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看着震惊的叶凌，之前诊断出来时他也跟叶凌一样震惊可那都是真的。
“为什么出了这种事没人打电话给我们？而且巧巧被领养的事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锐利的眼紧盯小白，眼浮上一抹冷意。
“抱歉，我本来想通知你们的，可是电话本不知落在哪一直找不到。”
小白低头一脸愧疚，他在这里忙根本没多少时间去看小青，自从他被带走后就没去看过，叶凌跟傅禹寒上次来还是这里刚修建好时，转眼已经两个月过去了，这个班里已经有四个孩子被领养，时间一久他就忘了这档子事。
要不是叶凌跟傅禹寒今天来他差点忘了他们两。
叶凌咬唇，唇上渗红。
“小青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没好好看住他才发生这种事。”
小白低头一脸自责，刚开始来的小青不是那样的，现在变成这样也有一部分是他这当老师的疏忽。
“当然是你的错，小青跟巧巧以前在福利院时好好地到你这没两月就检查出有精神病，这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叶凌情绪激动，一想到不到十岁的孩子成了那样进入那种地方，她怎么能忍。
而且这件事没人通知过他们也没人提起过，直到他们来后的知道。
要是不来，说不定一辈子都不知道。
“小凌。”
见叶凌情绪激动，傅禹寒将她护在怀中生怕她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小白低头将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对于这件事他很愧疚，都是他的错，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当老师。
“小青的确诊报告在哪？”
叶凌克制着，刚才是她意气用事，那么多孩子小白也不可能一心一意照顾小青。
她跟傅禹寒没法领养巧巧跟小青，两人都忙加上还有一堆事没解决，将她们两人带在身边的话反而会有危险，所以只能让她们两在这，如今一个被领养出了国一个被诊断出精神病。
叶凌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在这。”
小白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报告递给叶凌，叶凌扫了眼小白，接过手看着确诊报告，上面还有程博然的亲笔签名，确认是精神病，还有两个精神病专家的签名。
宛如跌入深渊般，叶凌觉得浑身发冷。
“程博然是脑科医生为什么会有程博然的签名？”
叶凌不解问，光是有程博然三个字她就觉得很可疑。
“中治跟慈善机构合作每月都会来替小朋友们诊断，程主任就是负责这层楼的，这个班也是程主任负责。”
小白老实解释，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傅禹寒见程博然三个字也纳闷，为什么跟程博然有关…
“综德。”
叶凌看着报告上的医院名字，将报告塞回小白手上。
“领养巧巧的那个人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叶凌担心问，小白点头，拿出一本新的电话录，打开翻找着：“每个领养的人的都会让他们写下真实身份信息包括现在的住址还有联系方式，这是那位先生的电话号码。”
叶凌看着上面的号拨打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不一会电话被人接起来。
“你好哪位？”
电话里的人警惕问，叶凌深呼吸口气：“您好，我是巧巧以前在福利院的朋友，今天才知巧巧被人领养走，不知能不能让我跟巧巧说两句话？”
叶凌声音好听，说话也客气。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沉默，又传来哐当刺耳的声音，叶凌眉头微皱，小白好奇看着。
“巧巧今天上钢琴课还没回来。”
“我可以等她回来，不知道能不能等巧巧回来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只要说我是叶姐姐她就知道了。”
叶凌急切问，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抱歉这个我没办法答应你，我既然领养了巧巧肯定会好好对她，我想让她告别过去不再以巧巧的身份活着，所以我很不希望她跟以前的人通电话叙旧情，巧巧在这阵子才愿意喊我一句爸爸，我不愿让她回到以前，所以你的要求我没办法答应你。”
