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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

“都喝多了么?怎么竟一个个的在这儿吐?行云人呢?怎能把客人喝成这般?”皇帝人未到声先到。

苏流水与温行云二人赶紧起身。温清零见他二人起身,便也跟着起身。他三人一道对皇帝跪下,口称皇上。

皇帝见他们酒菜未动,眉毛一挑。道,“都起罢。今儿都怎么了?酒都没喝,便出去吐了?”

苏流水笑着回道,“行云今儿做了道菜。可能手艺不佳,便把他们都吃吐了。”

温行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皇帝感兴趣道,“哦?行云也会做菜?做的哪道?我这做父皇的也是从未尝过,今儿赶着了,倒是要尝个鲜!”

温清零笑道,“父皇,便是您面前的那一道。名儿就叫鹣鲽情深。”

皇帝一看,讶道,“这不就是鱼片儿夹饭么?怎么还弄个那么雅的名儿啊?”

苏流水一听他竟说那是鱼片儿夹饭,心里忍不住默哀一分钟。她笑着回道,“皇上,您说的那个鱼片儿,便是鹣鲽情深中的鹣鲽哪!因着那鱼双目长在一边儿,故又称之为比目鱼!那小饭团又与鱼片儿揉捏到了一起,便有了你依我依的意思。所以太子殿下才会做这道菜。寓意殿下与流水自此之后鹣鲽情深!”

皇帝一听这话,愣住了。他用筷子夹了块放在眼前左右瞧了瞧。道,“原来还有这意思哪!这朕倒是要尝尝了。”他说罢,便将那寿司送入口中。

起先他是眉毛轻蹙,然后他的面色便苍白了些。怕是为着顾及温行云的面子,便狠狠一口吞了下去。

此时苏流水才觉出了,原来生吃鱼肉对于这个朝代来说,是多么的惊世骇俗。

皇帝吞下后,连着蘸着米醋吃了好几口,面色这才恢复了些。道,“你们也坐,一块儿吃。”

他三人得了他的话,这才依次坐下。

温行云夹了块清蒸鱼到苏流水碗里放着。苏流水道了声谢,便埋头吃起来。她心里有些纳闷,她嗜吃水产的事儿,怎么他们就全都知道了?

那时温于意在添香酒楼里头给她夹的也是鱼,这儿温行云给她做的,便也是鱼!

反倒是温清零,见着她吃鱼,面色有些变了。他记得她怕刺儿,甚少吃鱼。遂提醒温行云道,“流水不爱吃鱼。怕挑刺儿。”

这话一出来,倒让温行云的面色僵住了。他森冷的道,“不爱吃,便不要吃!”

苏流水轻笑,又夹了块鱼入口,吃完笑道,“流水从前不知鱼这般美味,便错吃了旁物。如今吃过了,倒还觉着甚是喜爱呢。”

温清零一听她的意思,便明白她是在说他了!他心中酸涩,面上却还只能带着些笑。遂又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温行云见她把他夹的鱼都吃尽了,心里这才痛快了些。唇角也微微的上扬。

倒是皇帝自吃了那片生鱼,心里老大不爽利,忍了会子,终于笑了声,道,“朕一会子便回来。”他说罢,便起身大步跨了出去。

这时龙锁骨几人正慢慢的回来,见着皇帝那模样,心里都有些数,遂咳嗽了几声,便回来落了座。

苏流水见他们回来,掩唇笑道,“大家刚刚都去哪儿了?莫不是府里的食物不洁,竟把大家都吃坏肚子了么?”

他几人古怪的互瞧了眼。

花千树笑道,“食物倒很是干净。不过这东西咱们都吃不惯罢了。苏小姐,都说海外胡人才菇毛饮血,你是从哪儿觉得来的这菜式?”

他这话一问出来,那一桌子的人便都瞧向苏流水。苏流水心知此时若是不能说出个道理来,随时都有可能一顶通番卖国的大帽子压下来。

遂掩唇低笑道,“这事儿,却要问太子殿下。”

温行云被她一说,唇角一勾,道,“咱们那日在苏宅做这鱼。有人生不着火,不知怎么竟告诉我,把饭与鱼片儿揉成一块,便可食之。当时不过灵机一动,未曾想竟都把大伙儿的肚子吃坏了。”

生不着火。

原来这鹣鲽情深,竟是这么个由来!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可心里,却又五味杂陈。千般滋味,点滴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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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这么一闹之下,便怎么也吃不下了。

皇帝落座后,大家的兴致也低了许多。

倒是温清零竟借着些酒意,那双眸儿便一直在苏流水身上打转。

龙锁骨见他这般,心中甚是反感。便朝着孤城踢了踢。孤城会意,轻咳道,“今儿怎么也是前太子新婚之喜,怎么就能这般冷清。倒不若大家行些酒令,可好?”

