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勾住她的舌尖，肆意纠缠。
袁敏琪避无可避，片刻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回应。
霍宇航略往后退了退，亲亲她挺翘的鼻尖。
“我很古板吗？”
男人嗓音低醇，用那双深而沉的黑眸，缓慢地扫过她的脸庞。
袁敏琪得以逃出生天，偏头低低喘着。
霍宇航追过来，含住她的耳朵，在滚烫的气息里，沉而缓慢，“会所的男人，更好看？”
“……”
袁敏琪觉得，秋后算账要不得，她都给他买这么多东西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做。”
“是不想，还是来不及？”
“……”
“真的只是好奇。”她垂死挣扎。
霍宇航眼底浮起暗潮，按住她放在小腹的手。
豪庭主卧常年温度适宜，两人的睡衣都轻薄。
袁敏琪手指摊平，掌心透过薄薄的真丝布料，感受到了男人喷薄的温热，以及，沟壑分明的肌理。
她如同被烫到般，缩回手指。
霍宇航眸子里浸了笑，一片昏暗中，复又俯身索取。
……
这一次，卧室的主灯暗了很久，才重新亮起。
袁敏琪被电话吵醒时，颇有种生无可恋的错觉。
忍着那些隐秘的不适，她艰难转身去够不远处的手机。
少年清朗的声音从听筒另一头传来。
“姐姐，你起床了吗？”
袁敏琪半阖着眼睛，一点也不挣扎地问：“几点了？我再睡会。”
“姐姐还能再睡半小时。之后就要起床了哦，不然赶不及登机检票。”
袁敏宏报完时间，缄默片刻，不忍心道：“姐姐，你起不来吗？”
不想牺牲姐姐的赖床时间呢。
袁敏宏国外的竞赛时间临近，袁敏琪和他约了今天飞过去。
“……”
“起了，起了。”袁敏琪颇有点，被说破之后的气急败坏。
袁敏宏：“？”
纯洁如他，还不明白自己无意中戳破了什么。
挂断电话，袁敏琪在床上痛苦地翻了个身。
她为什么要订上午的机票？
袁敏琪懒了会床，在位置宽敞的垫子上翻滚。
另一侧的位置空着，床单铺得平直，洁净如新，透露着干爽气息。
很明显，她昏睡过去时，霍宇航已起来换过床单了。
嘀一声，是卧室智能系统启动的声音。
察觉到女主人醒来，落地窗紧闭的窗帘自动往两边收拢。
展开到一半，房门被人打开，微凉的空气涌进来。
袁敏琪滚到一半的动作停住，拉了被子合在下巴处，闭上眼，装作一副还在睡觉的样子。
AI以为她要睡回笼觉，瞬间熄灭顶上晃眼的琉璃宫灯。
半开的窗帘复又合拢。
霍宇航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家居服，从衣帽间走进来。
穿过门廊时，落地窗的窗帘堪堪合拢。
他没察觉到袁敏琪醒了，她睡衣的扣子崩坏了一颗，后来是套着宽松的浴袍睡的。
霍宇航拿的，就是她的家居服。
把衣服放在床边，男人微微抬眸。
袁敏琪呼吸平稳，睡得很香。
霍宇航眉目不动，指腹无意义地滑过床沿，正要无声离开。
倏地，卧室响起突兀的‘咔哒’一声。
霍宇航偏头，看向发出响动的位置。
窗帘轻轻晃动，彻底合拢。
他眉梢一抬，回眸看床上安静躺着的女人。
床头浅淡的灯照着，她颤动的睫毛，绯红的耳垂，无处可逃。
霍宇航垂眸看着，指尖去碰她的耳垂，小巧滑腻，有点肉肉的触感。
“敏琪。”
男人的气息凑近。
袁敏琪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指攥了攥，面上不动。
她现在，十分，非常，极度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太可怕了。
昨晚的经历，不想再遭受一遍。
床边的被单坍陷下去，男人的气息更近。
袁敏琪慌了。
霍宇航想干嘛，这么闲，他不用上班了？
见她竟还稳得住，坚持不睁眼，霍宇航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片刻，捏住耳垂的手指挪开，改而按住她的脸颊。
袁敏琪屏息，就在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
霍宇航手机响了。
“什么事？”
他看了眼，边接通，手指还不忘捏了捏袁敏琪的脸颊。
袁敏琪：“……”做什么大清早的手贱。
应特助事无巨细，在那头汇报着些什么，显得异常啰嗦，一点也没有平日精明干练的模样。
完后，他还催他回去开会。
霍宇航上午有个跨国会议要开，性质比较重要的。
他一哂，指尖在袁敏琪脸颊一点，收回。
袁敏琪以为，这个电话可算能把人引开了。
霍宇航每次接到这种电话，都是急匆匆离开的。
她向来不会对他看重公司，有什么看法。
公司的事的确很重要，她还指望着，霍宇航赚更多的钱给她花呢。
现在，袁敏琪甚至巴不得他快点走。
霍宇航却不走，手在半空转了个弯，深入被子深处，来到她的腰后。
袁敏琪：“？”
下一刻，只觉腰间一紧，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迫坐了起来。
“……”
袁敏琪睁开眼看他。
“虽然，私人飞机没有时间规定，不用这么赶。”
霍宇航放下手机，好整似暇，浅声道：“不过，你和敏宏约好了吧，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不化妆了，换上衣服就走。”
佣人已经给她收拾好，出门要用的东西了。
衣服也是提前准备好的，都放在衣帽间。
霍宇航颔首，俯身而来。
袁敏琪惊了下，身体下意识往后缩。
她的身后就是床头，很快就被床板抵住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霍宇航却没有再靠近，视线只是近距离地，在她脸上轻轻扫过。
“车在等了，叫了你起床，马上就下去。”
袁敏琪：“……”禽兽。
“你在担心什么？”
霍宇航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淡，嗓音轻浅，仿佛漫不经心。
但袁敏琪这会，却不觉得，他情绪寡淡了。
“没有。”
顿了顿，她道：“我要起来了。”
她从另一边下床，走到浴室洗漱。
刷牙，洗脸，用柔软的面巾纸擦拭脸上的水珠。
袁敏琪抬起脸，眼睛正要往面前的镜子看。
霍宇航突然走过来，站在旁边，低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洗着手。
袁敏琪微抬的眼顿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往旁边挪开一大步。
“……”
霍宇航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
袁敏琪缓了缓，控制不住生理反应，只得浅言轻声道：“你洗吧。”
她现在，一点都不敢和这男人，站在这镜子前。
袁敏琪往旁边让了让，扔掉面巾纸，面上淡定，实则心底慌张地，从他身后走过，去了衣帽间。
两人在镜子中的倒影，重叠，复又分开。
镜面平静，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一如昨晚，无知无觉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场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