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细看，好像不太对。
那眼神准确说，是看向他身侧。
侧身一回头，老嬷嬷的亡魂，正定定的漂浮着。
直到……
她低头发现了，自己的尸体。
“啊！！！！！”
鬼叫声尖锐的响起。
一阵阴风袭来，殿内的烛火剧烈的晃动。
刚安定下的众人，被这一阵风，吓得又是一激灵。
夜溟手一挥，老嬷嬷的亡魂瞬间安静，风也消停了。
老嬷嬷这才发现，她已经死了。
“怎么会？怎么就死了？”
“我还没有帮到清眠小姐……”
老嬷嬷陷入了自己的担忧之中，来回走动。
不对，夜声寒突然反应过来。
她看得见亡魂？？？
猛一回头，发现赵清越眼神是散的，似乎是在走神。
夜声寒松了口气。
就说，普通人怎么看得到亡魂。
待王上下令，让人把两具尸体搬走时，赵清越似乎刚回神，一个后退再侧身，人就站在了夜声寒身前。
靠得很近，一股清香就这么从小姑娘那，跑向了夜声寒的鼻子，突然觉得有点热。
低头从他的视角看，像极了她在他怀里，耳根子一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老嬷嬷的亡魂，在走动间，无意触及到了赵清越的身体。
一时间，风骤起，夹杂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嘶吼。
殿内轻巧的物件被吹得东倒西歪，大部分身体娇弱的女眷，不得不扒着自家丈夫或是桌案，
“这又是怎么回事？”王上抓着椅子，在一群侍卫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吼。
不知是不是因为赵书文和盛行止是武将的缘故，相较于对面那群的文官，他们这一侧显得过于稳如泰山。
夫人们一手握住丈夫的手，一手拉着自家孩子，坚定地站立在这股突然而至的风中。
赵清越看着正瑟瑟发抖的亡魂，像是在害怕什么。
缓缓抬起手，摸出自己的念珠，套在左手置于身前，闭眼静心，轻轻呼出一口气。
念珠闪着常人无法察觉的金光，风在这金色光芒之中，逐渐消散。
夜声寒感受到了光芒中的温暖，双眼紧紧的盯着赵清越的背影。
真的，好像啊…
夜声寒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有点虚幻。
赵清越睁开眼，就看到老嬷嬷的亡魂因为害怕火速的逃跑。
说到这个，赵清越突然意识到，那个宦官的亡魂，到现在都没出现。
眉头不由紧锁，得再去查下这个宦官。
想到这，赵清越觉得这个王宫在呆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王上，臣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宫宴被这一系列的事，搅的乱七八糟，王上也没了兴致。
“下去吧。”似乎有想起什么，“小清越啊，事情若当真如此，寡人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赵清越随意点头，和家人嘱咐两句，结束直接回府，切莫耽搁，便离开了。
夜声寒也跟着赵清越一同离去。
避开侍卫，七弯八拐的在王宫走了两圈后，实在找不到线索，便出了宫。
又在外转了几圈后，进了聚味阁。
直奔夜声寒的房间。
夜声寒疑惑的跟着她进了门。
赵清越合上门，身形一转，左手一撑，夜声寒毫无准备的被抵在门上。
“说吧？有什么目的？调查我又是为了什么？”
这么多年，除了夜溟，夜澜，再有就是昆仑之巅的生灵。
夜声寒从来没和一个女子靠得如此之近。
脸上星星点点的血渍，已经干了，落在白皙小脸上，干净又妖冶。
赵清越的正面靠近，比方才背对着他，更让他不知所措。
心里就像有一架打鼓，正在疯狂被敲打。
“咚咚咚咚……”吵得他没来由的紧张。
“夜声寒，说话。”
不说。
人界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见隐身的他。
他才不信她看得到自己。
见夜声寒脑袋一昂，眼睛看着屋内直打转。
赵清越抬起右手，戳了戳他的脸。
夜声寒瞬间愣住，眼底满是震惊。
怎，怎么的，怎么可能？
赵清越瞧着，要是他身上有毛毛，怕是会炸成一颗小毛球。
“夜声寒？”赵清越又戳了戳他。
夜声寒这才反应过来，“你，你真的看得见我？”
“你说呢？”戳脸脸。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姐姐喜欢摸她的脸了(\/\/?\/\/)
赵清越从来就对有毛毛的生灵很是好感，柔柔软软的，没想到脸也是耶！
看着夜声寒的脸，突然想起来还有正事。
“聊聊吧！”说完自顾自的走进屋内坐下。
夜声寒看着赵清越的背影，满脑袋的疑问。
这人界，他初来乍到，怎么和他们说的不一样？
不是说，他隐身就看不到吗？
不是说，不能乱用法术吗？他法术一碰到赵清越就失灵，怎么用？
不是说，若是被凡人发现，要赶紧清除记忆吗？他这怎么清除？
夜声寒郁闷的跟上赵清越，然后做下。
“我问你答？”赵清越倒了两杯茶水。
“好。”突然想起啥，又补了一句，“但是…”
“不好回答的，你就摇头。”赵清越一副我了解的样子。
“好。”
“首先，你到这来的目的是为什么？”
“有些事。”夜声寒有些为难，毕竟冥界的事，不能随意透露出去。
但觉得这么回答，好像又没回答，当即反客为主，“我有个问题，你是不是会超度亡灵？”
“会。”
赵清越毫不掩饰。
“先前是不是一直在昇阳国与落炎国交界处的山里清修？”
“是。”
很好，再问一个就能确认了。
“那边逝去的生灵是你超度的？”
“没错。”这跟她问的有什么关系？
等会，不应该是她问他答吗？
就是她！
“那就好说了，你超度的那些亡灵，遇到了点事，需要调查。”似乎料到赵清越开口要问什么，立马补充道，“至于调查什么，不太方便透露。”
“好！那你调查我，是为了什么？”
“你是唯一超度它们的人，所有经过超度的亡灵，只有经你手的，和其他被超度的亡灵不同。”
“所以，你想看看，是不是我动了什么手脚？”
夜声寒没说话。
赵清越也能理解，毕竟就她这的不同，“方便透露它们怎么了吗？会不会影响轮回转世？”
夜声寒轻抿嘴唇，想了一下，“它们，暂时可以，选择不入轮回。”
“为什么？”不是直接往生吗？
夜声寒看着她不说话。
四目相对，福至心灵。
“因为我啊？”赵清越指了指自己。
赵清越见夜声寒点头。
行吧！也不怪人家来调查她，不查她查谁？
赵清越心底一轻，可以不在她被夜声寒刻意接近调查，这件事上纠结了。
“那你对于今天这事怎么看？还有那个两次出现的气息，你觉得它究竟是什么。”
既然对方了解亡灵方面的事，那不得该用则用？
“夜溟去查了，清越小姐若无事，可以稍等片刻。”
“那查出来了，可以直接上将军府寻我，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