他一说,温清零便笑了下,道,“这事儿,倒却要问新娘子了。”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微凛。情知他这是有心为难的了。她淡淡一笑,道,“这怎么倒要问起我来了?”

温清零淡笑,“流水自幼便琴棋书画样样皆精。那时你还曾道,与我新婚之时,必当为我献上倾城一曲。言犹在耳,流水怎么倒好似已经忘了?”

他这话一说出来,一桌子人都变了颜色。皇帝沉敛着眉,静观其变。

温行云一双眼朝着温清零刀样斜去。酒醉三分醒,他此时看来醉意朦胧,若他在此时发难,倒教旁人说他小器了。遂清冷一笑,便又泄愤似的夹了整条鱼进苏流水的碗里!

龙锁骨见他这般动作,不知怎么,心里竟痛快了许多。遂跟着应道,“是么?小王素来极爱音律,那倒不若由小王吹笛,小姐弹琴。了了二王这点小小心愿?”

花千树冷睐他一眼,心知这人不怀好意,便森冷应道,“新婚之喜,哪儿有让新娘子抚琴娱客的道理?若是王爷喜欢,倒不如千树与你琴瑟和鸣。可好?”

龙锁骨本就是想着要与苏流水琴瑟和鸣的意思。此时被花千树这么一点,反倒不好再求了。遂愤然的独坐一旁饮酒。

他今儿来时,便已经吃得半醉,如今见着她嫁人,心里郁结,腹中酒气上头,染得他的面若芙蓉。美得倾国倾城。

孤城本自埋头吃菜,见着闲王这般,便放下筷子对皇帝笑道,“苏小姐当日被皇上金口一赞,便成了青阳第一美人。孤城倒想知道,当日苏小姐不过十岁尔尔。皇上又怎会知道苏小姐将来长大了人材风流?堪当美人?”

他这一问,倒把一桌人的兴致都提了上来。大家的眼睛都朝皇帝瞧着。

皇帝本正瞧好戏,被孤城这么一问,便隐隐的笑了声。道,“苏家孩儿众多,当日朕瞧见流水时,她正被一群大孩子欺负。当日朕瞧着她甚是可怜,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哪想到竟会成就了青阳第一美人的名头。”这是假话。

苏流水心里明白,温行云心里也明白。他自是不能说他当日是自个儿看中了苏流水,才对她赞了这么一句。如今苏流水先嫁了二王清零,又改嫁了太子行云。若他在此时提及当年那点心思,在座众人便都只该得一个死字。

他说这话的时候,孤城的眸儿便落到苏流水的脸儿上。他总以为这女子人前人后总是那般坚强。可却不知,未有成名之前,她竟也会被人欺负!这般一想,他心里对她害他损失二十万金的恼意便自淡了些。

花千树瞧了眼孤城,轻咳道,“原来苏小姐竟有这般可怜的身世!千树以为小姐一直是被苏老将军捧在手心里头呵疼的宝贝呢!如此说来,皇上当时那随口一句,倒却真成了苏小姐的福气!”

苏流水哪儿知道那么多?她虽承接了原来苏流水的记忆,可问题是,原来的苏流水也不知道皇帝何时见过她!又何时赞过她!只是有一日,她便突然莫名其妙的成了第一美人了,爹把娘扶着做了个四夫人了。

温行云轻咳道,“如今我夫人容颜已毁,还提那么多旧时的风光事儿做什么。”

皇帝听他一说,便抚掌大笑道,“正该如此!苏小姐若无十分美貌,朕金口一赞也甚是无用!今儿她已毁去半边容颜,难道朕说她美若天仙,大家便会承认这事儿了?”

他一说,一桌子人都跟着干笑起来。苏流水眸敛怒波,可却终是没有动。如今这般小侮小辱,她能受!最好能自此之后把她的丑名远扬了出去,那便自然消停了!