“这位小姐你放心吧，巧巧在我这很好，巧巧也很乖，我的母亲我的妻子都很喜欢她。”
说完，叶凌还没开口对方就挂掉电话，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小白松了口气，听得男人的声音就觉真切：“叶小姐我觉得你可以放心，而且那位先生说的有道理。”
小白站在那名收养巧巧的男人那边，叶凌脸色难看，抿嘴。
“跟以前斩断关系就真的能忘记以前的事？白老师你真是这么认为吗？”
黝黑犀利的眼直勾勾看着小白，小白笑容僵硬，无法回答叶凌的问题，到现在他也能觉得自己当初在孤儿院内的事，历历在目，宛如刻在身上一样。
叶凌冷笑，拉起傅禹寒的手：“走吧。”
小白愣在原地，过了许久，一名小孩抓着他的手，小手暖暖地小白低头看着身旁的小孩：“阿晚怎么了？”
小白蹲下来柔声问，双手捏着小孩的双肩：“想巧巧，想小月。”
小孩轻声念着，小白身体一震就：“她们，她们有新的生活要过，我们也有自己生活要过，老师陪你玩积木好吗？”
说着，抱起小孩往积木堆里去。
“小凌，你别激动。”
看着叶凌的脸色就知道她激动，情绪也不对劲儿。
“去纵德精神医院。”
叶凌瞥向坐在主驾驶位的傅禹寒，傅禹寒踩着油门往叶凌说的地方去。
他也想去看看小青。
那么小的孩子得精神病…
这有可能吗？
而且之前还是好的，到了慈善机构才两月就被确诊出有这样的病，任凭谁都不愿相信。
“该死。”
叶凌低声咒骂，眉头紧扭一脸担忧。
纵德精神医院外，傅禹寒刚停车叶凌就从车内钻出来匆忙往医院里去。
周围那些人都穿着病服，耳边传来他们嚷嚷的声音，护士在一旁看着怕出什么事。
那些人不依不饶地，跟他们说话也听不懂意思，有时还会突然躁动做出点什么事来。
傅禹寒跟在叶凌后面，打听到小青在的病房便坐着楼梯上去，四楼第二间房内，小青蜷缩在床头，整个人都是警惕状态，身穿病服，瘦弱不堪，比上次叶凌来见他时还瘦弱。
病房不大，内里放着六张单人的病床，一进入消毒水的味道浓烈，有些人躺在病床上手脚都被拷着而那些人面目狰狞挣扎着，弄得整张病床咯吱咯吱作响发出刺耳的声音。
还有些人嘿嘿笑着，双目无神，有些坐着一动不动看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
叶凌看到混杂的病房再看蜷缩着的小青，手捂着嘴，眼眶发红，滚烫的泪顺着脸颊流下。
傅禹寒见这一幕时也惊呆了。
小青呆呆看着站在眼前两人，没了之前的高兴反而淡定无比，似根本不认识他们又像压根没看到她们一样。
“小青，你还记得我吗？”
叶凌询问，眼前之人将脖子缩得更紧，满脸恐惧。
就在叶凌伸出手时小青张嘴，似猛兽正在防备着，发出危险的信号。
似叶凌敢碰他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咬她。
傅禹寒将叶凌护在自己身后，同为男人，对小青这样的表情他太熟悉了。
要是个正常人倒不至于这么怕，可真精神有问题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不敢保证。
“怎么会这样。”
叶凌摇头，不可置信喃呢着。
她不信好端端一个人会突然得精神病。
叶凌从傅禹寒身后走到面前，拉起小青那枯瘦如此的手腕，这手一看就没怎么吃过没什么营养。
叶凌动作迅速，待小青反应过来时手已搭在他手腕上。
“我不信，我不信，小青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叶凌情绪失控说，不相信小青真的是精神病。
小青一见，受到惊吓。
脸往手腕处过去，一口咬着叶凌那白皙的手腕，叶凌皱眉，可比起自身的疼她更心疼小青。
这还是个孩子怎么会得精神病，以后要难道要一直这样活下去吗？
他应该有个正常人的生活才是，不应该是这样！
他不相信那份报告更不信程博然，那份报告一定有问题。
“叶凌！”
傅禹寒脸色骤然一变，小青咬着叶凌手臂哪还顾得上其他，一把将他推开，砰地一声，小青背撞墙上，幸好傅禹寒没用力。
看着叶凌手臂上那排压印，傅禹寒眼如冰霜，冷眸盯着小青。
“走开，你别管我，小青，姐姐带你做个检查好吗，我们做个检查。”
叶凌冷撇傅禹寒，朝着他吼道，病房内无人看他们，因为都是不正常的人身边还有个正挣扎着想脱开铁拷的病人，每天吵吵嚷嚷地，他们都习惯了。
傅禹寒看着叶凌情绪失控的样子只觉心疼。
小青一脸警惕，叶凌一靠近他就往旁边退。
露出獠牙，那双眼凶狠万分，一点也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
护士大概是听见里面的动静过来看一眼：“哎，你们哪来的，小心点那孩子野得很。”
护士扫向两人警告又看向小青，眼里闪过一抹惋惜，这么小的孩子就被确诊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