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张远将计就计
张远叫住要离开的李儒。
“姐夫可识得这是什么毒蜂？”
李儒思考了一会儿回道:“羌人多于山林中居住，想必是羌人的手段，至于是何毒蜂，属下没有耳闻。”
张远摩挲着下巴说道:“羌人，只听闻蛮人能驱动猛兽作战，却没想到羌人也有不为人知的手段。”
李儒诧异的望着张远，忍不住好奇的问:“主公从何处知道蛮人能驱使猛兽。”
怕张远误会自己，李儒又连忙接口说道:“主公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两者或许有相同之处。”
张远微微苦笑，摆了摆手道：“无妨，我并无怪罪之意。早年我父曾游历四方，在南方偏远之地听闻过不少奇闻轶事。那里的蛮人部落，确实有能人异士能够驱使猛虎、大象等猛兽作战。在战场上，这些猛兽能起到震慑人心之效，往往能令敌军丧胆。”
李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驱使毒蜂与驱使猛兽，虽说对象不同，但其中或许存在共通的驯兽之道。若能参透一二，说不定对破解眼前这毒蜂之困有所帮助。”
“这些事以后再说，目前是想办法攻破散关，张济说马超攻城未果退走，想来快回到散关了，以马超之勇，辅以险关，我们尚可能破，若再加上羌人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恐怕不好破关。”
李儒神色一凛，深知局势紧迫，当下说道：“主公所言极是，马超骁勇善战，散关地势险峻，如今又添羌人诡物助力，确实棘手。不过主公也不必太在意，马超年轻气盛，作战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我们可利用他这一性格特点。”
张远目光中透出一丝期待，问道：“姐夫有何妙计？”
李儒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这几日我们按兵不动，让敌人以为我们没有办法破解羌人的手段，等确认马超回到散关后，佯装败退，故意露出破绽，引诱马超追击。在他追击途中，于合适之地设下伏兵。此地需选在地势狭窄、便于隐蔽的山谷，待马超率军进入，前后夹击。只要能生擒马超，敌军士气必然大跌，那时说不定我们不用攻城，散关中的马铁会主动请降。”
张远摸着下巴，细细思量李儒的计策，片刻后点头道：“此计可行。只是设伏一事，对时机和地点的选择要求极高，还需谨慎安排。”
“主公放心，我定会仔细勘察地形，挑选最合适的设伏地点，并安排得力将领指挥伏兵。”李儒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那就辛苦姐夫了。另外，通知各营将士，加强戒备，以防敌军趁我们攻城失利之际发动突袭。”张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诺！我这就去办。”李儒拱手领命，转身快步离开，去筹备各项事宜。
张远望着李儒离去的方向，暗暗握紧拳头。
散关中，马铁大摆宴席犒劳今日前来相助的几名羌人。营帐内灯火通明，酒香四溢，摆满了各种美酒佳肴。
马铁满脸笑容，举起酒杯站起身来，对着几位羌人首领说道：“今日多亏各位相助，那毒蜂一出，敌军顿时大乱，我军才得以轻松抵御。来，我敬各位一杯，感谢大家的援手之恩！”
几位羌人首领也纷纷起身，豪爽地大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其中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虬髯的羌人首领抹了抹嘴角的酒水，大声说道：“二公子客气了！我等应马将军要求出兵，如今他有难，我们自当拔刀相助。再者说了，这散关若被攻破，对我们羌人也没好处。”
马铁笑着点头，重新坐下后说道：“此次敌军来势汹汹，我大兄攻城未下，如今在退回途中，有各位羌人兄弟的奇特手段，我心里踏实多了。”
另一位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的羌人首领微微皱眉道：“二公子，虽说这毒蜂厉害，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听闻敌军中有能人，说不定正在想办法破解。”
马铁微微一怔，随即笑道：“首领所言极是。不过，这毒蜂乃是贵部精心驯养，又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即便他们想出应对之策，还有我大兄，以大兄之勇，定能保散关不失。”
几名羌人首领脸色微变，放下酒杯说道：“二公子放心，我们一定随少将军击败并州军。”
