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晨袍后，秦樾和韩盛野一块出门，和另外三人汇合后，这才慢悠悠地朝前院走去。
“哇！”五个人震惊的看着眼前。
刚到院门口，已然是一片灯火通明，烛台是各种花的形状，悬挂檐下的灯笼是小动物的模样，沿路散落着用竹子做的滚灯。
一向清净的虚无观，现已有不少人均匀，人均身着各式各样的道袍，浅淡的紫色、蓝色和绿色。
秦斯衍扫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道：“看起来是云清师叔会选的颜色。”
秦樾忍俊不禁，“这么说起来，玄彧师父选了全白，说实话挺不符合我对他的理解。”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秦斯衍疯狂点头。
“那你觉得应该选什么颜色？”
“就那种花花绿绿，花里胡哨的那种，最适合咋……”唬…
话没说完，秦斯衍突然意识到刚才声音不太对劲，一顿一顿地转头看过去。
只见玄彧道长两手一叠，往身前随手一放，一副你说，我听着的表情。
秦斯衍带着疑惑地眼神看向秦樾，你发现了，都不提醒一下你小哥哥的？
秦樾两手一摊，看了看左右两侧的韩盛眠和韩盛野，我也没办法啊，他们发现的，来不及和你说。
“最适合炸什么？”玄彧道长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咋…咋…乍眼一看，特别亮眼，让人眼前一亮。”秦斯衍绞尽脑汁地把话圆起来。
见他圆了过来，玄彧道长也不为难他，“进去吧。”
“见过玄彧师伯。”
院中同门，见玄彧道长进来，朝他躬身一拜。
秦樾一行人跟在玄彧道长身后，随着他一块欠身回礼。
在玄彧道长的指示下落座，不少自来熟的同门立马找了过来。
秦樾微笑点头，默默地喝着清水。
秦斯安和秦斯衍知道，自家这个妹妹喜欢八卦，但不喜欢热闹，只要没指名道姓，都一一帮她挡了过去。
一来二去，整个院里都知道，有个小师妹比较内向，大家不动声色地达成一致，不为难小师妹。
毕竟这么多年，就俩小师妹，吓跑了，可能会被玄彧道长打死。
云清道长姗姗来迟，见人都到齐了，这才宣布宴席开始。
觥筹交错间，交流着这些年的见闻，做过什么事，帮助过什么人，解决过什么麻烦。
只剩秦樾这一桌，四个人都在照顾着秦樾吃饭，秦樾不怎么挑食，一桌素食，也吃得津津有味。
有些好奇心中的，直接大胆开口，“师父，不是要正式介绍一下几个小师弟和小师妹吗？”
显然，不论是玄彧道长，还是云清道长，对于自己的徒弟都很好，非教学问道的情况下，都很好说话。
“急什么？”玄彧道长第一个跳出反对，“我的爱徒们还没吃完呢。”
“哇！师伯，这么宝贝徒弟呢？”
“你训我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就是！”
“师伯，不厚道了啊！”
一行人一边好奇秦樾他们五人，一边说起玄彧道长训他们时毫不手软的趣事。
见秦樾他们吃得差不多了，玄彧道长清了清嗓子，“正如你们所见，这五位……”
秦樾一行人站起身，面向其他同门。
“都是贫道收的徒弟，只有他们五个，多的不是。”
“以后呢，他们就是你们的小师弟小师妹，照顾好他们，贫道可从来没让他们受一丁点委屈啊。”
“师伯放心，您好不容易收的弟子，肯定给你看严实了。”
“肯定看严实了，万一徒弟跑了倒霉的是我们。”
“对对对，师伯放一百个心。”
秦樾疑惑地看向玄彧道长，讲什么呢？跟托孤似的。
玄彧道长对他们的挤兑视若无睹，抬手抓着秦樾的脑袋顶，给人转过去，“首先呢，是我的首席大弟子，秦樾。”
韩盛眠，秦斯衍，秦斯安，韩盛野依次介绍过去。
一时间，又炸开了锅。
“哦嚯，没一个人全猜对，赌局不成立。”
“没错，那就退一步，猜对一个少跑一公里。”
“对对，两个两公里，总共也就五公里。”
玄彧道长忍不住出声问道：“你们有谁才出来了秦樾是我大徒弟的？举个手示意一下。”
是半道上搭话的文松，“师伯是我。”
“就文松一个？”玄彧道长扫视全场，“一群人，什么眼力见都是些？”
“改个规则，答对我大弟子的，算全对。”
刚有人想反对，直接被玄彧道长眼神压制。
“这不就不公平了，其他的小师弟和小师妹能同意？”
玄彧道长看了一眼全场蹦哒最欢的那位，手肘捅了一下云清道长，“管管你那小弟子江源。”
“同意！”秦樾身旁的四人异口同声。
玄彧道长指挥着他们坐下，得意地看了一眼江源，“怎么样？你师伯我的弟子不错吧？”
“师伯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好小师弟和小师妹的。”
云清道长的一众弟子相继保证。
“玄彧道长的五位弟子，与你们师出同门，虽今日才与你们相识，但为师希望，无论何时，你们都要守望相助，别忘了拜我门下时的承诺。”
云清道长的一众弟子一同起身，“请师父放心，弟子定当信守承诺，绝不同门相残。”
宴席结束后，秦樾五人被玄彧道长另外叫走。
玄彧道长将一一朵梅花打入玉佩中，是拜师时，韩盛眠收下的玉佩。
“他们四人不定性，今后，虚无观就交由你打理了。”玄彧道长将玉佩归还给韩盛眠。
“这是什么意思？”秦樾眉头一蹙，上前一步质问，“从刚才你就不对劲了。”
“为师有自己的命数，不再适合留在这了，你们要是下山，记得要保护好自己。”
秦樾想反驳他，想质问他，但想起他曾经的教导，嘴唇动了动，最后没有开口。
命数这东西，躲不开的，强行改，害人害己，不得善终。
“知道了。”秦樾低声回了一句，转身便离开了。
韩盛野无声地陪在她身旁，和她一块躲在树上发呆。
“其实离别才是人生常态，对吧？”
韩盛野握紧秦樾的手，“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