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上了你的大B当了！”陈学敬甚是忧愁地对张昀说道。
张昀忍不住笑了起来：“陈老师果然紧跟潮流，连这种流行语都懂。”
“实在是没有比这句话更适合的了。”陈学敬瞪了张昀一眼，“我说你怎么连剧本梗概、角色设定都不给我看，原来秘密就藏在这角色设定里。”
光看台词本，只能看出来火云邪神是一个阴险狡诈的第一高手。这种性格上的突破，陈学敬并没有什么抵触。然而一看张昀给火云邪神设计的造型，陈学敬直接当场崩溃了。
就那一套不超过一百块钱的服装，再加上秃头，谁看了也顶不住啊！
“其实也不用特意剃一个地中海的发型，我们完全可以用头套加特效搞定。所以这个造型对您本身没什么影响，就是电影上映以后，形象会有点问题。”张昀讪笑道。
陈学敬摇摇头，说道：“无所谓了，都上了你的贼船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剃了就剃了吧，这么点小事还用特效，得不偿失。”
张昀顿时肃然起敬：“不愧是陈老师，就是这么的敬业！”
“现在恭维我已经来不及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迎接我的粉丝的攻讦吧。”陈学敬笑了笑，“反正我肯定不会说这个造型是我自愿的。”
陈学敬的粉丝……
张昀听闻这话，不禁有些发冷。
小鲜肉的粉丝恐怖吗？很恐怖。但比起陈学敬这样的国际巨星的粉丝，那可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陈学敬从影这么多年，上到六十下到二十，哪个年龄段没有粉丝？就连一些成名已久的明星，都曾经当着媒体的面说过自己是陈学敬的粉丝。
这些粉丝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一旦真较起真来，谁也挡不住。详情可参考周杰伦微博打榜那段时间的盛况。
陈学敬这么多年的良好形象，眼看着都六十来岁了，却突然演了火云邪神这么一个角色，万一陈学敬再拱拱火，张昀被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看来得想个办法，炒作陈学敬的敬业精神。
张昀心里细细思索，忽然觉得这好像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营销思路。
标题他都都想好了——《让你找个人演火云邪神，没让你真找火云邪神来演》！
是危机，也是机遇！
完美！
“我怎么感觉你小子好像在使什么坏？”张昀在这里琢磨着营销，陈学敬却感觉自己似乎启发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恶魔。
“嗯？什么坏？没有啊。陈老师回去好好准备，不管以后我怎么被您的粉丝骂都不要紧。”张昀将自己的心思掩饰过去，笑着对陈学敬道，“我相信，只要您演了这个角色，火云邪神将会成为您演艺生涯中，最出彩的角色之一！”
——
天气渐渐转凉了。虽然我们错过了脱下毛裤春姑娘就来啦的季节，但仍然可以让秋姑娘帮你穿毛衣。
着重点虽然不太一样，但过程还是那个过程。
《功夫》的拍摄仍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转眼间，已经整整拍摄了三个月。
通常情况下，一部电影三个月左右就能够拍摄完毕，有些强悍的导演甚至可以用十多天的时间拍完一部电影。
譬如说王晶的《精装追女仔》，据说就只拍摄了十六天。名震江湖的《东成西就》就更不用说了，演员随便演，导演随便拍，整个过程也就一个月左右，照样成为了经典中的经典。
《功夫》的三个月拍摄时间，不算快也不算慢。任一清是一个十分负责的导演，他并不像王家卫那般锱铢必较，却也不像某某一样敷衍了事。他往往会在力图保证质量的情况下，给予演员更多的自由发挥空间。
譬如说同样一场包租婆大骂猪笼城寨的戏，在任一清的示意下，饰演包租婆的演员用不同的版本，骂了整整一天，搞得其他剧组的人都跑过来看——他们还以为这个剧组里面出现了导演和演员大打出手的戏份呢！
虽然骂了一天很费演员，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效果特别好，反正张昀看着最终成片，甚是满意。
要不怎么说任一清哪怕扑了那么多部电影，还是一个名导演呢？每个导演都有自己的独门功夫，任一清也就是没啥人脉没啥资本，要不然不可能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等再过几天，最后大决战拍完，《功夫》就可以正式杀青，完全进入后期剪辑了——现在一些特效已经在做了，但因为要等任一清的统一指导，速度比较缓慢。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陈学敬的表现。虽然当时签合同的时候陈学敬狂喊“上了大B当”，但真正拍摄的时候，陈学敬一点也不含糊。剃了光头，特意化了老年妆后，在镜头前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阴险而危险的气息。
还真就是那个火云邪神！
这种好演员，就算他要一天两百万的片酬，张昀也心甘情愿地给啊！
“cut！好，这遍不错，大家加把劲，再保一条！”
片场，任一清指挥着拍摄，工作人员各司其职，一切显得井然有序。
张昀和没戏份的林欣瑶坐在不远处的凉伞下，喝着刚泡好的枸杞水——最近熬夜剪片子过于频繁，真不是他虚了。
“任导真是任劳任怨，这么好的导演竟然沦落到拍《仙旅奇缘》的地步，还真是劣币驱逐良币。”张昀看着任一清工作，甚是感慨地说道。
“这个世界不是有本事的人的世界，而是有钱人的世界。”林欣瑶坐在张昀旁边说道。
张昀看了林欣瑶一眼：“这话你从哪听来的？”
“最近有一本很火的书，叫《世界尽头》，你没看吗？”林欣瑶随口道。
“‘世界尽头’？我还‘冷酷仙境’呢！”张昀摇摇头，“现在的人真是一点水平都没有。这种看起来很有道理其实狗屁不通的话，也能火？”
“哦?你是在说我没水平吗？”林欣瑶瞥了张昀一眼。
“呃……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张昀赶紧解释。
“不用解释了。”林欣瑶摆摆手，“今晚睡沙发吧。”
“啊……？”张昀懵了。
见张昀这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林欣瑶憋不住了，笑道：“逗你的，其实我也觉得那句话很有问题，只是刚刚很应景嘛。”
“吓死我了。”张昀松了口气，并暗暗决定，回家以后立刻给自家次卧买一张好床。
难道男人结婚以后，都会遭遇被迫分房这种事吗？
张昀很是凄凉地想。
“张总！有人找你！”
就在张昀胡思乱想的时候，穿着浅色职业装的齐晓芸走过来，喊着张昀。
“来了！”张昀应了一声，起身往片场正门口走去。
“这种时候谁来找我？不会是记者吧？不是已经说过，不接受记者采访吗？”张昀跟齐晓芸并肩走着，问道。
齐晓芸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道：“不是记者，是一个你肯定想不到的人。”
“我想不到的人？是谁？”张昀挑挑眉，“总不能是影视管理局局长来找我吧？”
齐晓芸：“……！！！”
张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