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揍他就直说，没必要弯弯绕绕询问我的意见。”
凯文看着一脸正经模样的瓦尔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是因为本该死去的我突然出现，让你怀疑奥托并没有死透？”
面对凯文的揭穿，瓦尔特现在脸皮也是厚了不少，只见他双手抵着下巴，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确定地答道。
“应该……不至于吧……你之前跟我提过，自己是在即将死亡之际来到了这个世界，并被六相冰封印，也算是逆天改命了。”
“但奥托所举……那种被直接抹除存在的代价……应该死的不能再死了……吧？”
“呵……谁知道呢？你自己可说过：这片银河容得下任何可能性可能性。”凯文半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仰头轻叹道，“说到底，你只是打心底不希望奥托还活着而已。”
瓦尔特平淡地点了点头，之前的激烈反应已经完全缓过来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也算得上直接、间接影响了自己人生走向的人，于他而言，唯有死透了的奥托才能让自己放下心来。
他抬眸看向凯文，提议道：“我得去丹恒那边对那个人观察一番，宇宙中总有些相似而又不同命运的人，如果是别人还好，但他长着这张脸，我属实放不下心。”
凯文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瓦尔特会做这样的决定他早有预料。
对于奥托，凯文与之接触的次数并不多，但他所做的一切自己都了如指掌，初次见面时那家伙的一句“世界蛇万岁”倒是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当时与奥托的关系也只是交易、互相利用、互相羡慕罢了……后者要做的事，也不存在干涉圣痕计划的因素，这也是双方能够交易的基础。
不过至于奥托是否还能活着，凯文并不在意，但倘若是那罗刹对自己这边别有图谋，他也不介意亲自去会会，不过当下有瓦尔特自告奋勇，倒也无所谓。
“你想去就去吧，也算是助力了，这边由我一人看着也无碍，不过你做事别太冲动……多扒扒他的信息，分析分析。”
凯文盯着瓦尔特嘱咐道，随即又补充询问了一句：“要我给你心理暗示吗？别到时候莫明膨胀，不明不白地就把人家给扬了。”
瓦尔特扶了扶眼镜，自己有这么明显的吗？刚开始见到这张脸的时候，要不是还尚存理智，以自己现在的实力……
对于凯文的意见，他也清楚其利弊，膨胀的感觉虽爽，但也不能贪杯，毕竟不能加战力还极易吃瘪，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
见瓦尔特同意，凯文便抬起手示意道：“来，看着我的眼睛。”
“不摸头了？”瓦尔特诧异，凯文这回怎么不想着弄他了？
凯文挑眉，反问道：“你还喜欢上了？”
“没有没有。”瓦尔特连忙摆手，并抬头看向凯文的眼睛。
二者的视线交集，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光芒从凯文眼中闪过，瓦尔特便感觉内心好像平静了许多，少了那种无由的躁动。
【意识权能，即用即效，嘎嘎好用。】
脑中声音用着广告腔评价道。
凯文对此没有任何波动，而是看着站起身正准备开门离开的瓦尔特，直接抬手打断施法道：“我给了东西让丹恒测试，你还是等他们解决完再去打扰吧。”
被打断的瓦尔特有些疑惑，他转身又坐回了原处，问道：“你又给了什么东西？”
“一小部分死的权能。”凯文双手环胸毫不掩饰地答道。
“丹恒说过，那个刃无法被杀死，我觉得那玩意或许能有些帮助，不过实际效果还需要测试一番，就让他找几个小怪动动刀吧。”
“……”
瓦尔特一时哑口无言，这玩的倒是挺猛啊……算了，自己也管不了，反正凯文有自己的考量。
再次从凯文那边接过视觉共享通讯的权限，瓦尔特也安静地观察了起来。
见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凯文想来也是有趣，挑眉问道：“你是怎么从第一感觉判断他像奥托而不是虚空万藏？”
想当年，他与奥托之间的交易，后者的确将启示之键——虚空万藏交还给了他，但在自己手中，虚空万藏倒是无比老实，话都不说一句。
谁能想象得到瓦尔特所形容的那种满嘴臭屁话，无比膈应人的样子，早期那纯洁引导者的小姑娘形象已经荡然无存，这种反差……完全是换了个人。
“虚空万藏？”瓦尔特摇了摇头，果断否定道，“不，他可不会露出那种纯正的表情，他的眼中总是高傲，也不屑于此举，以他的性格最多屈居幕后。”
“只有奥托……才真的能随意装出这副模样！”
瓦尔特的语气中带着怒意，年少时的他初见奥托，那人可是装着一个妥妥的正面形象，谁知道后面竟会做出那些事？
“嗯……还得是你，分析得足够透彻。”凯文较为称赞地点了点头，论对奥托了解的人，瓦尔特绝对算得上一个，毕竟已经可以说是深仇大恨了。
【这也算另一种形式的奥托厨吧。】
脑中声音刻意用着奥托的声线调侃道。
“不过，你的推测也不无道理，我在连线时，可是听到了那人自称为罗刹。”
“罗刹？”瓦尔特有些不明，这不在他所了解的范围之内。
“根据世界蛇的了解，奥托曾在神州待过一段时间，用的化名——正是罗刹。”凯文如是解释道，并继续说明了情况。
“还有之前他旁边的那名少女，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我记得，天命好像有一位名为李素裳的S级女武神吧？”
“她的容貌也与后者极为相似，并且她手中的那把剑也和支配之键的原型几无差别。”
经过凯文的提醒，瓦尔特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目光一直在放在那个罗刹身上，下意识地忽略了那名少女，现在细想起来，似乎真的差不多。
“又是相似个体么？李素裳……”瓦尔特摩挲着下巴，喃喃道，“奥托似乎与李素裳颇有渊源，我记得她并非现代人，而是被奥托休眠……”
瓦尔特越说越感觉不对劲，怎么凯文知道这么多？明明之前都是他在问自己。对了！世界蛇……世界蛇……
他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凯文，惊讶道：“现文明的事，你……你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