关刀,冷笑着瞧向他二人。

“你二人果真胆大包天!竟然胆敢过来抢萧莫的尸体!你们可知,那萧莫究竟何人?二十年前,萧莫斩我一家七十二口!辗转二十年,老夫才把他买回来处死。不过才示众几天而已,你们便寻上门来了!说!你们究竟何人!”他关刀一指,直直的指向萧庭的鼻尖。

萧庭森冷一笑,道,“自己没本事,只好去买别人手里的犯人。还怎么就在这儿耀武扬威的!若不是你用毒针害我,我还能着了你的道?”

花千树淡淡一笑,道,“堂堂一城之主,用这般卑鄙的手段,你要脸不要?”

那城主大手一挥,怒道,“我不要脸,总比你们丢了命强!自古成王败寇,等你们死了,盖棺之后,我便大笔一挥,说你萧庭是死于我关刀之下!”

花千树听到这儿,明白了。原来他竟早就已经知道萧庭的身份。可倒还却故作不知!

苏流水听到这儿,唇角扬起了个微微的笑。她掩唇道,“不毛城城民数万。城主手下精兵三万。难道城主也要一笔堵住他们悠悠之口么?”

花千树见她来,忍不住轻轻一叹。道,“小姐,你不该来此。”

萧庭也道,“这是男人的事儿,你一个女人来插什么嘴?”他说到此,忍不住咳嗽两声。

那城主气怒道,“你是他们同党?来人!给我绑了!”话儿才落,他身后便上了数十精兵。

女子昂首挺胸,对他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温行云正策马而来,远远的瞧见她,视线落在她的面上,目光如刃。她穿了一身淡雅罗裙,青丝以各种飘逸发带绑扎成髻,抬眉瞧着城主的双眸淡若流水。

她若有所感,便也只回眸悄悄的瞧了他一眼。见着他,流水碧眸里头的泪珠儿就在眼里打转。她喉间微哽,情知此时若是随他离去,对他软言解释今儿的事儿,他许是还能听她的。

可她若走,萧庭与花千树便必死无疑!她咬着唇,收回眼光。

温行云见她这般,心里有气,他一夹马腹,率先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在不毛城,我就是王法!我说你犯了什么罪,你就犯了什么罪!我说要你死,你就得死!”城主冷声怒斥。大手一挥,道,“还楞着做什么?给我绑!”

“谁敢绑她?不毛城,毛俊城主?”温于意负手拔开人群从容走出。只见他白衣袂然,行走时竟飘飘若仙。

毛俊森冷的瞧着温于意,侧头思索着这人到底是谁。“你是谁?”

温于意没有说话,倒是那花千树接话了。他扬声道,“参见六王。六王千岁!”

他这一参见,倒把毛俊楞住了。他挥手撤了两旁士兵,嘴里却倒还冷笑道,“我苍穹国六王腿脚不便,又怎会是这般光景?”

苏流水淡淡立于一侧,接口道,“这世上又有哪位六王会是这般白衣玉带,神仙容的?”

毛俊心中大震,这才急声道,“难道他是六王温于意?是青阳国的六王?”

青阳与苍穹两国势力相差颇为悬殊,慑于青阳之威,他自是不敢拿温于意如何!

温于意从容一笑,道,“正是在下。”

毛俊赶紧上前见了个礼,笑道,“不知六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六王从容回礼,道,“这位女子是小王的朋友,毛城主,您看如何?”

毛俊面上笑着,嘴里却道,“这位夫人毛俊可以放了。可那位夫人与那两人似乎颇有渊源。那二位昨儿夜里夜闯我城主府,想要刺杀本城主。不知六王可识得他二位?”

刺杀一说纯属污蔑,可这会子,六王却倒不好为他二人说项。不过寥寥数语,便定要六王与他们撇清干系!

此时六王若说与他们毫无干系,便会冷了花千树与萧庭的心。若不说,这刺杀一事,便栽到了六王头上!

苏流水唇角一勾,笑道,“跟这二人相识的是我!与六王无关!昨儿他二人喝酒喝得多了,出去之时还只说去寻些下酒菜食接着喝呢,又怎会到城主家中去犯事儿了呢?”