一桌人但只温清零一个没有笑。他伸出脚,精准的踩往苏流水的绣鞋。那力道不轻不重,既能让她不忽略了他,又不让她觉着疼。

苏流水起初不知道那脚是谁踩的,可她瞧着那一桌人的面色,只温清零一个竟还似在与她递些脉脉情意,遂面色青了青。

她欲抽脚出来,那人却踩得更紧了些。

她抬起另一只脚,朝他的靴子上头狠狠的一踩,可那一踩显然不能撼动他分毫。他似是打定主意,非要她回应他一点痴心。

苏流水袖中指节尽白,面上却带着一点微笑。她道,“流水已为人妇。到底还是与那第一美人再无关系了。这会子这位置空了出来,便还请皇上慧眼识美人,再去寻些美人出来才是。”

皇帝一听,倒也来了兴致,他抚掌笑道,“嗯!正好今年又该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

大伙儿一听,又都各怀鬼胎。他们各人都有势力,都可趁这机会送入宫中。一旦那些棋子得蒙圣宠,自个儿的胜算也就多着一分!

可这事儿听到苏流水耳里便不是那么回事了!选秀她是知道的,可皇帝这么大的年纪了,后宫佳丽已然三千。他竟还不知足!这不是又要害了女子们的一生么?

她轻笑了下,道,“选秀,倒不若选美。”

皇帝挑眉瞧向她,问道,“选秀不就等同选美么?又何来不如选美之说?”

苏流水应道,“自古能参加选秀的女子毕竟有限。身家必然清白不说,还得有些门道。再说,许多节烈女子都不愿入宫为婢,总会有法子避了皇上的选秀。”

皇帝狠狠的剜了她眼,道,“苏流水,你这是教朕不要再害那些年轻女子是么?难道朕就已经老到不能再纳新妃的地步了?”

他这么一说,倒把一桌子人都震住了!虽然皇帝确是已经年界五十,可他人老心不老。想寻些年轻女子为新妃,谁又敢说个不字?

苏流水淡淡一笑,又道,“皇上正当壮年,又怎么会老?上回流水入住宫中,发现宫中美人甚多。好些妃子虽封了份位,可都无缘与皇上一见。皇上若有心纳新妃,今儿晚上回去在后宫里头去寻如何?后宫三千,可都是皇上的人哪!”

皇帝听见她这么一说,浅浅一笑。道,“按你这么说来,倒是要朕去把眼一蒙,随便抓个女子便封妃了?”

苏流水笑道,“皇上后宫美人无数。皇上若真把眼一蒙,抓到的定必也是个绝色佳人。”

话到这儿,皇帝竟纵声大笑。“这个法子甚是有趣,今儿回宫朕便这么去试试!”

他一说,大家都跟着笑起来。苏流水脚下绣鞋依旧被温清零踩着,说话间,她试着抽了几回,可都无功而返。

她咬牙对一桌人笑道,“今儿二王说流水琴棋样样皆精,倒不如流水这便为各位献上一曲,助助酒兴?”

花千树见她说话时竟咬着牙根儿,心中甚奇。遂应道,“能得小姐天上一曲,便怎么都值了!苏小姐,请!”

花千树这么一说,龙锁骨跟孤城倒也来了兴致。他二人互瞧了眼,笑道,“如此甚好!”

温行云心中虽是怏怏不乐,可到底还是未曾开口。他在桌下伸出手去,捏了捏苏流水的手。却惊觉她的手竟紧握成拳,冷汗溢流。

他一怔,心知她甚不愿意此事。

皇帝见她这般,只淡笑道,“今儿你新婚之喜,这事儿本不该由你来做。”

苏流水浅笑,“可流水如今是府里的主子,自是要做到让客人宾至如归。”她说罢,便自站起身来。她这一站,温清零便也不好再踩着她的脚。

便只挑眉淡淡的瞧着她。苏流水低头瞧了眼绣鞋,但觉上头已经被踩得脏了些。她心中虽怒,却又不好当面发作。便只对他几人作了个福,回流水阁取琴去了!

她一进流水阁,就见姣杏正候在门外。便赶紧道,“姣杏,快帮我找双绣鞋来。这鞋脏了,再穿不得了。”她边说边脱掉绣鞋。

姣杏瞧见那绣鞋上头竟似是被人刚刚踩过,心中一怔。赶紧帮她翻箱倒柜的寻着鞋子。“这是哪个粗心大意的!怎么就踩在小姐绣鞋上了呢?”

苏流水本就为这事儿闹心,听她这么一说,她便往绣榻上这么一坐。冷然道,“是故意踩的!我若当时便闹出来,皇上跟太子脸上都不好看!他就是要处处提醒着人,他曾与我成过亲!”

