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隐瞒
空气沉寂了一会，凌霄半睁着眼，小脸通红，也不敢直视，只是将目光瞥向一边。
想象之中的惩罚并没有来到，凌雁秋也保持着沉默，并无先说话，都等着眼前的这位老者率先出口。
凌霄只是干站在，颇觉尴尬，微风吹过，有点凉飕飕。
万老手端着茶碗，鼻吸着淡淡的茶语清香，似乎短暂忘却了凌霄这号人物。
“嗯，喝了这么久，还能保持如此清香，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茶！”
他自顾自的再斟上一碗，看着凌雁秋，大笑道。
“雁秋兄还不喝，茶都凉了！”
“额，好好好！”
凌雁秋也不知道万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笑笑陪衬，他看了一眼凌霄，并没有作认的打算，因为刚刚听这怪老头的意思，有点不对，所以再等等看。
凌霄也不好说话，想要走动，又好像被什么无形之力给束缚住了。
两人喝茶间隙，黄天放也略微有点等不及了，正欲开口，只听得万老又是轻咦一声，当下只好闭嘴，笔直地站在原地。
“这位是？”
忽地，他好像注意到了一旁向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凌霄，故作惊声道。
“小子凌霄，见过万老！”
凌霄吐了口气，躬身扶手道。
“你就是演武场那臭小子吧，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万老看着凌雁秋，似是无意道。
“这小子英雄救美的本事可一点不比你年轻时候弱啊！”
凌霄一听，偷偷捏了一把冷汗，这老家伙，果然开始揭他的短了，他看了看爷爷，却发现他也是一脸错愕，当下明了，可能这之前那怪老头并未告诉他什么。
“天放，你先退下吧，我跟老友独个叙叙旧。”
“好的！”
黄天放一拜，便退下了。
凌雁秋会意，看了看凌霄跟万老，对着那两位端茶倒水的侍女摆了摆手，也让她们一齐退下。
自此，这兰心亭，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风吹动荷花的烂柄，在水塘下轻轻摇曳，一圈圈的波纹缓缓散开。
凌霄有点心虚，也不敢久留，就欲退下，睨了他们两位一眼，小声说道。
“小子也退下了，不打扰您们的雅兴。”
“站住，我没让你退下！”
万老招了招手，知道凌雁秋这个老狐狸也不会说啥，只是看着凌霄的眼神，愈发奇怪，刚好凌雁秋一闪而过的微表情，他可是看在眼里，所以他才久久没有说过，假装不认识。
“好吧！”
凌霄郁闷，声音如细蚊般嘟囔道。
“臭老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待在这折磨人不是……”
万老茶水放下，咳嗽了一声，好像听到了什么，吓得凌霄赶紧闭嘴。
“雁秋兄，此人你可认识？”
凌雁秋木讷了一下，也不知如何回答，他看着凌霄，似是无意道。
“万兄此话何意？”
“如我今日所看不错的话，这小子怕已修成元力种子，元气伏于体，元力显于身，你府中，可有这般天才竟不知晓，简直淹没人才，难不成你这老头，也老眼昏花了罢。”
“什么？”
凌雁秋下巴惊了一地，也不顾得老者身份，拉起凌霄，就是一只粗糙的大手，探了过去，许久，才释然道。
“万兄可能看错了吧，我看这小子也就灵体境圆满，我方才一探，体内并未感觉到元气波动。”
万老不信，也是一把把凌霄拉了过来，当下，凌霄苦着一张脸，小嘴撅的老高，郁闷非常。
“难不成我看错了，刚才是有元力显现啊。”
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凌霄，随后再次细探了一下，不多会，便摇着头道。
“怪了怪了。”
凌霄被这目光看的发慌，犹如挨板子的不听话学生一般，站在原地接受惩罚，他心想，难不成是古爷爷搞得鬼？
“这年纪，灵体境界虽不多见，但也称不上奇才，恕老夫眼拙，这次献丑了，雁秋兄，莫见怪！”
“没事没事，这小子年纪甚小，有如此修为也难能可贵，日后我也会多加关注的！”
两人说笑间，又把凌霄晾在了一边。
“小伙子，这次族比，期待你的表现！”
万老依旧双眼放光，以示欣赏。
“好嘞好嘞，万老我会的，那我退下了！”
“嗯嗯，去吧！”
“族长告退！”
“好”
凌霄见势不对，对他们都打了个招呼，心头的石头落下，冷汗也是浸湿了后背衣衫，犹如老鼠逃窜，赶忙离开了这里。
半盏茶功夫，凌霄消失不见。
万老各自斟茶，半宿后，低声开口道。
“老凌头，这小子体内，元气波动明显，刚才不说，是有意隐瞒什么？”
“你我多年老兄弟，我也不瞒你什么了，这小子，是我那老三凌啸天的孩子。”
“是他？那个十来年前闹的天翻地覆的臭小子！”
“唉，谁说不是呢，现在看来，这小子的性格跟他老子一个样，抱打不平，最易惹事，我这样做，也是为他好。”
“哈哈，你老凌家福气不小，人才辈出，这小小年纪，可谓天之骄子，就我石狮城，这年纪，这境界，也不过屈指可数。”
“啸天他们一家，从霄儿刚生下来不久便搬离了我凌家的大门，这么多年，我也很少过问，看来，是我这个做爷爷的不对了，浪费了这么一个好苗子，要不然他的成就，不会低于枫儿那孩子。”
凌雁秋独自叹了一口气，老脸一下子沧桑了许多，那年发生的事，爷爷也是迫不得已啊，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在怪我。
“你说你这老凌头，不是我说你，干嘛执着于一点面子，而置自己的亲生儿孙于不顾呢？”
“唉，我当时有苦衷啊，现在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日后他们会明白的。”
“你啊你，好了，喝茶吧。”
万老也不想旧事重提揭伤疤，只是劝他不要再犯傻事了，亲情大于一切。
凌雁秋看着凌霄离去的那个方向，喃喃自语道。
“孩子啊，别怪爷爷，接下来，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两人喝了十多盏，也疲乏了，叙了会旧，扯了会闲话，便各自退去。
天空没多会，便轰隆一声，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细密的雨点落下，水塘上，泛起一层迷蒙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