毛俊见她把这事儿认下了,遂冷哼了声,道,“你一介妇人,又怎会与这两人有交情?莫不是不守妇道了罢!”

苏流水见他这么说,唇角盈着淡淡笑意。她双手负于身后,慢慢的走近毛俊。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不过数十步而已,可倒却像是走了一生!然后,她突然伸出手,给了毛俊两个耳光!

两个清脆又响亮的耳光!瞧热闹的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就连毛俊自个儿也楞住了!

苏流水怒斥道,“毛城主表面上是一城之主!怎么说话一点儿修养都没有!自古女子最重贞洁,你端着这一盆子脏水往我身上泼,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六王会意,立刻应道,“嫂嫂不必伤心,咱们这就回青阳,叫父皇带人挥军与苍穹国一战!”

毛俊一听,心里暗暗叫苦。他怎会知道这个女子竟是六王的嫂嫂。遂赶紧摆手道,“且慢!这事儿算是毛某不对!毛某在这儿对夫人致歉!”

苏流水眼睛红了一圈,冷道,“那就放了他二人!”

毛俊见她放口,遂笑着应道,“那不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毛某说夫人是毛某不对,可这两人却是两名刺客!就断断不能放!”

萧庭听到这儿,忍不得怒气冲天,道,“什么刺客!谁认得你!我是来取我父亲尸体的!你不要含血喷人!乱吠一通!”

毛俊就要他这句话。他将关刀一横,怒道,“六王,夫人!这城楼上挂着的,是毛某不共戴天的仇人!且不说他来历如何,单凭他斩我毛家一门,我便可将他千刀万剐!我这般有错么?”

六王淡淡的瞧着他,未几,便才缓缓点头,笑道,“城主确是没错!”

毛俊得了他的话,气焰更是高涨。“他杀我一家七十二口,我杀他儿子一个,有错么?”

萧庭心中不服,冷笑道,“你若是用本事抓到我父亲,我什么话都没有,但凭你处置!现在你却用金子将他买下!毛城主!你这般做事,却倒真是难看!”

毛俊冷笑,“怎么又是这种话!不管我以什么办法抓住他,都是我的本事!你若有本事拿出十万金,我也把他卖了给你!”

萧庭尚未答话,倒是苏流水应了。她笑道,“一言为定!就十万金!一月之内,苏流水双手奉上十万黄金。可现在,您却要把他的父亲放下来!生前做了再大的错事,死后却也该让他入土为安!”

他拂袖,“你若一月之内不能奉上十万金,我又当如何?”

苏流水双手一摊,笑得从容。“两个活人押在你这儿,总比一个死人值钱!这笔交易城主怎么也是划算的!”

毛俊被她一说,眼睛便瞧向花千树与萧庭。他二人互瞧一眼,花千树扬声道,“我信苏小姐!花千树愿意把命交给她!”

他这么一说,萧庭心里也不由的一热,他也跟着道,“我也愿意把我的命交给夫人!”

毛俊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是瞧不起苏流水的!他冷笑道,“那这事儿就一言为定!”

苏流水负手浅笑,道,“在商言商,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人群中,孤城与龙锁骨互瞧了眼。孤城负手冷笑,道,“苏流水,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有何本事月入十万!”

龙锁骨环胸笑道,“孤城,这事儿却只能交给你了。咱们此时若是出手救那萧庭,这功劳也是苏流水与六王的。萧庭不能为咱们所用,就要防止他为别人所用。”

孤城的视线落在花千树身上。许久,他才笑道,“此次若能恰巧除掉花千树这个劲敌,这事儿倒也甚美。”

龙锁骨见他眼中现着灼灼流光,笑道,“孤城这么有把握赢苏流水?”

孤城笑得坦然,“上次是孤城太小瞧她了。如今要胜她,又有何难?”他说罢,便与龙锁骨一道离去。

苏流水与六王一道回到客栈。却见客栈里头只留下一个姣杏跟一个张然。其他人都被温行云带走了!见着这般光景,苏流水心里微微一酸。

“小姐!您刚才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爷已经走了……”姣杏见着苏流水,赶紧迎上来道。

张然也跟在她身侧,好奇的瞧着她。

“姣杏,立刻出去找个清静的宅子。咱们要留下来!”苏流水简单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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