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二少夫人？”万淑芳忍不住惊呼出声，在芸香点点头后，她抿了抿唇，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秦家的两位二少夫人，一个是现在的冯莹莹，还有一个，叫柳秀云，而我，是秀云小姐的陪嫁丫鬟。”
“秀云小姐出身富贵，嫁进秦家时带来的嫁妆十分丰厚，她用嫁妆扶持秦家发迹，可却被秦家人合谋害死，那些嫁妆也被侵占！”
芸香眼神里流露出怨恨，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浑身颤抖，显然是气到极致。
不过片刻，她又捂住脸，无助的低下脑袋，啜泣着说：“我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性情善良，待我极好，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害死…”
听着芸香话里的愧疚，万淑芳蹙了蹙眉，一时间感触颇深，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突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起那日见过的神秘女子。
万淑芳压下心里的猜测，试探着询问：“芸香，若是她还活着呢？”
闻言，芸香顿时眼含希望，目光灼灼的看向万淑芳：“夫人，此话当真！”
“只要小姐还活着，芸香愿意一辈子效忠小姐，至于秦家…我都听小姐的。”
话落，她便将期待的眼神投向万淑芳，万淑芳没有说话，只直起身子，和陈昌黎四目相对，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
万淑芳重新回到秦家，面对堵在跟前的管家，她面色不改，礼貌颔首道：“老管家，劳烦通报一声，我有事想见二少夫人一面。”
“那日听二少夫人说美容药膏，便想借来看看，你知道的，女子最重视的就是自身容貌。”
万淑芳做出一副爱美的模样，倒是让管家放松了警惕，立马点点头，回屋禀报，很快，万淑芳就被领了进去。
冯莹莹已经等候在院子里，看到万淑芳，她站起身来，温柔的给两个杯子倒满茶水：“国公夫人，快坐下，药膏我已经让丫鬟去取了，还请夫人稍等片刻。”
闻言，万淑芳轻轻点了点头，倒也没和她客气，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缓缓摇晃：“多谢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这药膏，我倒是听百姓提过，好像是灵香铺特制的茯苓膏吧，只此一家，供不应求，据说想买到，还要托些关系才行。”说着，万淑芳还叹了口气，满脸惋惜的样子。
“可惜了，我还想买的…”
“夫人若想买，告诉我一声便是，我们秦家还是有这个面子的。”冯莹莹笑了笑，举杯相碰。
“是了，我听说这灵香铺背后的主子是秦家？”
话落，万淑芳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水，余光却一直盯着冯莹莹。
而冯莹莹从头到尾都面不改色，举止温柔，回答也让人挑不出错处。
“夫人说笑了，生意场的事情，我并不知情，这事儿你要问父亲。”
她抬起手，柔柔弱弱的又给万淑芳倒了杯茶，见冯莹莹没有露出破绽，万淑芳微微皱眉，并没有急着离开。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可任由她怎么试探，冯莹莹都没有露馅，回答起来滴水不漏。
见状，万淑芳拧眉不语，见陈昌黎和秦老爷子也走了过来，她最终还是起身，语气平静：“二夫人，今日多有打扰，时候不早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哎等等，这瓶茯苓膏，夫人带回去。”冯莹莹将茯苓膏塞进万淑芳怀里，热情的样子，倒是让万淑芳不好拒绝。
只得收下礼物，朝她微微颔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二少夫人。”
“不必客气。”
客套之后，陈昌黎和万淑芳便准备离开，秦老爷子和冯莹莹也跟着送行，在离大门不远时，陈昌黎出言道谢，让冯莹莹扶着老爷子回去休息，他们自己便可以出府。
老爷子身子不好，冯莹莹也没有拒绝，等人离开后，陈昌黎两人也准备离开。
在出府之前，陈昌黎看到守在门口的管家，眼眸一转，步子停了下来：“秦管家，我之前听天赐少爷说，二少夫人并非原配。”
听到这话，管家明显慌了一瞬，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心里默默想着，主家既然敢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只要不多说就好了，还能卖堂堂国公大人一个面子，思及此，管家赔着笑，轻声开口：“大人有所不知，二十年前，秦家曾与柳氏商行联姻。”
“柳家小姐柳秀云就是嫁给我们二少爷，不过柳小姐身子弱，婚后不久，就暴病而亡了。”说着，他还摇了摇头，一副惋惜的模样。
能套出这番话，是万淑芳没想到的，她微微张大嘴巴，不过片刻，便别过头去，掩盖住眼里的笑意。
见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陈昌黎并没有再纠缠，和管家告别，拉着万淑芳就要离开秦家，可万淑芳却拦住他，脸上浮现出怜惜。
“不知这位柳夫人葬在何处，我们来此，对秦家也多有打扰，于心不忍，想去祭奠一下。”她深深叹了口气，止不住摇头：“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
“夫人心善，那柳氏就葬在镇子东南边树林里，不远，不过那边有很多坟墓，阴森恐怖，夫人还是别去了。”
闻言，万淑芳微微一愣，压根没想到居然是她们来之前就遇到的乱葬岗，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
“敢问柳小姐过世前，可有孩子？”
“并无，只是柳氏…是怀胎六月而亡，胎死腹中。”话落，管家有些奇怪的看向万淑芳：“夫人怎么会知道？”
见他开始起疑，万淑芳摆了摆手，镇定下来。
“没事，我随便问问，天色已晚，我们就不打扰了。”
她朝管家微微颔首，拉着陈昌黎离开，步子都有些急切。
“淑芳，怎么了？”
听到陈昌黎的询问，万淑芳摇摇头，并没有说话，等离秦家远了一些，确定没人偷听，她才缓缓开口：“昌黎，柳氏的坟墓，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个。”
“我猜，柳氏不仅没死，而且还生下了孩子，她抱着的孩子，很有可能是在棺材中分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