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陈颖把车停在一个疗养院的停车场。
这个疗养院环境非常优美。它建在半山腰,青青的草坪,石子路,几个人环抱不过来的参天大树。这里不像疗养院,反倒像一个公园。
把车停好,徐浩和陈颖跟在杜欣月后面拎着水果走进去。在二楼一间房间里,徐浩见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一个女人。她穿着疗养院发的白色病号服,坐在椅子上梳着头发。她的皮肤白皙,面容姣好,一脸恬静。
“小姨,我来看你了。”
女人回头看到杜欣月,立即笑了。
“你来啦,欣月。”
徐浩不认识这个女人。他从来没有听杜欣月提过这个人。
“欣月,这两位是?”
“这是我老公徐浩。这是他的同事。”
“你们好。快坐下。”
女人看向徐浩,认真的看了一会。
“你是欣月的老公。你们很般配。”
徐浩看得出杜欣月和眼前的女人有几分相像。
“老公,两年前,徐朗的姥爷姥姥突然告诉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我是他们收养的。是我亲生母亲,亲手把我交给他们的。之后他们就失去了我亲生母亲的消息。我突然知道这件事已经懵了,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对你说,就没有对你说这件事。
爸妈说他们是偶然知道了我亲生母亲的消息,才对我说了这件事。他们说,当年我母亲精神不好,实在照顾不了我,才把我给了他们。他们通过偶然遇到的老同志得知,我的家人在绵市。正好我的同学要在川省举办聚会,我就决定参加那场聚会。没有这件事我是不会来川省的。那时候儿子是高三学习最关键的时期。没有这件事,我是不会把儿子扔下,参加同学聚会的。
到了川省第二天我就来绵市找我的家人,可我的亲生母亲,姥姥姥爷已经都不在了,他们都去世了。我找到几个亲属,了解到我家的一些事。他们对我讲,我姥姥的母亲有精神问题,我这个小姨的母亲是我姥姥的亲妹妹,她在几年前也出现了精神问题。他们说我们这个家族极可能有遗传性的精神问题。
我那时已经出现烦躁不安,浑身莫名其妙发热的现象。我在看望小姨的时候,就做了一个检查。给我做检查的就是我小姨的主治医生,他也是绵市精神康复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这个疗养院的院长。他是国内知名精神类疾病的权威专家。他对我进行了检查,我确实出了问题。
他说几年后我就会像我小姨一样。如果进行药物干预,就可以延缓病情发展。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病情,我不想让你和儿子看到我发病时的样子。我就决定离开你们。我就决定让你误会我参加同学聚会后出了问题,我想要和你离婚。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和儿子,尤其儿子的学习到了关键时期。我就决定一年后再离开。”
“欣月,我没病。”
杜欣月的小姨突然开口。
“是的,小姨,你怎么会有病?”
“老公,我没想到你会追查那场同学聚会,还牵连出这么多事,我的同学或者死,或者进去,你也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贾院长说我最好留在这里。他好定时对我的病情进行检查,治疗。”
徐浩知道这个贾院长就是资料上的贾永生。
“老公,我真的不想让你看到有一天我和我小姨一样。你回去吧,青城有你的孩子,还有爱你的女人。早晚有一天,我会住进这里。就像我小姨一样。这里就是我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