姣杏听到这儿,心里明白了。她这是被二王踩了!她叹道,“二王从来谦和,怎么今儿竟这般待小姐?”

苏流水清冷一笑,“怕是我先嫁了人,他心里不好受了罢!明明自个儿府里早就小宠无数,当日也是他休我在先!如今我嫁人了,他倒尽来说些酸话!”说到此,苏流水又道,“给我把绣花针插在绣鞋上!我倒要瞧瞧,是他的脚硬,还是我的针尖!”

“绣花针就不必了罢!夫人,仙儿这儿倒有样好物件儿,夫人若是穿了,保管那人不敢再来欺负人!”门外传来女子的声音。

姣杏打开门,却见一个婢子打扮的女子立于月下。她长得并不十分动人,可却自有一股子的亲和力在!见着苏流水,她浅浅一笑,进来便对她福了福身,道,“仙儿参见主子。”

苏流水笑道,“起罢。快说,是何物件儿?”

仙儿这便将自个儿的绣鞋脱下。双手呈给苏流水,道,“这是仙儿的绣鞋,主子若不嫌弃,便用来对付那宵小之徒!”

那绣鞋不属三寸之列,也不属清香之流。苏流水瞧了半晌,并不去接。她笑道,“这绣鞋,有何妙用?”

仙儿轻轻一笑,道,“主子换上,仙儿便教主子如何使用!”

姣杏杏眸圆瞠,道,“好大胆的婢子!竟敢让主子穿你的旧鞋!好没规矩!”

苏流水抬手打断姣杏,道,“她总是一番好意。没事儿,拿过来给我罢。”

姣杏略显嫌弃的瞧着那绣鞋,蹙眉道,“这绣鞋这般臭,小姐如何穿得?”

仙儿一听姣杏竟嫌她脚臭,面色一僵。她缩手道,“仙儿不若旁的姑娘仙肌玉骨,那脚自是臭些。主子若是嫌弃,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苏流水笑道,“没事儿!拿了过来,扑些香粉下去也就是了!”说到此,她话锋一转,笑道,“流水的鞋不臭,是因为流水打小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仙儿这鞋看则普通,可却能瞧出仙儿平常做事认真拼命!活儿做到脚心流汗,自然就显得臭了些。”她边说边把仙儿的绣鞋穿上。

那绣鞋里头犹有余温,苏流水穿毕跺了跺脚,笑道,“这鞋虽是有些大了,可穿着倒是颇暖!”她回头又瞧见仙儿只穿了一双罗袜跪在地上,遂又道,“姣杏,帮我找双新鞋来!”

姣杏应了声,这才寻了双绣鞋过来。苏流水又道,“仙儿,你赠我一双绣鞋,我便也回赠你一双。”

姣杏把绣鞋送去给了仙儿。嘴角却抿着一点不服。

仙儿没接下那绣鞋,只道,“仙儿身份低贱,不配穿这么好的鞋!”

苏流水打断她,“今儿你为我脱下脚上绣鞋,我承下你这个情。可我不能让你光着脚出去!穿上再来告诉我,我脚上这鞋子到底有何用处。”

仙儿见她甚是坚持,便真就穿了那绣鞋,绣鞋料子甚软,她自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好的鞋子。她心中微酸,对苏流水道,“平常时,这鞋只是普通的鞋,可小姐若要对付登徒子,便狠狠的用脚一跺。小姐,刚刚您那力道,甚是不够!要再用些力。”

苏流水真就依言跺脚。只听刷的一声,那鞋尖竟伸出一把短剑来!剑长不过三寸,可却足以让人毙命!

她心中一喜,道,“这倒真是个好物件儿。仙儿,谢谢!”

仙儿被她一谢,面色一红。笑道,“为主子分忧,是婢子的荣幸。”

苏流水心怀欢畅。便抱了琴,穿庭过廊去了前厅。前厅灯火依旧通明,可却传来琴音袅袅,直上九天。

苏流水远远便瞧见那抚琴之人,却竟是太子府上的婢子。

见着她过来,大家的眼睛都齐刷刷的瞧向她。皇帝笑道,“怎么拿个琴竟拿了这么许久?”

苏流水轻轻一笑,道,“流水早知已有人弹琴,便不会去寻这琴了。袖手听曲,岂不悠哉?”

