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说这句话地时候，手指向了还在教室里的周砚清。
沈初年顺着秦舒予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孩子。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看见不远处已经走过来的妈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秦舒予，转身离开。
周砚清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将新的书本仔细的检查好，装进书包，才慢慢离开。
瞧见秦舒予在门口等自己，周砚清什么也没说，绕过她走出了教室。
秦舒予见状，连忙跟在他的身后：“漂亮哥哥，你为什么不等我呀”？
周砚清头也不回的目视着前方，仿佛没有看见秦舒予一般。
“漂亮哥哥，学校是不是很好玩，以后汝汝可以和你一起上课了”
“汝汝好开心啊”。
秦舒予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因为最近在换牙齿，所以她的门牙掉了。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讲出来的话也不明。
所以在周砚清听来，她说的就是：“糊糊好开心呀”。
周砚清唇角微微扬起，他在心里暗暗的想：“缺牙巴”。
可是他也知道，她是在等自己一起回家，明明她可以和那个叫沈初年的孩子一起回家的。
这样想着，周砚清故意放慢了脚步。
二人来到学校门口，校门口还有几个孩子没走，那是小学高年级的。
秦舒予不认识他们，但是周砚清看见他们的时候瞳孔散大。
那群人也注意到了周砚清，他们嬉笑的走了过来：“周砚清，好久不见啊”。
其中一人笑嘻嘻的对着周砚清说道。
周砚清看见这几个人，顿时周身僵硬，脸色有些难看。
“滚”
他咬紧牙关，紧紧的握着拳头。
“别啊，周砚清，难不成你忘记我们了”。
李向伸手做了一个动作，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周砚清，怎么，你一个小野种也配来到这里读书”？
“你今天刷牙了没有”？
一旁的秦舒予突然出声。
几人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周砚清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娃子。
“什么”？李向被她说的话搞的莫名其妙。
秦舒予伸手捂住嘴，连连说道：“好臭，真的好臭”。
李向还以为是秦舒予闻到了什么味道，他也赶紧用鼻子嗅了一下，可是什么都没有闻到。
周砚清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眉眼带着几分不明的笑意。
“哥哥，走吧，这里好臭啊”。秦舒予说着就要拉周砚清走。
这时李向总算几人总算反应过来了，他脸上带着怒意，想打秦舒予。
这一动作将秦舒予吓的不清，她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爸爸，妈妈”
校门里的保安听见哭声，赶紧跑了出来。
“你们几个干啥呢，欺负小朋友”？
保安伸手指了指几人：“放学了，还不赶紧离开，我给你们老师说”。
“叔叔，我爸爸是学校里的老师，你可不可以帮我叫我爸爸出来”？
秦舒予擦了擦眼泪，对着保安说道：“我爸爸叫秦宴，是初三重点班的班主任”。
这下李向几人慌了，就连保安都有些震惊。
“你是秦老师的女儿”？
“嗯”秦舒予点点头。
保安连忙安慰她：“你怎么没有家人来接啊，要不要我去给你吧秦老师叫出来”？
秦汝汝说：“叔叔，他们几个人骂我哥哥，还想打我”。说完手指了指李向几人。
这下几个人脸色更加惨白，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跟着这个野种的娃娃是秦老师的女儿啊，这个娃娃还叫小野种哥哥，这下真的是完蛋了。
保安一听，顿时将这几个人的名字都记了下来。
“我会将这件事情告诉校长”。
果然，在第二天的大课间上，李向几人就被当众批评了，秦宴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随即联系了这个人的家长，于是就是在办公室里面上演了一出“青椒炒肉丝，水漫金山”的画面了。
秦舒予听其他小朋友说，办公室里面好多惨叫声。
再后来，就是李向的家长带着李向来给周砚清道歉。
不过，周砚清的脸上到是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知道，李向的妈妈当年也是这么说自己和妈妈的，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这种人。
.......
不过在之后的日子里，周砚清的生活平静了，李向再也没有来找过自己的麻烦，偶尔暗中也会有人在背地里说他是小野种，当然，这些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倒霉，比如手指骨折，在比如莫名其妙的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每每这个时候，周砚清只是笑不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唯一没有变化的是，周砚清身边还依旧跟着一个小跟屁虫。
小跟屁虫每天什么话也不说的跟着自己。
有时候挺烦的。
他这样想着。
五年级的时候，周砚清和秦舒予坐在了一起。这个时候的秦舒予褪去了肉肉的脸颊，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鹅蛋般一样白皙的脸颊。
几年的相处，秦舒予已经习惯了周砚清不和自己说话了。
“秦汝汝，你作业写完了”？
秦舒予正在和宋声声讨论着网络明星，便听见身侧男孩子的声音，这一年周砚清变化最大的便是嗓音了，现在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秦舒予一愣，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没写”。
恰巧这是，沈初年过来收作业，作为班长，沈初年十分受老师们的喜爱。
周砚清目光渐渐暗淡下去。
他手伸进桌箱，里面是初中的书籍，他比常人要聪明很多倍，也比常人要努力很多倍，所以这些年，他已经在暗中将初中三年的知识学完了，所以明年大概自己要去读高中了。
这些年妈妈的病越来越严重，所以他想尽快完成学业。
周砚清抿紧薄唇，淡淡的说道：“写作业，秦舒予”。
在很多人的面前，他从来不会叫她秦汝汝，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甚至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来唤她秦汝汝。
如今的秦舒予有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梦境，梦境中的人告诉过她，周砚清明年要去上高一了，在他上高一的时候会发生一件大事。
那是在周砚清十六岁的时候发生的事，也是这件事导致了他走上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