“我代父亲和大兄敬几位首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渐渐散去。马铁送走羌人首领后，回到营帐内，望着烛火喃喃自语：“大兄，你快回来吧！”
而此时，在距离散关不远处的敌军营帐中，张远也在期盼马超早点回来，好一劳永逸 。
张远坐在营帐之中，面前的桌案上摊着一幅军事地图，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标注着散关及周边地形的区域，脑海中不断推演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马超啊马超，你究竟何时才会踏入我为你准备的‘陷阱’。”张远轻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脚步声，李儒掀帘而入。他快步走到张远身旁，拱手说道：“主公，各路人马均已准备妥当，只等马超出现。”
张远微微点头，指着地图上的鹰嘴谷位置说道：“此地乃伏击关键所在，务必确保万无一失。马超勇猛异常，若稍有差池，不仅伏击计划会失败，我军还可能遭受重大损失。”
“主公放心，我已反复叮嘱负责埋伏的将领，各个环节都安排得极为周密。而且，为防万一，我还额外安排了一队精锐在后方待命，随时准备支援。”李儒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嗯，如此甚好。另外，敌军那边可有新的动静？”张远抬起头，目光中透着关切。
李儒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密探汇报，经过此战，马铁与羌人关系紧密不少，他们似乎在商讨下一步的防御策略。不过，暂时还未发现他们察觉到我们伏击计划的迹象。”
“那就好。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张远说着，站起身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诺！”李儒应道，随后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主公，此次若能成功擒获马超，对敌军士气必定是沉重打击。但主公你亲自为饵是不是太凶险。”
张远停下脚步：“我何尝不知凶险，但想引出马超，非我不可，如今形势，若马超想翻盘，只有擒住我方能扭转局势，其他人马超不会上当，姐夫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李儒见劝不住张远也只能作罢，他也明白张远说的对，其他人引不出马超。
一日后，马超带着几百残兵败将返回散关，在马超想来，张远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强攻散关，让他没有落脚之地，马超已经能想象到，散关中哀鸿遍野，遍地死尸，士气低落的落寞景象。
可进入散关后，让马超愣住了，士兵们各个士气高昂，井然有序。
就在马超愣神的工夫，马铁急忙纵马而来。
马铁来到马超近前，脸上满是惊喜之色，高声喊道：“大兄，你可算回来了！一路上辛苦了！”
马超回过神来，看着精神饱满的马铁和士气高昂的士兵们，心中满是疑惑，不禁问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我原以为散关会遭遇敌军猛攻，情况危急，怎么如今看起来这般安稳？”
马铁笑着说道：“大兄有所不知，多亏了几位羌人首领相助。他们驯养的毒蜂，在敌军攻城时放出，敌军顿时大乱，狼狈而逃。这几日敌军都按兵不动，估计是在想办法应对这毒蜂呢。”
马超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原来如此。这毒蜂虽说是个厉害的手段，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敌军既然能打到此处，必然不会轻易放弃，他们肯定在谋划着更为致命的一击。”
马铁点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大兄所言极是。几位羌人首领也提醒过我，不可掉以轻心。不过，有大兄回来主持大局，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马超翻身下马，拍了拍马铁的肩膀：“敌军按兵不动，必有阴谋。传令下去，全军加强戒备，不可有丝毫懈怠。另外，把几位羌人首领请来，我要当面感谢他们的援手之恩，顺便也商讨一下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诺！”马铁应道，立刻安排士兵去传达马超的命令。
