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荣鹤年认真的目光，冯楚月鬼使神差般地张嘴。
荣鹤年生疏地将一勺提拉米苏送进冯楚月嘴里，在她吃完之后，唇角终于上扬。
“如何？”
冯楚月点点头：“还不错。”
其实只能算尚可，她吃过的甜品太多了，这份提拉米苏，可能是因为用的食材品质有限，所以不算出色。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一小份提拉米苏已经极好。
荣鹤年给冯楚月递了一把勺子：“我尝尝？”
冯楚月一愣，你要尝你就尝，把勺子递给我做什么？
“快喂帅哥呀，正好我拍照。”店员小姐姐化身红娘，马上开始催促冯楚月。
冯楚月这才反应过来，倒也没有迟疑，她挖了一勺提拉米苏便喂到荣鹤年嘴边。
荣鹤年没有张口就吃，而是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后再咬住勺子。
“咔嚓！”相机声音再次响起。
很显然， 店员小姐姐更偏爱帅哥，连续闪拍了好几张。
荣鹤年淡淡瞥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
只看向冯楚月：“味道极好。”
冯楚月：“……改天带你去吃更好的。”
她经常去的一家下午茶甜品店，就很不错。
不过，是在江市。
“嗯。”荣鹤年应下。
他又看向店员小姐姐：“拍好了？”
店员愣了一下，在荣鹤年极具压迫的目光下开口：“拍，拍好……”
她话音未落，便察觉这帅哥不是很满意自己的答案。
马上改口：“还没有，最好能多拍几张，因为我刚才一激动，手抖之下拍糊了不少。”
于是，荣鹤年又喂冯楚月吃了一口。
冯楚月也喂了对方一口。
如此反复三次，直到小小的一块提拉米苏被解决完，店员小姐姐终于松了口气。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这个帅哥拍照，可能是被对方的的冷气吓到了吧。
不过，既然已经拍完了，店员小姐姐也很高兴。
想到这些情侣互相喂食提拉米苏的照片挂到门口，肯定很快就会吸引来不少顾客。
他们在甜品店待了不到一个小时，贺天就出警归来了。
“这小子狡猾，差点被他跑掉了。”
冯楚月之前写了个小程序，继续陪这个网友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可事实上，她早就查出了对方的ip，并且贺天他们已经出警。
等网友那头反应过来，贺天他们都已经在路上了。
匆忙之下，网友也知道自己很难逃脱，就只能拼命毁尸灭迹。
等贺天他们到的时候，网友已经快将他的电脑砸个稀巴烂了。
也幸好，他们是直接闯入的，闯进去的时候，正巧看见网友在拿锤子敲碎电脑主机。
贺天迅速将人控制住，把他带回了警局。
当然，一并被带回警局的，还有那台被砸坏了的电脑。
显示屏坏了，主机也被砸了，原本警方都不抱希望了。
秉承着试试的想法，才把电脑都搬回来。
冯楚月和荣鹤年跟着贺天再次回警局。
不过，这次冯楚月先进去，荣鹤年折返了一次甜品店。
店员小姐姐对帅哥记忆深刻，看到荣鹤年十分高兴。
“帅哥，还想买什么吗？”
“把刚才的胶卷给我。”荣鹤年一开口，就让店员大为震惊。
“那什么，帅哥，我们说好的，送提拉米苏，就让拍情侣照，同意让我们挂墙上。”
虽然他们老板的意思是，把适合宣传的照片都贴到外面去吸引顾客，但店员小姐姐也不敢说出来。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不介意自己的照片被乱用。
“我可以付钱。”荣鹤年沉默片刻，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可以刷卡吗？”
店员小姐姐：“……不行！”
她已经明白了，这帅哥刚才就是把她当成工具人，他根本没有要把自己的照片留在这里的意思，她白高兴了一场。
可偏偏这是人家的照片，她如果想强留，恐怕不行。
荣鹤年听说不能刷卡，也没意外，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去取些零钱过来。”
大概五分钟之后，阿翔走近甜品店，手里拿着一叠崭新的Rmb。
“买下这部相机。”荣鹤年只吩咐阿翔。
店员嘴角抽了抽，赶在阿翔开口之前赶紧道：“胶卷可以卖给你们，但相机不行！”
最后，阿翔直接给了一千，买断了店员小姐姐手里的胶卷。
店员还买一赠一，主动告诉荣鹤年，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重点是，不会告诉冯楚月。
荣鹤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甜品店。
店员小姐姐摸着崭新的纸币：“我的妈呀，这年头，追女朋友也太拼了！”
是她不懂有钱人的情趣！
冯楚月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荣鹤年自己也没把自己的行为当做追女朋友。
他的照片不能流露在外，这是规矩。
至于为什么要配合店家拍那些照片，他也没有深想。
喜欢做便做了，还有什么为什么？
冯楚月呢？
她正对着一台烂电脑发呆。
“冯小姐，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太为难你了，但如果能够恢复电脑里的数据，我们就能早点给他定罪，若不能，恐怕他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毕竟，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抓他太久。”
贺天担心，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先放了人，这人便跑了。
等证据确凿再抓人，他可能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至于算不算教唆犯罪，这也很难界定。
因为这人只说了他可以帮朋友的忙，可没明着说要让张大壮多去拍这些照片，他拿去赚钱。
不得不说，有的人，很有犯罪的天分，他们一举一动，随时都行走在法律的边缘，一不小心就做了法外狂徒。
“你们能不能去找个修电脑的高手？”冯楚月虽然计算机水平不错，但动手能力就很一般了。
她担心自己把电脑修坏了。
可就在这时，荣鹤年蹲了下来。
“我试试。”
贺天眼睛瞪大：“鹤年，你什么时候会修电脑了？”
这一项技能，可不像是荣家少主会点亮的。
他的电话坏了还用修吗？
难道不是直接买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