太子一听这话,清冷一笑,“她是我贴身的婢子,自幼便学着这些。”

熹儿一听,遂住手笑道,“殿下烦燥之时,都爱听一曲清心。熹儿便学着一些。夫人若是不喜,熹儿不弹也是就是了!”

苏流水心中一震。眼晴忍不住瞧了熹儿。这话说出来甚是含糊,竟让一桌子的人猜测起太子与她的关系来。

太子抬手,打断熹儿的话,“你尽管弹便是。等一曲弹毕了,再让夫人弹。”

苏流水脸儿上笑着,可却一下寒到了心底!他这么说来,倒还是她愿意弹这琴了!

温清零见她这般,唇角隐着丝淡笑。今儿个,天气甚好。酒不醉人人自醉!

熹儿得了温行云的话,便又专心抚琴。她容貌本就甚美,此时又在月下抚琴,竟比平常多了分朦胧美感。

苏流水才落座,温清零便又来踩她的脚。她暗道一声好险,便突的跺了跺脚,朝着那脚狠狠一踢。

温清零面色刹时惨白。再瞧向苏流水时,却见她眼中凝着一丝甜蜜笑意。仿佛刺伤他,竟让她快活了许多!

苏流水力道不重,可那一刀却已伤了他的脚!鲜血滴滴,自鞋中而落。

如同先前一般,他踩着苏流水的脚,苏流水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他被她伤了脚,他也便只能咬牙忍住!

他苦涩一笑。道,“流水弹琴甚妙,可这琴已经有人弹了。倒不若流水唱支曲儿。可好?”

苏流水很想再给他一脚,可他的脚已经缩走了,若她乱踢,指不定又该谁中招儿了。遂笑了笑,故意将筷子碰掉,低头下去将绣鞋里的刀子收了。她一收刀,倒把身边的温行云给惊动了。

他知她桌下必有乾坤,便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手心。苏流水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拍掉。这才坐定了身子。

温行云见她起身,冷冷一眼朝她扫来。道,“二哥问你是不是要唱曲儿,你怎么也不应一声?”

龙锁骨一双眼睛锁在苏流水脸上,却见她水眸之中现着层薄怒。此时他才觉出她刚刚那一低头,必是另有乾坤。遂也借故把眼光落到桌下。

却见桌子底下已是一片黯红血腥!他轻咳了声,笑道,“小姐若是为难,小王倒可为小姐亲奏一曲。”

苏流水眼见避不过,却也一时之间不知该唱什么。心中颇为懊恼。熹儿一曲已毕,她坐在原处,浅笑着瞧向苏流水,淡道,“夫人若是不愿唱,便让熹儿来唱罢了。”

这话说得甚重。竟有些暗指苏流水摆架子的意思了。

苏流水唇角一扬,笑道,“流水嗓子甚哑,唱出来若是不好,还请大家莫要见笑。”

这么一说,她倒确是为难了。唱情歌,她这人性情淡泊,至今未曾对谁动过情。唱得必然不妙,可她爱听的却总也是些抒情的曲子。

遂竟想起自个儿闲瑕时打的游戏中有个曲子。因着有些古意风情,便赶紧挪来用了。

她轻咳了声,便淡淡的启唇:

蓝蓝的天空是谁的身体

让云掠夺而去

留下感情的证据

当感情在你的心里慢慢的扭曲

我的爱对你是不是委屈加上了恐惧

伤心的流星凄凉的逃避

留下星星收拾这不负责任的结局

是谁把天空撕裂出星星的伤口

抹杀了我的自由还有烂漫的温柔

如果说天外的雨是星星为我落下的泪滴

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是否还有受伤的痕迹

如果说心中的雨是来自一处残破的屋宇

我不知道呵护的记忆是否会成为埋藏爱的废墟

摘自俞静:《爱的废墟》

歌的调子甚美,她的嗓子也极美。可那歌词儿,却让所有人都挑了眉。

一曲毕,皇帝抚掌淡笑:“这会子倒是朕的不是了!把你指给了行云,闹得你竟失了自由!”

温行云额头青筋直跳,他咬了咬牙,却终是未发一语。

苏流水听皇帝这么一说,才暗叫一声不妙。她只道那歌甚美,何曾想过那曲子的意思?这便正是唱者无心,听者有意了!

龙锁骨这才知道他们的婚事竟是皇帝赐下的。心里更是百般酸苦痛楚。温清零则敛眉不语,不知竟在想些什么。

她浅笑道,“这曲子本该由殿下来唱。自古只有凤求凰,哪儿还听得人说过凰求凤么?”这话一说出来,倒似是她在责怪温行云没有唱曲儿给她听了!

