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熊取下头套，露出一张被汗渍弄花的小脸，还有被头套压迫得贴近皮肤的头发。
虽然看起来狼狈，但却依旧是个萌妹，最大的特点是眼睛特别大。
萌妹记得在商场看到一个小仙女，然后情不自禁地冲过去，想蹭蹭小仙女，结果被一个冒失的少年迎上来就是一推，萌妹重心不稳，直接倒地。
按道理，受伤的应该是自己，怎么这个少年反而趴在地上了？
难道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推我使了太大劲儿，结果把自己推到了？
还是说本来就患有什么不能推人的重大疾病，因为推了我一把，就犯病了。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去招惹小仙女了。
萌妹一边思考着，一边蹲下身，查看杨凡的情况。
“这种情况，是不是要做人工呼吸？”
萌妹看向姜小玥。
姜小玥的嘴巴长出了一个“o”字，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看样子，是个缺乏生活常识的学渣。’
她如此给萌妹下了定论。
而杨凡听到萌妹的声音，也明白自己估计多虑了，估计不是碰瓷的。
灰熊公仔居然是个女孩子。
吃瓜群众们又开始议论起来。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打人呢？”
“你别躺在地上了，快起来，我们都看到了，人家根本没碰你。”
“小小年纪，就学人家碰瓷啊。”
杨凡也发现有人看穿了自己，不过这个看穿应该不是本质的看穿，而是因为环境因素影响而形成的看穿效果。
杨凡睁开眼，揉了揉额头，假装虚弱地说道，
“低血糖，低血糖，早上出门，忘记吃早餐了。”
这一台阶，下得就很丝滑。
围观的吃瓜群众看到无瓜可吃，也就散了。
萌妹伸手，主动扶起杨凡，“你低血糖，力气还这么大？”
“呵呵，这是性别差异，男性力气普遍比女性大。”
杨凡尴尬地解释道，这才认真打量起灰熊妹子。
如果姜小玥的颜值是10分，这萌妹应该有8分。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极了…自家大黄小时候。
总之看起来，就亲切。
“没事就行。”
灰熊萌妹见杨凡没事，火速凑到了姜小玥旁边。
“小仙女，哦不，小姐姐，刚刚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其实我在做一个直播，目标就是抱住商场内出现了30个漂亮小姐姐，你是第30个，嗯，也是目前为止最漂亮的一个，你能不能接受我的抱抱？”
灰熊萌妹指了指不远处架着的摄像头，对姜小玥露出一个求助的表情。
杨凡愣了愣，卧槽，刚刚自己晕倒反碰瓷的画面？难道都拍下来了？
“那个，你把我录进去没？”
杨凡忍不住询问一句。
灰熊萌妹点头，“录了，直播嘛。”
“能在脸上打个马赛克吗？”
杨凡第一次要脸。
灰熊妹子点头，“好，我马上去。”
她跑到直播架后面，拿出手机，在软件上一通操作，杨凡的脸上盖住了一个史莱姆。
杨凡觉得这妹子不错，平易近人。
但很快，他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直播，在他喊加马赛克之前，他的脸就已经曝光了。
这一段，绝对会被网友剪辑，传到某抖上，逗乐一波群众。
杨凡单手捂额，社死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就来了。
并且，这样的社死是没有任何积分加成的，纯粹是沦为他人的笑谈，就像是某黑人小哥。
灰熊妹子看姜小玥不说话，立刻解释道，
“我是吧里吧里的主播田小七，你看，这就是我的账号，我真的没有骗人，今天直播的目标就是抱住30个漂亮的小姐姐。”
田小七，吧里吧里的小主播，粉丝有2万人。
平时靠着激励计划与粉丝打赏度日。
第一次接到一个商业活动，就是来帮动漫城做宣传。
有粉丝建议，让她在门口逮30个漂亮妹子，证明动漫城的人气，自然就会有人慕名而来，就达到了宣传的目的。
于是，田小七就来了，穿上了最萌的灰熊服，架上了直播架，开始营业。
前面29个都很顺利。
看到可爱的灰熊要抱抱，基本上没有排斥。
就算有排斥的，也被田小七先发制人，趁其不备，直接抱住。
唯独最后这一位，感觉要遭遇滑铁卢了。
姜小玥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兴趣知道。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镜头里。
杨凡在直播架后面看马赛克特效，倒是看得很清楚。
此时，田小七为数不多的在线粉丝们已经开始狂欢了。
“竟然比小七还漂亮。”
“666，眼前的妹子是谁？小七快邀请她一起直播。”
“七七好眼力，抓住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姐姐。”
“小姐姐开直播，我肯定去捧场。”
“咦，你不是七七的忠实粉丝吗？怎么要跳槽？”
“没办法，七七颜值明显不如人家小姐姐。”
“哪有，我们家七七比起她不过就是体型胖了一点点，脸圆了一点点，鼻子塌了一点点，皮肤黑了一点点，气质少了一点点，除了这些，差在哪里了？”
杨凡没想到姜小玥的颜值这么能打，上了直播镜头，显得更好看了。
额，有美颜功能，原来如此。
杨凡摸了摸下巴，小手一点，关掉了美颜。
毫不知情的田小七还在讨要姜小玥的抱抱，但是屏幕前的观众们都惊了。
“什么情况？七七怎么突然又胖了一圈。”
“咦？皮肤那么好的七七，怎么有痘痘？”
“卧槽，七七把美颜关掉了！”
“七七这一波要玩大的啊，看看着脸上的痘痘，简直就是熬夜的象征。”
“昨晚七七还在直播间打通宵游戏，看这盖不住的黑眼圈。”
“七七真实。”
“七七真实在。”
“七七比旁边的妹子，哇瑟，丑多了！”
“旁边的妹子没看美颜都这么漂亮，我要粉她。”
一时之间，田七七的直播间比之前更热闹了，并且没分钟就有一两百人进来。
杨凡看着这些弹幕，知道出事了，立刻又将美颜点开。
田小七那边软磨硬泡，姜小玥总算是答应了给她一个有距离感的抱抱。
田小七抱完姜小玥，心满意足地跑到直播架后面，切换镜头，对准自己的脸，
“宝贝们，今天任务完成了！谢谢大家，咦？直播间进了这么多新粉丝。”
“啊？说我真实？哈哈，我确实很真实啊。”
“什么？痘痘？哪有痘痘，没有没有，你们肯定看错了。”
“黑眼圈？不存在啊，我连续熬夜三天都不会有的。”
“什么？关掉了美颜？我没有开美颜啊，哈哈哈哈哈。”
“丑？哪里丑，你给我说清楚。”
田小七和粉丝愉快地聊天，杨凡即刻托着姜小玥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愿田小七知道真相之后，不会来找自己麻烦。
好在关闭美颜的时间，也就十多分钟。
应该不至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有痘痘和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