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寒假对高三生来说或许是高考前唯一能再冲一冲的节点,可对沈昭来说却不尽然。
徐可她们在放假前便邀请沈昭一起去图书馆学习,被沈昭婉言拒绝了,这事又被马舒宜讽刺了一番,不过这都是小打小闹,沈昭并没有放在心上。
此时的她正在庄园的地下实验室里分析着沐宴辰那瓶毒血的成分。
桌子上是摆放凌乱的书籍,每一本都足足有十厘米的厚度,让人惊讶的是每一本似乎都被翻阅过,不时便能瞧见夹在里面的书签,书签上隐隐能瞧见细密的字迹,都是被标注好的。
沈昭一边翻阅,一目十行,一边把有用的资料记录在手提电脑中,速度之快竟有种让人觉得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此时的她才是真正进入了状态,与在学校里那懒散的作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色金属外观的分析仪正在分析那黑红液体的成分,不时发出“嘶嘶”的响声,每分析出一种便会把成分名字显示在屏幕上,只需看一眼便能知道里面由何种东西组成。
可事情远没有想象中简单。
这血和药物混合多年,在体内也作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不是当初刚进去的那纯粹的成分了,而是发生了大量的化学反应和生物反应之后所形成的“东西”,而如今取出的只是阶段性的产物,更有大量的药物在沐宴辰的体内继续反应运转着。
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
沈昭忙碌地敲打着每个字,忽然机器响起了警告的鸣叫,她抬头向那机器看了过去,只见原本好好的荧屏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她倏地站了起来,跑到那台机器前,隔着玻璃惊讶地看着里面那瓶已经略有沉淀的黑血,再瞧了一眼屏幕上警告的符号,前面都是一些能看得懂的物质,虽都是剧毒的成分,但沈昭的脑海里已经闪现出多种治疗方案,可刚检测的一项却是查不出来的!
而且,这项成分还不一定是最后一个!
她快速地把前面那些都记录了下来,顺便把其中一样不明物质的情况详细地写了下来,之后重新按了开始键,机器便跳过了这一物质继续运作。
可好景不长,机器又分析了几个物质便又出现了那刺耳的警告声。
沈昭头疼地看着机器,如法炮制地按了继续。
不多时又出现了一项,只是在这之后便一路顺畅,再没出现任何阻滞。
沈昭看着自己的记录本,眸里的情绪复杂,只其他能分析出的成分便是经过反应得来的,这些倒不难推。
她把目光落在那三项不明的物质上,眼神暗了暗,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她只能试,可沐宴辰只有一个,她不敢赌!
就在她目光沉沉几乎要把自己弄抑郁的时候,实验室的门开了,沐宴辰穿着实验室专用的鞋子走了进来,几乎无声,可沈昭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
实验室很光亮,把沐宴辰的面容照得清楚,上面那些因病痛而加深的纹路变得异常清晰,就像是精致的五官上被暴风掠过一般,不损他的美感却让他满带了沧桑,可就是这些岁月留下的印记却让沈昭莫名的心疼,想到他一直被那些不明的物质折磨,她的心就像被攥紧了一般疼痛。
她仰着头看向沐宴辰,伸手温柔地触了触他的脸,“你怎么过来了?”
“在做什么?”沐宴辰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笔记本上,那三个像黑洞般的圈圈,沈昭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忙用身体去挡着,身高比不过,甚至用手挡在了沐宴辰的面上。
“没做什么!”
“咿呀!”
沈昭倏地把手缩了回去,她看着自己微湿的手心,目露不满地哼哧,“你干什么?”
只当她撞进那双充满笑意的眸时,所有气都消了,她语气上不甘示弱,明显表示着不满,可眼里尽是欢喜,她抓过他的手,用手指轻轻地在他的手心上画着圈,“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身体好了的话要干什么?”
沐宴辰不知她为何这般问,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康复的可能,如果能有,早在多年前他便康复了,这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欢愉的时刻,如果真有康复的可能……
他低垂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昭,如果真有那种可能,他的眼里氲着风暴仿佛要把眼前的女孩吞噬,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开她,他要她的全部,无论是身还是心。
沈昭对上他那一双充满了欲的眼,一时间便想到了那灼热的夜,外头刮着冬日冷肃的风,里头却意外地烫人。
热意无声地攀附上她的脖颈,而后是脸颊,之后是耳垂,像通红的柿子,娇艳欲滴,她不禁低下了头去遮掩此刻的窘境,却被一个指节拦住了去路。
沐宴辰不知何时便伸出了手,一个指节轻轻地托在了她的下巴处,温柔却也不容置喙,他迫着她仰头,琉璃般剔透的眸子映着沐宴辰的身影,也清晰地反映着此时男人那不可阻挡的欲意。
他的身体靠近了些,沈昭想要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怀抱住了腰身,他的身量比她高,只要他垂下头便能采撷她那丰润的唇瓣,他曾多次品尝那的鲜美,像果冻一般娇嫩柔软与清甜。
这般想着,他便那般做了,从前他都克制着自己不去接近她,可此时她便在自己的怀里,让他做柳下惠是不可能的。
微凉的唇瓣相触,一时热度渐渐地攀升,沐宴辰不满足轻轻地舔,他的欲像山似海,他迫着她张开了口,舌尖灵活地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引得她脚步虚浮,身体发软,情不自禁地溢出靡靡娇吟。
听在沐宴辰的耳里像是催情的圣药,让他不禁把动作加深,他揽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柔软触着他的胸膛,绵绵密密的麻意从脚底窜起而后汇聚到了一处。
触过娇嫩的肌肤,划过顶端,轻挑慢捻,引起身前人儿的阵阵战栗。
他多想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可不能,如今任何条件都不允许,他不能在这里轻易地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