温行云面色微缓,却只对熹儿道,“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下去罢。”

熹儿应了声,这才抱琴缓缓的退了去。

此番下来,皇帝便没了兴致,便对他们笑道,“罢了,朕乏了。今儿就到这儿,你们几个陪朕一道走走。”他说罢,便自起身离席。

他一起身,一桌子的人便都站了起来。皇帝负手走在最前,龙锁骨与孤城紧随其后。花千树与温清零则走在最后。

温行云与苏流水送他们至门口。宣喧几句,便自退了回来。

此时收拾桌子的婢子惊叫起来,苏流水与温行云赶紧快走几步,进了前厅。“怎么回事儿?”温行云道。

“殿下,这儿好多血!”那婢子指着地上的血渍道。

她一叫,便又有几个婢子围过去瞧,这一瞧便更是大惊小怪起来。

苏流水自知这是温清零被她一刀踢下的血,便立在一旁,轻轻的咳嗽两声。正待寻个借口离去,那婢子却又瞧见苏流水脚上犹留有血渍,遂又大叫道,“那是二夫人的血!”

她一叫,所有人的眼睛都朝苏流水的脚尖瞧去。

温行云眉毛一蹙,冷道,“脚上怎会有血?受伤了么?”他说罢,便自将她打横抱起。腾腾的往流水阁而去!

苏流水肃着脸儿,只道,“我没事。”

温行云面色一僵,冷道,“这么多血,竟还说没事!”

说话间,他二人便已进了流水阁。姣杏见他二人过来,赶紧出去。他将她放到绣榻上,小心的褪去她的鞋。想瞧瞧她到底伤在哪儿。

可苏流水却坚持说她没事!他扯去她的罗袜,却瞧见她的玉白小脚上头确是光滑无伤。遂狐疑的瞧了眼那鞋子。只这一眼,他便瞧出那鞋子暗有机关。

他手一动,那鞋尖便刷的伸出一把短剑来,短剑上头沾着鲜血。那鞋尖的血渍便是由此处而来!

他以为她脚受了伤,哪料到竟是她让别人受了伤!他起身,将绣鞋往地上一搁,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流水见他面色不好,淡笑道,“就是您想的那回事!”

温行云面色一窒,“看来你倒真是长本事了!出嫁还穿这样的鞋子!这鞋子你到底想对付谁?本太子么?”

苏流水赶紧摆手,笑道,“太子需要我对付么?我便只消取出圣旨来即可。”

温行云情知说不过她,遂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这才端了桌上的交杯酒过来,走到榻前递给她一杯。道,“把这喝了。”

苏流水情知这就是交杯酒了。她蹙眉道,“又没拜堂,喝什么交杯?”话才到此,他便将两杯酒都喝下,几个箭步,便捧了她的脸儿吻下去。

那酒便自他的嘴里慢慢的注入她的喉间。酒甚烈,她只喝少少一口便已是面飞红霞。她推开太子,垂头冷道,“太子,夜深了。”

太子瞧着她的脸儿微红,心中一哂,道,“既然吃了交杯,那便该吃些花生饺子。”

苏流水秀眉微蹙,正犹豫间,他倒已经端了饺子过来。用筷子夹了一个,递到她的唇边。

苏流水见他这般,遂张口咬了口。可那饺子馅儿竟是生的。又放着凉了多时,她便赶紧吐出来,蹙眉冷道,“怎么生的!”

他一见她说是生的,一时之间眉眼俱笑。便端了饺子放到桌案上。道,“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苏流水觉着莫名其妙,但觉嘴里难受,便又呕了口。起身倒了杯凉茶吃着。

温行云见她皱着眉,遂笑道,“罢了,今儿你早点歇着,我这便走了。”他说罢,便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他突然住了脚,道,“过几日咱们就出帝都。你瞧着有喜欢的物件儿,置办着些。一出帝都,很多东西就都买不齐的了。”

苏流水应了声,这才叫了姣杏进来伺候着洗漱了睡下不提。

倒是那温清零自打太子府出来,那脚伤心伤一齐发作,竟是怎么也不能睡着。

他想着今儿他踩着她的绣鞋,又是心碎又是甜蜜。

若不是后来她那狠狠一刀,他真个以为他二人还在从前!她的眼里便只有他一个!

那刀不是很深,可却足以让他抱伤在身。竟似是那刀,划伤的是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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