不多时，几位羌人首领来到马超营帐。马超热情地迎上前去，抱拳行礼道：“多谢各位首领出手相助，解我散关之围。马超感激不尽！”
几位羌人首领连忙还礼，那位身材魁梧的首领笑道：“少将军客气了，咱们本就是盟友，理应互相扶持。”
马超请众人入座后，说道：“如今敌军虎视眈眈，虽然暂时退去，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不知各位首领对接下来的战事有何高见？”
一位身形矫健的羌人首领说道：“少将军，敌军按兵不动，恐怕是在寻找破解毒蜂之法。我们可以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部署。”
马超微微摇头：“张远奸诈，必然有所准备。贸然出击，恐怕正中他们下怀。依我看，还是坚守散关，以逸待劳。同时，加强对周边地区的侦察，掌握敌军动向，再寻机而动。”
众人均觉得马超所言有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就在众人商讨之际，一名斥候匆匆闯入营帐，单膝跪地禀报道：“报！少将军，敌军有动静了，他们似乎在收拾东西准备撤退，营地一片混乱！”
马超眉头微皱，对斥候挥手道:“继续探查敌军动向。”
斥候答应一声连忙退下，斥候刚退下，羌人中的一人就放声大笑起来。
“看来张远破不了我们的手段，无奈只能后退，我们应全军出击，追杀张远。”
其他几名羌人首领同样吱哇乱叫起来。
“张远也不过如此，看来以前我们都错了，并州军除了偷袭耍阴谋诡计，“根本不堪一击！”众羌人首领叫嚷着，情绪越发激动，纷纷主张立刻出兵追击。
马超却没有被这一时的兴奋冲昏头脑，他神色凝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缓缓说道：“各位首领稍安勿躁。敌军突然做出撤退的举动，此事太过蹊跷。张远绝非轻易言败之人，他能以草寇之身到如今手握几十万大军，必定有其过人之处。这所谓的‘撤退’，很可能是诱敌之计。”
那位身材魁梧的羌人首领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少将军，你是不是过于谨慎了？敌军营地都乱了，分明是我们毒蜂之毒发作，让他们军心涣散，无心再战。此时不追，更待何时？错过这个机会，可就再也抓不到张远了！”
马超耐心解释道：“行军打仗，最忌冲动行事。敌军若是真的撤退，为何不悄无声息地走，反而要弄得营地一片混乱，故意让我们看到？这其中必定有诈。我们若贸然追击，一旦陷入敌军的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马铁也在一旁附和道：“大兄说得对。各位首领，我军好不容易守住散关，如今局势刚刚稳定，切不可因一时贪功而陷入险境。”
然而，部分羌人首领依旧不甘心，他们觉得马超过于保守，错失了痛击敌军的大好时机。营帐内气氛有些僵持不下。
马超心中暗骂:“愚蠢，蠢货，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若不是老子大军折损严重，老子会好声好气与你们说话，早就一枪一个送你们滚回山林中了，你们以为张远是你们，老子三千骑兵能破你们两万大军，就能凭借手中这几千残兵败将击败张远，没听老子说他手握几十万大军吗？”
就在这时，先前那名斥候又匆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少将军，我们探查到，敌军虽在撤退，但侧面山林中发现上千骑兵，其中一人手持双短戟，护卫在一人身旁，那人貌似是典韦！”
听到这个消息，那些叫嚷着要追击的羌人首领顿时脸色一变，气焰也消了下去。他们这才意识到马超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刚才真的贸然出兵，恐怕现在已经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马超面带嘲笑之色，对众人说道：“诸位看到了吧！若是贸然追击，恐已吃大亏。”
被马超如此嘲讽，这些羌人首领顿时拉不下脸来。
“有伏兵又如何？不是知道伏兵的位置了吗？既然张远可能亲自带兵伏击，那不是正好，只要抓住他，以他做人质，不但马腾将军能回来，还能用他叫开陈仓城。”
“就是就是，抓住张远长安也能是我们的，甚至整个并州都是我们的。”
“听说张远的妻妾一个个貌美如花，我们当着他的面骑了他的女人，他又能如何。”
“哈哈哈，对对对，骑了他的女人。”
羌人首领一个个积极发言，好像张远已经被他们擒住。
马超听见几人的淫言秽语，目光中带着杀气。
心中暗想“一群野人，也敢觊觎我汉家女子，简直该死，既然你们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