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趁着苏尘落单,找回实战测试时被打脸的场子,谁想到竟撞进了这般要命的局面。
他眼睁睁看着沐源周身腾起青色的气浪,汇聚的真元化作一道张牙舞爪的兽首虚影,那可是归一境六重才能调动的威压。
光是余波扫过,周围的灌木便“咔嚓咔嚓”折断了一大片。
“找死!”
沐源的身影直扑苏尘,薛保甚至都能想象到下一刻,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新生会像一团破布般被拍进泥土里。
可就在兽首即将触及苏尘的一瞬间,一道金光如闪电般从苏尘指尖迸发,快得让人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
只听一声闷响,沐源的身躯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胸口赫然多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薛保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平日里在学院横着走、连长老都要给三分薄面的天之骄子,此刻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双眼睛死不瞑目,还保持着惊愕的神色。
“呕!”
薛保胃里翻江倒海,差点一口胆汁吐出来,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这怎么可能?”
薛保难以置信,归一境六重,在轩辕学院那是能当长老的存在,竟被人一根手指就结果了性命?
他突然意识到更可怕的事——苏尘竟然具备这般可怖的实力,那会不会下一刻就转头杀死自己?
然而,苏尘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问姜婷宜:“没事吧?”
姜婷宜已经冷静下来,摇头笑了笑,道:“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就是手段太下作。”
薛保躲在暗处,拳头紧紧攥着,苏尘身上没有一丝杀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让更他感到恐惧。
对方不是没发现他,而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被彻底无视的羞辱,比挨上十巴掌更让人抓狂。
等苏尘和姜婷宜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薛保方才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的狂跳,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却突然想起沐源发现他踪迹时那轻蔑的一瞥,而苏尘则是干脆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陈枢!你会后悔的!”
薛保猛的站起来,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凸起。
“不杀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他咬牙切齿的低语,转身朝着学院事务区域的方向疾驰而去。
另一边,姜婷宜还是忍不住担忧:“沐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尘呵呵一笑,并未说什么,但那淡定的举止还是让姜婷宜莫名安心。
回到姜婷宜住处,姜铭宇正巧从屋里出来。
看到姜婷宜和苏尘举止亲密,他先是一愣,警惕的打量着苏尘,随即又面露迷茫,显然没见过这一号陌生人。
“婷宜,这是……”
姜铭宇终于忍不住问道。
姜婷宜一笑,指着苏尘道:“你再仔细认认看,这是谁?”
姜铭宇疑惑无比,反复打量苏尘。但渐渐的,他的神情就从困惑变成了若有所思,从若有所思变成了若有所悟,又变成恍然大悟。
“兄弟!”
姜铭宇快步上前,声音激动得都有些发颤。
苏尘上下打量姜铭宇,发现他气息沉稳浑厚,竟也踏入了归一境六重。
“不错。”
苏尘颔首,取出一只玉盒,里面装满了天材地宝,“这些足够你们冲击归一境七重。等突破之后,再稳固根基,不要急于求成。”
“先进屋!”
姜婷宜催促着两人进了屋,倒好茶,她实在很想知道苏尘这些年的经历,同时她自己也有太多的话想说。
只是,这一幕突然被外面的喧闹声打断。
“里面的人,给我滚出来!”
数十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姜铭宇脸色一沉,挡在姜婷宜身前就要推门,却被苏尘抬手拦住。
“是我杀了沐源。”
苏尘推开门,目光扫过院外众人。
为首的中年人约摸四十岁,身着轩辕学院的长老服饰,此刻气得脸色铁青,胡须都跟着颤抖:“你可知道沐源是谁?他爹是横天大将军沐通!九王爷麾下第一猛将!”
“你杀了他,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时候,薛保也从人群里钻出来,指着苏尘的手指都在发抖:“就是他!隐藏修为故意杀人!说不定是叛军余孽,来学院图谋不轨!”
长老闻言脸色骤变,立刻启动九冥榜,似乎在与人交流着什么。
苏尘似笑非笑:“说我是叛军?证据呢?就凭我杀了个仗势欺人的败类?”
“证据?”
长老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森然,“能一招秒杀归一境六重,却要参加新生测试,不是别有用心是什么?这天下哪有这般巧合的事!”
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十几匹妖马扬起漫天尘土,如黑色洪流般席卷而来。
为首的是一名锦袍男子,气势惊人,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煞气。
“马将军!”
那长老连忙抱拳行礼,态度恭敬得近乎谄媚,“此人杀害学员沐源,还拒不认罪!”
马霆没理会长老,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苏尘。
同为归一境七重,他却完全看不透对方的深浅,这种感觉让他心底泛起一丝不安。
他眉头紧皱,暗暗运转真元探查,却只觉苏尘周身像笼罩着一团迷雾,越是窥探,就越觉得深不可测。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个公子哥打扮的年轻人,一脸愤怒之色,却掩不住眼底的兴奋。
这人指向苏尘:“杀我堂弟?今天你必须血债血偿!”
可在他刻意提高的音量里,却有一丝压抑不住的窃喜。
苏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你这兴奋的样子,怕是盼着他死很久了吧?”
公子哥脸色骤变,强装镇定:“胡说!我和沐源情深似海,恨不得代替他去死!”
“情深似海?”
苏尘抬手打断,指尖凝聚金光,“那我就送你去地下团聚。”
马霆脸色大变,挥掌阻拦:“大胆!”
他掌心腾起红色真元,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虚影,朝着金光狠狠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