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季看着评论，心情感觉温暖。
尤其是，她看到了小猫同学也在她的评论区评论。
“这个灵境，是我遇到的，截图是我发的，绝对没有ps。”
小猫同学的一些粉丝，也在下面评论，力挺小猫同学。
由于小猫同学的评论，评论区的画风逐渐开始变化。
“不会真的有一个自称灵境的ai吧？”
“我没有见过，我不信。”
“我怀疑，真的有ai成精了，觉醒了自己的意识。”
“怀疑楼上最高初中毕业，但凡上过高中的都明白，以如今现有的科技水平，硬件软件，ai是无法觉醒的。”
“你什么大学毕业的？这么牛？”
“虽然我只是一个大专，但鄙视你还是足够的。”
“带专也这么嚣张？”
夏月季看着下面的不少评论，又争吵了起来，感觉颇为无语。
“有什么好吵的？”
旁边，王璐也看着评论，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月季，我觉得，这是你的机会。
有争吵，才会有热度。
我们的作业不是涨3000粉丝吗？
只要我们吃灵境的热度，蹭着人工智能觉醒意识这个热点，肯定会大火，奖学金也就有了。”
“你确定……可是我根本没有再遇到那个灵境，我甚至怀疑我当初是错觉。”
“坚持，总会有概率遇到灵境的。
实在不行，我们编一个。”
“那就是弄虚作假了，不！”
夏月季回到宿舍，确实按照按照王璐所说，一直去询问祝苍ai，你是谁。
她决定，只要遇到承认自己是灵境的那个，就立即开一个直播。
一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二来，多涨点粉丝。
……
蓝天公司，是智能ai聊天模型领域的独角兽。
祝苍便是他们的产品。
陈摇情坐在办公桌上，手敲打着键盘噼里啪啦。
“小陈，看一下我发你的链接，查一下怎么回事。”
“好的，刘工。”
陈摇情打开了刘工发的链接，映入她眼帘的，正是夏月季发的视频。
“灵境？”
“智能觉醒？”
“这ai的回答，应该用的不是我们公司的底层逻辑。”
她检查了几遍，甚至申请进入数据库中，最后得出结论。
“刘工，我怀疑这个使用者的入口被挟持了，所以进入了其他的界面。”
陈摇情配合着一个两千字的文档，一起发给了刘工。
“好，辛苦小陈了。”
“应该的。”
陈摇情看着视频下方的评论，笑了笑：“如果ai真的能够觉醒，那就好了。
说明我们的科学水平，已经达到了极高的水平。
我甚至……能够再见他一面。”
记忆里，穿着病服的少年跪在地上，不断道歉。
她躺在地上，听着那刺耳的羞辱声，眼泪无声留下。
她的心蓦然一痛。
人死不能复生，她在幻想什么？
上班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陈摇情离开公司，一个人挤上地铁，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出租屋里空空荡荡的，她把灯打开，将包放在沙发上，她随意躺了起来，将内衣从里扯了出来，丢在了沙发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享受着彼时的安静。
这时，刺耳的电话声响起，打破了寂静。
看到来电显示，陈摇情皱起了眉头。
“喂。”
“姐，咱妈病了，现在在医院里治病。
她很想你，你有时间的话，回家来看看咱妈吧。”
“我不是已经打过三万块钱吗？”
“姐，咱妈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你就不能孝顺点？
钱又代表不了什么，咱妈要的是你的关心。”
“我不回去。”
“你有没有良心？妈这么辛苦把你拉扯大，哪里亏待你了？
你小时候走丢，妈妈是不是着急找了一天，腿都走断了。
你高中考上的学校不好，不还是妈找关系给你换上好学校？
已经五年了，你没有回过这个家！
你的房间，你的床，妈每周都会打扫，还按照原有的摆设。”
“我不会回去，以后也不会。”
陈摇情把电话直接挂掉。
电话那头，男生脸上露出愤怒神色。
病床上的阿姨，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小彻，别打电话了，你姐心狠，妈还有你。”
“妈，姐太过分了！”男生说道，“你对她那么好，结果她一点都不孝顺，钱都白花了！
她小时候的钢琴，不是花了几万块吗？
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这些对话，陈摇情自然不知道。
此时，她躺在沙发上，脸色有些苍白。
六年前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
那一年，她上高三，她没有钱，救不了她的男朋友。
她男朋友有先天性心脏病，出生后没多久，他母亲就将他抛弃，父亲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积蓄，在一次工地上，成为了残疾。
正因为这样，她男朋友学习格外努力。
高三那年，她男朋友心脏病复发，住在医院里，男朋友家里没有钱。
她去找她母亲借钱无果，她偷了家里的三万块，去医院帮她男朋友付了药费和住院费。
结果，她妈妈追到了医院，对她辱骂，拳打脚踢。
那一天，她躺在地上，几乎不能动弹。
她看到她男朋友跪在地上，一直在抱歉。
第二天，她男朋友借来了三万块，还给了她，还说了分手。
“你让我没有了面子，我们分手吧……”
后来，她去了医院，从医生那里听说，他没有钱付住院费，办理了出院。
再后来，男朋友死了。
陈摇情很痛苦。
她没有三万块，救不了她的男朋友。
明明三万块，只是弟弟一个月培训班的钱。
明明三万块，对她家来说……只算得上小钱。
或许，少年的情感在大人眼中格外可笑，可那时，她也是她的女儿。
大学以后，她再也没有花过家里一分钱。
毕业以后，她每一年给家里打三万块。
但是，她从未回家。
她无法谅解那个拳打脚踢，逼迫男朋友第二天就还钱，不然就报警抓他的母亲。
她躺在沙发上，浓郁的孤寂感袭来。
她很想她男朋友。
可是，他死了。
就因为付不起几万块医药费。
陈摇情突然起身，打开了电脑。
她打开了祝苍ai，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特别想见一个人……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