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月给张教官装好两瓶酒。
告诉他：“这酒其实没那么花里胡哨，包装看起来好看一点，是为了送礼的档次。”
“这个包装看起来确实很——精致。”
原本张教官想说“昂贵”两个字，又怕冯楚月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
“送礼就是要好看一点。”冯楚月也怕张教官说出铺张浪费这样的话来。
赶紧把酒塞给他。
“张教官，你先检查一下，酒有没有破损。”
“哦，对了，你在我们这边吃完饭再过去吧？”
冯楚月瞥见周妈从厨房的方向出来，就知道快开饭了。
这里有个阿姨照顾饮食起居，但冯楚月回来，周妈还是会做两道她喜欢的菜色。
周妈听说这位是冯楚月的教官，也笑着招呼：“张教官是吧，饭菜已经做好了，您就留下吃个便饭吧。”
张教官一时看不懂周妈的身份，是冯楚月的奶奶吗？
可看着又不像。
如果说是姨妈，但打扮未免有些朴素。
“这是周妈，一直在照顾我妈妈。”
冯楚月看出张教官的好奇，干脆给他介绍。
张教官明白了，这是冯家的佣人。
因为一直照顾她妈妈，所以冯楚月对这个佣人很尊重，就相当于阿姨。
“您好。”张教官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我就不在你这边吃饭了，得赶紧去见老领导，时间也不早了。”
“而且，我提前打了电话，老领导那边应该……”
张教官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一接，果然是那边在问他怎么还没到，要开饭了。
“小张，你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到呢？”
张教官立马表示：“老领导，您稍等一下，我送个学生，已经到了，马上就过去。”
“就五分钟。”
以张教官的速度，五分钟其实都要不了。
冯楚月看他急着出门，赶紧把酒递过去。
“教官，看来您也挺忙，那我就不留你了。”
“欢迎你下次上门做客。”
张教官连连点头。
冯楚月和荣鹤年一起把他送出门。
两人并排站着，容貌又都很出色，还真是一对璧人。
张教官觉得荣鹤年送出来，不是出于礼貌，而是宣誓主权。
不过，这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张教官虽然有些古板，倒也不至于多管闲事。
张教官开车绕到七号小楼，把车开进院子里。
警卫员已经出来迎接了。
张教官又是水果又是酒，警卫员都有些惊讶。
特别是那两瓶酒，看包装就知道很上档次。
莫非，张教官今儿是有求于老领导？
张教官完全不知道警卫员心里在想啥，警卫员帮着拎水果，他就拎酒。
“老领导，我给您带了两瓶酒。”
老领导一听，乐了！
“哎哟，还是小张懂我。”
“我自打住进这儿，就好久没喝酒了。”
“我家老太婆不让喝，孩子们也管着，都站在她那边。”
老领导叹气。
只是，在他看到张教官拎出来的酒那包装时，脸就拉了下去。
“好你个小张，你是行贿还是咋地，给我买这么好的酒？”
“怎么，你发达了？”老领导一看就是作风廉洁的人。
他一件中山装都穿了不少年。
家里好东西是不少，可那都是因为送他的人，送得起。
可小张不一样。
小张是从他手里出去的。
小张的情况，老领导最了解。
家境贫困，偏远山区出来的小子，很朴实。
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歪门邪道了？
这可不行！
这小子虽然之前犯了点错误，现在被罚去带学生军训了，但之前那并不是他的错。
本质上，这是个好兵。
以后肯定还是会调回去的。
莫非，今儿这酒，是为了提前调回去？
虽然老领导也可以帮他活动，但老领导觉得这小子还需要被磨炼一下。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现在就帮他调动。
既然是惩罚，那就要让他长记性。
“老领导，您想到哪里去了？”
张教官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拎了学生那买的两瓶酒，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
“这是我从学生那里买来的两瓶酒。”
“就是我带的军训学生。”
老领导略一思忖：“所以，你学生为了贿赂你，偷了她爸的好酒？”
如果真是这样，学生的做法就不可取了。
张教官是哭笑不得：“那哪儿能呢？”
“是我学生自己投资卖的酒，还没正式开售，她成本价给我的，是看我不知道买什么来看您。”
“您可千万别误会。”
“成本价？”
老领导琢磨着，这酒看包装是不便宜，成本也应该不低。
“我看看。”
他一边把其中一瓶酒取出来，仔细观察，一边琢磨着这酒的价值。
“这还是养生酒呢？”
酒瓶上写着功效，对陈年旧伤有一定的镇痛祛风除湿的作用。
这酒看着效果挺不错，外擦还能治跌打损伤。
内服外用都可以。
这么高级？
那这酒不便宜吧？
“你到底买成多少钱？”
“一瓶六十九，两瓶一百二。”
“这个价格……”如果是一瓶酒的价格，他相信。
可如果是两瓶，只怕人家学生是故意给教官做人情的。
也就小张这么憨直，觉得人家的酒就值这价。
“您别看这包装挺好，我学生说，也就这包装值钱，因为这升级版，专门用来送礼的。”
老领导瞥了张教官一眼，没有点破。
他只道：“酒好不好，等下喝两口就知道了。”
“老领导，我学生说了，这酒外面有个小量杯，每天倒一小杯，也就一口酒的量。”
“您别多喝。”
老领导撇嘴，有老婆子管着，他只能喝一口也就算了，今儿老婆子不在。
好不容易有以前的部下来看他，怎么也得多喝两口。
他快速把酒瓶打开，里面的酒香一下子窜出来。
老领导深吸一口气：“就是这个味儿，醇，香！好酒！”
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药酒那么简单。
“我给您倒。”
在警卫员帮着阿姨把饭菜端上桌之后，张教官想要拿过酒瓶，替老领导倒酒。
老领导动作极快，把酒瓶藏在了背后。
“不用了，你吃你的饭，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