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要让她把裴灏送给秦鱼鱼，是绝对不可能。
接下来是皇后心疼地抱着秦鱼鱼，让她哭了一场。
哭过后还是要更衣打扮，画上一个漂亮的妆容。
杜婉看着皇后和秦鱼鱼，就在那里看了一个多时辰。
有个宫女踏着碎步而来。
宫女走到皇后跟前，弯腰轻声禀报，“娘娘，人到后花园了。”
“嗯，知道了，退下吧。”
皇后挥手示意宫女退下，再步到秦鱼鱼身后。
这时秦鱼鱼正端坐在妆台前出神。
皇后按住秦鱼鱼的肩膀，“打起精神去见一见汤志行。他将会是你的驸马，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若想将来过上舒心的日子，就把那点心思藏起来，切莫让他知晓。若是让你那心思，宛如一根刺，刺到他的心里……”
皇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继续道，“那样子，你的人生就真毁了。”
说到这里，皇后没有再说，留下秦鱼鱼独自思考。
秦鱼鱼一动不动地坐了两刻钟。
这才悠悠地站起来，朝后花园而去。
杜婉立马跟着转移阵地。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气息，正要反击。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
“咦？”杜婉诧异地看着裴灏，“这是晚宴，你怎么这么早就进宫？”
“你不是也早早进宫吗？”裴灏扬眉打量着她。
杜婉笑道：“我是来看八卦的。”
“偷窥？”
“……”杜婉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裴灏理亏，“是我贱嘴，说错完了，你不是偷窃，你是在八卦。”
杜婉：“……”
想一脚把他踹飞。
于是偷窥二人组成立，继续尾随着秦鱼鱼去后花园。
秦鱼鱼是单独去后花园，刻意没有带上宫女。在荷花池旁，见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伫立于池畔，挺拔俊秀的身姿，宛如一道风景线。
杜婉看得瞪大了眼。
男配是个美男哦，果然不秀，也当不成配角。
一只大手忽然挡住了她双眼，遮住了她的视线。
杜婉恶声恶气道：“你这是干啥？”
“不许看。”裴灏从身后抱住她，坚决挡住她的眼线。
刚才小姑娘看别的男人，居然双眼闪闪发亮。
裴灏不会承认自己酸了，“非礼勿视，会不会？那可是你的表姐夫。”
艹！
就看了一个背影！
杜婉一脸黑线。
好气，想把他打残了，肿么破？
裴灏和杜婉没有跟得很近，只是远远看到两个人，站在荷池旁开始说话。距离有些远，裴灏听不清，倒是小姑娘不在意被他捂眼了，开始兴致很浓地听了起来。说起来他比她知道的多。
后花园此时没有宫人，是皇帝和皇后安排的。
就是为了让汤志行和秦鱼鱼今日私下见一面。
裴灏留意到了。
小姑娘开始还兴冲冲地听着，后来小脸表情很是古怪。
裴灏低声耳语，“听到什么，说给你未婚夫听听。”
“普通的寒暄呗，没有什么特殊的。”杜婉此话不假，唯一神奇的，是秦鱼鱼一见到汤志行，心如死灰变成了笑靥如花，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举止尽显温婉大方。
是这个世道男人喜欢的女子模样。
跟杜婉想象中的不一样。
回想起前不久，秦鱼鱼还坐在妆台前失魂落魄，终究还是她杜婉太天真了，居然前一刻还同情她……
妈哒，小丑是她自己。
杜婉拍开了裴灏的大手。
没有他的遮挡，看到了荷池旁两人的情形。
相谈甚欢？
裴灏一会儿摸摸她的脸蛋儿，一会儿撩撩她的头发，一会儿又捏捏她小巧的耳垂。
杜婉正想着事情，懒得理会他，就由着他折腾。
裴灏是服气了，小姑娘在她怀里，还能心不在焉。他恨恨地咬了她耳垂一口，痛得她立马回神。
“干嘛，你想干嘛？”
“你在想什么？”裴灏跟小姑娘相处久了，含蓄行不通，“我这么个大美男在你身边，你都看不到吗？”
“有啥好看的，经常看呢。”杜婉不客气地说着。
裴灏悲伤了，“郡主这么快就厌倦我了吗？”
这一副她喜新厌旧太快的模样，戏真多。
杜婉忍不住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得了，闪一边去。男人的存在影响到我看八卦了，不要也罢。”
裴灏：“……”
心堵了，气得牙痒痒。
杜婉是个心里藏不住八卦的，没有理会他的戏精本戏。这会刚把人骂了，转头又跟他凑一块儿，头碰到头的聊起来，分享着新鲜得到的八卦，“……你知道，她在来后花园之前，还抱着皇后痛苦，伤心欲绝。”
然后她又一指不远处的两人，双眼发亮道，“你瞅瞅，你瞅瞅，那像是难过的人吗？”
“婉婉是不是先前很同情她？”
“都是女人，难得看到她真情流露，结果是我太单纯了，唉。”
“……”裴灏头枕在她的肩膀闷笑。
他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这让杜婉不满地嘟起了小嘴，“这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我眼瘸了一下么？”
昨天还笑话便宜大哥眼瘸，今天就轮到她了。
前面两个人没有继续待在荷池旁说话，是一边走着一边聊，是开始游后花园，观赏风景。
秦鱼鱼温柔的声音，耐心地给汤志行当导游。
汤志行同样妙语连珠，逗得秦鱼鱼经常笑出声来。
跟在身后的杜婉，还时不时能听到秦鱼鱼银铃般的笑，论谁都能听出她笑声中的愉悦。
裴灏看着前面猫着身子，跟做贼似的小姑娘，只觉得格外有趣。
什么想法，都写到了小脸上。
可是，他很想提醒她，距离这么远，挺直小腰走路也没什么，不会被人知道她在偷窥。相反，她现在这个小模样，更像是在提醒着别人，她就是在做贼。
行为暴露了心思。
裴灏想不到聪明的小姑娘，也有犯蠢的一天。
比起看秦鱼鱼和汤志行的戏，裴灏更喜欢看小姑娘，怎么看都看不够。于是就有了眼下这么独特的一幕。
公主和未来驸马游园。
身后跟着一个狗子，就差配个相机拍照。
狗子身后，还跟着绝世美男，闲庭信步，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