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赵清越的理智逐渐居于愤怒的下风。
赵清越和玄彧真人对阵了近百回合，不少楼阁因赵清越的出手而倒塌。
一时间，酆都城因为赵清越闹得揭地掀天。
作为新生的亡魂，赵清越毫无寻常亡魂刚开始的虚弱感，相反，越战越精神。
或许是因为记忆在逐步苏醒，又或是，不少法力的使用早已滚瓜烂熟。
赵清越与玄彧真人的对战，愈发的游刃有余。
手一挥，玄彧真人被赵清越的力量震飞。
赵清越站到夜声寒面前，语气平淡道，“带我离开这。”
“目前，你只能在这。”
夜声寒没来得及开口，空中传来的声音，先一步回答。
声音深沉舒缓之中，带着些许悠远的感觉。
“你给了我两道雷，第一道雷，因为洛启承死了，我认。”
“可第二道雷，是为了什么？”
赵清越语气平静，继续说道，“你误了我的先机，并让他有机可乘。”
“一声交代没有，就让我留在这。”
“羲，你真的以为，我是想让他们陪葬吗？”
赵清越压着脾气，昂起小脑袋，望着黑漆漆的天。
在她身死前，赵清越早就看清了那团黑影。
长剑砍向它的每一次，都带给了赵清越一段记忆。
那黑影靠着戾气怨气为食。
太过于执念，在人界太久，带来了太多的杀戮。
可这家伙，居然不让她动手。
赵清越当时火蹭一下就上来了。
她倒想看看，在它和人之间，要如何选择。
“我并未庇护它，也不会为了它，放弃人。”
“这就是我给你的交代。”
“熠，不要被戾气所影响。”
羲回答了赵清越以后，意识就自行消散了。
他知道，熠脾气虽暴躁，不喜人，但向来聪敏。
自己都这么和她说了，肯定能冷静下来。
赵清越继续抬着小脑袋，站在原地没吭声。
眼底的金光和暗影，正不停地纠缠着。
在她分析完羲所言后，赵清越确实冷静了不少。
长舒一口气后，眸底已是一片清明。
赵清越刚一低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类似城门口的地方。
赵明扬和洛启承先后，被几个白衣黑衣的…人吧，带了进来。
赵清越眼底的暗影瞬间翻涌。
直接闪身而上。
“嗡！”
赵清越刚一跃而出，周身便被经文束缚，对自己失去了掌控力。
浑身绕动的经文带着赵清越，远离赵明扬和洛启承。
“放开我！”
“我要杀了他们！！”
赵清眠看向那个散发着金光的方向。
玄彧真人站在一旁，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为了以防万一，方才被震出去的时候，顺道把地藏王菩萨请过来当帮手。
不然一对二，直接完蛋。
果然，夜声寒立刻就出手阻止了。
玄彧真人自一旁而出，挡下他的攻击。
“历劫已经结束了，她也没打算离开了，你还想要她如何？”
夜声寒挥开拦在中间的玄彧真人。
“历劫并不算成功，你是知道的。”
玄彧真人吃力地抵抗来自夜声寒的攻击。
真不愧是她给的传承，仅修炼十万年，就这般厉害。
玄彧真人挡开夜声寒的攻击，解释道，“她已经被戾气影响了，那对她是百害无一利。”
“那个是戾气？”
想起方才她眼神的不对劲，夜声寒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道。
“对。”玄彧真人喘着粗气回答。
也不知道夜声寒说的那个，是哪个，反正确实有这么回事，先应下再说。
“她的戾气怎么跟其他的不一样？”
其他被戾气影响的，外形丑的千奇百怪。
“许是因为，她本来就不一样吧。”玄彧真人顿了顿，接着道，“戾气，放大了那些恶劣的情绪，继而影响她的理智。”
“溯洄镜对她有效吗？”
“按理来说是有…”
玄彧真人回答着，忽然觉得不对劲。
一脸古怪的看向夜声寒，不像他的风格。
她都被带走了，还有心思在这搭话？
“愣着干什么？接着往下说。”
夜声寒见他突然打住不说话，开口催促道。
玄彧真人往夜声寒凑了凑，说道，“按理来说，是有效的，但是呢…
玄彧真人又凑近了点，接着道，“她的情况你也知道，恐怕收效甚微啊！”
“夜声寒，你这分身术是愈发的炉火纯青啊。”
被拆穿了，夜声寒也不恼，“谢谢夸奖。”
说完，便原地消失在玄彧真人眼前。
￥
冥界，虚妄之海。
山岩悬浮，行踪不定，真假难辨。
夜声寒在冥界的常住行宫，初之境，便坐落在虚妄之海的正中央。
地藏王菩萨将赵清越带于此地安顿。
夜声寒看着地藏王菩萨将其安置好。
虽然很满意，但还是有些不解，开口问道，“菩萨此番安排是？”
地藏王菩萨朝夜声寒点头示意，“禁制已下，之后就有劳清熠帝君了。”
“本君能为她做什么？”
“一切照旧即可，禁制只是对她而言。”
“本君知道了，多谢菩萨。”
“吾先行一步。”
……
赵清越自菩萨离开后，翻书看到了溯洄镜，就陷入了沉思。
怎么才能骗过溯洄镜呢？
赵清越在一众分裂出的溯洄镜中来回穿梭。
作为新生亡魂的虚弱感，开始爬了上来。
和玄彧真人的对战耗费了不少精力，赵清越晃晃悠悠地坐回了书桌前趴下。
夜声寒出现时，赵清越彻底地昏睡过去。
见人趴着不动，心下一惊。
夜声寒赶忙上前查看，发现只是力竭陷入沉睡才松了口气。
夜声寒想起，玄彧真人扔给他的那坛子花，说是修养专用。
手掌轻挥，出现在书桌之上。
陷入沉睡的赵清越，如同清醒了有意识般，自动回到花中。
金光跃动的红色小火苗中，出现了赵清越的身影。
十片花瓣朝中间聚拢，将小火苗包裹住。
像极了被瞬间冰封的火焰，不同的是，小火苗依旧在燃烧着。
夜声寒顺势坐在了书桌前，看着小火苗中的赵清越。
“好久不见，你变小了。”
夜声寒有点想触摸，最终只是手指勾了勾，轻轻摩挲着墨琥珀制成的花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