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柳云赫便从亭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纵身一跃而下,那矫健的身影刹那间便落到了一层,立在了众人面前。
从如此高的地方一跃而下,莫说尚在游舫三层的百姓被吓了一跳,游舫一层看到一个人生生的落到自己面前,即便毫发无损,也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我们要下船,你挡在这里干什么?”
在码头附近的船夫、商贩,以及过街的百姓,看到游舫上像是起了骚乱,亦纷纷投来揣测的目光,议论纷纷。
柳云赫往船下看了一眼,一跃至船侧的最高点,使自己处于最显眼位置,随即高声喊道:“诸位,如今凶案未明,此时下船恐有不便,还请在真相查明前都留在船上。”
由于此时,船离的码头特别近,足以让码头的百姓听清柳云赫的每一个字。
听到船上发生了凶案,皆面露恐慌之色,很多连自己的摊位都顾及不上,纷纷仓皇退避,与游舫拉开了较远的距离。
“什么?!这…这船上死…死人了!”
柳云赫微微侧目,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之色,大声道:“没错,这船上出了人命,烦请将此事告知官府,请他们速速来此查案。”
话落。
岸边的人脸上的恐惧愈深,其中有一个百姓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我…我去报案!”
说罢,便一脸慌张的朝着官府的方向跑去,因恐惧,脚步毫无章法,还险些撞到好几个路人。
“凭什么,又不是我杀的人,凭什么不能下船!”
“就是,让开,你凭什么拦着我们,让开,我们要下船。”
有人甚至推开了人群,自己去拿连接码头与船体的跳板,想自己动手将跳板搭上,赶紧下船,但那板子实在不轻快,仅靠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抬起。
没几下便累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都光看着干嘛呀,快来帮忙!”
其他人反应过来刚要行动,柳云赫眸子一凛,瞬间便来到了那人面前。
紧接着,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单手便将那沉重的木板轻松的抬了起来,将其靠在船体内侧,立于自己的背后。
而后,他倚在跳板上,手中长剑一横,目光如炬道:“谁若执意要在此刻下船,那谁便是凶手,休怪我手中的剑不长眼!”
见一人难以抬起的船板,被柳云赫如此轻松便抬了起来,加之手中剑的震慑,所有人都面露畏惧之色不敢靠近,纷纷向后撤去与柳云赫拉开了一定距离。
“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你…你说这船上有凶手。你身怀如此武力,从上面跳下来竟都毫发无伤,连这么重的木板都能轻松抬起。倘若……倘若人是你杀的,你阻拦我们下船,手中还持剑,那……我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话落。
船上的百姓纷纷面露惊恐之色,声音中满是害怕与不安,有人认出柳云赫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还看他一直待在二楼,手中正是握着此剑。”
听及,林乐知的眸中泛起一丝思索之色,微微侧目,看向萧以祸所在之处。
昨晚萧以祸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清川晕船,便将柳云赫留在房中照顾清川了。
柳云赫听了此话,眼中稍微略过一抹尴尬之色,张口便道:“我那是在欣赏江上的风景,江水滔滔任遨游,青山连绵入眼眸,这般壮阔景色,错过岂非可惜。”
不等众人多想,他眸色沉静下来,一脸凛然道:“若此凶案乃我所为,我何必阻挠大家下船,又何必一直待在船外惹人注目,趁乱逃去便是,岂会喊人通知官府?岂非自掘坟墓。”
百姓中有不少觉得柳云赫的话有道理,神情松动下来。
柳云赫将剑收起,眸色认真道:“大家放心,我的剑只对准恶人,绝不会用此剑伤害无辜之人。待官府的人至此,我会将此剑交由官府保管。若最终查明我是凶手,我绝不推诿,甘愿接受律法惩处。但…”
柳云赫的眸色严肃下来,掷地有声道:“倘若凶手另有其人,却让其混在诸位当中逃脱,致使更多无辜之人受害,想必大家心中也难以安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