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明燕试图把她的手扣开，再次将她扔到一边。
但是她双手扣在太死了，自己的手背都被自己扣出血印子了，依旧不松开。
“放开！”他的声音在耳边震动着。
苏恩摇头，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掉，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害怕的。
“这不是你要的么？”他粗重的喘着气，声音也粗得不行，无法控制的吼出来，“满意了吗？”
苏恩说不出话，只是抱着他，跟着大喘气，心跳也跟雷鸣一样。
她是 想让他把火发出来，可是没想到这么吓人，足够了，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
两个人就那样僵持了好久。
苏恩终于试着松开已经扣得有点僵硬的手，小心的抬头去看他的脸。
他眼神空洞，没有再看她，在她松开的时候，可能是极度发泄后的无力，身体晃了晃。
苏恩又扶了他一把，他坐在了桌面上。
这时候，男人才抬起眼皮看向她，是那种又颓又冷的眼神，“这就是现在的我，人不人，鬼不鬼，你还想看什么？”
苏恩嘴皮子动了动，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但显然，这不是他需要的。
许久，她摇了摇头，“我并不怕你的样子。”
要说感受，只能心疼和愧疚。
可是除了每天来看他，她也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如果他能立刻好起来，苏恩真是什么都可以去尝试。
他没有给出回应，只是坐在那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丢了一句：“出去。”
这话，他不知道对她说过多少遍了。
苏恩看了看他，“是今天出去，还是最近都不让我来了？”
他转过头来睨着她。
苏恩道：“那我就理解为前者……你要把早餐吃了，然后睡觉。”
她这会儿其实比较放心了，因为发泄过了，他至少心头没有郁结，估计能睡着了。
但是今天，她也不放心去上班了，顶多就在楼下待着，观察他有没有反应。
出了房子，苏恩才抬手按着胸口。
心脏还是跳得厉害，有一点疼，就像刚从战场下来一样。
她没去公司，不过，傍晚的时候，出门了一趟。
萧槐约的她，一起吃个饭，聊点事情，因为他准备和望丛山做生意，苏恩在商务总局待过，对生意上的一些数据敏感，就问问她的意见。
谈工作时，她是专心的，但是一旦谈完，就不是那个状态了。
萧槐看了看她，“心不在焉的。”
苏恩抬眸，“我都给你讲这么详细呢，还怎么专心？”
萧槐挑眉，略颔首指了一下不远处，“那男的认识你？”
苏恩不明所以的转身去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她可能认识的人。
“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加上你，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你还不知道？”
嗯哼，“但是刚刚那男的看了你一会儿，说不定还拍了个照。”
苏恩皱了皱眉，又回头看了看。
这次，她看到了叶修。
隔得很远，叶修不知道是出来买杯咖啡，还是跟谁来吃东西，冲她招了个手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就没入人群不见了。
“真认识啊。”萧槐一脸不乏认真，“这个看着也挺英俊潇洒，身材应该比昨晚见的那位匀称一些……”
“你干嘛？”苏恩一脸无奈，“你当我挑后宫呢！”
萧槐笑眯眯，“挑一挑呗，反正也没事，你这条件往哪儿摆那都是挑后宫的命，把那个叫明燕的忘了，老头爱咋咋，不想么？”
苏恩算是听明白了。
他这是记仇老头拆散他的事儿，然后想让她踹掉老头儿的儿子，让老头心梗啊？
“借刀杀人你倒是挺溜！”苏恩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要不，你跟我凑合啊，那老头的愤怒值就索性拉满了。”
萧槐蹙了蹙眉，抿唇，“可惜了，你不对我胃口，要不早下手了。”
苏恩咬牙，隔空打了他一下，“怎么，你那初恋天生有，地下无？ 这么优秀到把我都秒了？”
萧槐瑶瑶手指，“你的感情经验太少了，你不懂，女人在男人心里的位置，尤其是初恋，跟她优不优秀关系不大，出场顺序摆在那里，经历过了，很难忘掉。”
苏恩一手撑着下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是因为一段回忆而忘不掉，除非失忆了，这种忘不掉，其实更多的是意难平，不一定现在还有多爱？”
萧槐挑眉，“差不多。”
她有些好笑，“那就是你其实也没多爱她，就是被拆散了，过不去那个坎而已。”
萧槐放下杯子，“这才是最可怕的，一个坎儿过不去，可能就是一辈子，要么浑浑噩噩，要么死磕心病，把我自己弄得不人不鬼。”
他的最后一句话，立刻让苏恩想到了明燕。
顿时不说话了。
所以，换句话说，明燕也不可能轻易把她抹去。
她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那么煎熬，她倒是宁愿他把她给忘了。
坐了会儿，苏恩看了看时间，“我得走了，改天你给我讲一讲那个优秀的初恋女孩，说不定我帮你追回来呢！”
萧槐靠回椅背，“我谢谢你，不需要。”
苏恩回头看了看他，“你每天心心念念的，为了她都跟老头子怄气这么多年，还不需要了？”
萧槐轻哼，“那不然，抢婚去？”
“……”结婚了呀？
“那算了。”她摆摆手，缺德的事儿还是不能做，“我先走了，你结账。”
从咖啡厅离开，苏恩准备打车的时候，收到了徐奈川的信息。
【先生说，想吃个东西。】
然后可能是网上搜的图片，给她发了过来。
苏恩拨了电话回去，“这是一个店铺的点心？”
“应该是。”徐奈川点点头。
苏恩答应了，一边搜了一下店铺的地址，发现距离她很远，距离心心念念小区也很远。
她蹙了一下眉，“他怎么突然想起来吃这个？还有……他知道我在外面？”
徐奈川抿了抿唇，“那我就不清楚了，先生说，半小时或者一小时要迟到嘴里……”
连徐奈川都听得出来这是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