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黎歌等人赶回晚秋亭之际。
人间天空金霞漫天,开始显化佛国。
“阿、娑、嚩,迦、遮、吒、多、波。”
“佛本无相,如是广大。”
巨大的如来意志体虚影映射天空,似乎遮蔽了整个人间。
一时间整个天空都化作极乐净土,令人神往。
安靖举在斗笠下抬头,冷声道;“西方教,还要争,正好算算账!”
奘纯净的面容端坐云端,双手合十,口中不断震出梵音。
人间各处寺庙亦开始显化虚相,犹如神迹。
使得遭受灾害的人族虔诚拜下。
似乎这异象是来拯救他们的一般,唐国境内很多人开始跑去寺庙。
烧香拜佛。
朝廷都无法维持秩序,很多寺庙都被踏破了门。
“人人向善,人人皆可成佛,心中无刀,立地成佛。”
“这神棍念了半日了,这么大动静,选这个时候,不是给安大人添堵吗?”黎歌挤在飞鹰侍神之上,不爽开口道。
李宏孝不满道;“挤死了,你不能自己飞吗?三个人,本来一会的路程,现在才到。”
此时飞鹰亦发出一声啼鸣,亦附和表达不满,身影飞入青州城。
黎歌露出痞笑;“宏孝啊…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感觉你没憋好屁。”
“你说上次你吃了血提子,据说那玩意是舍利子化的,你会不会也变成神棍,光头出家的皇子,好像历史上还没有…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下,争那千古留名。”
“上官丫头,把剑给我。”
“好的,宏孝哥哥。”上官怡似乎也知晓了李宏孝性子,雷声大雨点小,直接将合鞘长剑递出,还贴心的拔出一寸。
李宏孝一愣。
他打不过黎歌,自然不可能拔剑。
狠狠瞪了上官怡一眼,飞鹰落入晚秋亭。
黎歌抓了抓脑袋,看着晚秋亭熟悉的众人,聂嫣,顾长盈,楚狼沪,慕家姐妹,心中缓缓舒了口气。
晚秋亭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唯独少了饮酒的前辈,好似在宣告他们长大了,需要独挑大梁。
只是他心尖那个人,似乎永远不会回来了。
晚秋亭瀑布之上,裴静思隐藏在斗篷中,看着黎歌回到晚秋亭,叹了口气,心如流水的她,似乎对于什么都能放下。
唯独放不下黎歌。
就算自己经历的痛苦,不比任何人少。
她很希望黎歌离开晚秋亭,与她远走高飞,白泽死后,她对这世间一切都已不在乎。
唯独心中还有那一丝温暖,黎歌知晓她与安靖举不对付,在晚秋亭的日子经常闭门不出,曾经给她端来的那一碗碗热腾腾的饭菜。
还未凉。
她如今已是上古水神花神共体,强大的力量,却并非她所需要。
心如流水,但这水,始终绕不过黎歌。
黎歌似乎略有所感的看向头顶瀑布,除了“轰隆隆”砸下永夜潭的瀑布水流,什么也没有。
心中五味杂陈。
“看什么呢?过来摆筷…”慕曦秀晃了晃黎歌眼眸道。
黎歌赶忙接过一篓碗筷,笑了笑;“没什么,我在看天上的大佛,安大人应该解决祂才会回来。”
“你见到他了?”
“不是安大人,我都回不来,自然是见到喽…”
慕曦秀有些恍惚,看着黎歌明媚的笑容,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与黎歌安靖举相识一起去青州城外十里坡斩猪妖的时候。
“放心好了,安大人现在,很有人味,回来恐怕还会给你夹菜。”黎歌恶趣味的调侃一句,随后逃也似的跑向院内桌子处,帮杨女臣上菜。
摆上碗筷。
慕曦秀愣了愣,她已不是少女,但此刻依旧感觉脸上有些烫,羞涩间抿嘴;“你这张嘴,早晚要挨打。”
“是天天挨揍没错,从早被揍到晚,走到哪挨到哪,习以为常。”黎歌贱嗖嗖的回嘴。
“宏孝,你剑呢?”慕曦秀冷喝。
“啊?”李宏孝正在与娘子慕紫芊你侬我侬。
抓着慕紫芊的手,说自己眼睛进了沙子。
让慕紫芊给他吹一下。
此时的李宏孝演都不用演,因为跟旧神精神连接,还没缓过来,红眼是实打实的。
慕紫芊自然也是极为担忧丈夫,这红眼一看就不是进了沙子。
仔仔细细的检查着。
李宏孝听到慕曦秀在一旁唤他要剑,没心思搭理,一摆手;“没看你姐夫正在治病吗?一边去…”
“什么病?”
“我得了离开娘子就会死的病。”
杨女臣与楚狼沪相视笑了笑。
上官怡少女心态,见这晚秋亭成双成对,眉来眼去不由觉得恶心,歪嘴扮鬼脸小声自语道;“长大都太恶心了,咦…”
嫌弃的擦了擦涮锅的手。
随后又有些脸红,有些思春,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这样。
而此刻安靖举的身影正朝着雍州而去。
内部安家人出现问题,他会第一时间解决,他要去找卫林封。
卫林封在人间元婴羽化了,已经在朝炼气士元神转变,万不能在人间走古炼气士一脉的最后一步,登仙。
这个仙,是这一脉的造仙,以祖地全部生机为代价,造出一个真正的神仙。
同时无极意志体身外游天,朝着天空如来意志踏去。
他的三魂七魄稳固,此刻可以分出意志,对抗西方教。
同时进行,速战速决。
白光刺目的意志体来到了云层之上的如来意志脚下。
此如来通过人间大宏愿加持,已经遮蔽了整个天空。
奘白衣纯净身影,静静盘坐在如来意志脚下。
缓缓抬眸。
口中停止震出梵音。
“安施主,别来无恙。”
安靖举无极意志缓缓停驻,刺目的目光看着大佛,淡淡道;“你没有称我无极,想来现在与我对话的,是人性了。”
“为何还要争?这时候出手,是对我的宣战,旧神还未彻底解决,新神教派急着下场,是确定自己真的不会有损失了?”
“安施主,自然会有损失,损失的,就是我,江流儿,对西方教来说,并非无法接受,对吗?”奘似乎有些无奈。
“想争的,不是我,是西方教。”
安靖举咧嘴一笑;“那这一场,该算算总账了,利用月光宝盒篡改我记忆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