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左青霜一顿嘲讽，古小邪感到很是丢脸。
怎么说自己也是蜀山派的小太爷，是正道未来的接班人。
整天喊着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结果真成为了口嗨。
不就是鬼吗？
蜀山作为道家玄门正统，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捉鬼降妖。
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于丢脸了。
强自为自己辩解，试图在左青霜这个小美人面前挽回一点男子汉的尊严。
十几岁的小少年，自尊心都比较强，命可以丢，面子万万不能丢的。
他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鬼？哪里有鬼，鬼在哪里？本少侠道法通天，任何妖魔鬼怪胆敢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将它送去西天见如来佛祖！”
左青霜懒得理会这个小卤蛋。
蜀山上下都知道，古小邪的脑袋瓜子一直不正常。
她开始继续研究这间古怪佛堂。
古小邪则从乾坤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沓的符箓。
降妖的，捉鬼的，镇尸的，驱灵的……
百符在手，天下我有。
自信心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他攥着一大把的符箓，再度看向墙上挂着的那幅绿衣少女的画像。
没什么变化。
画中少女慵懒的倚坐在湖心亭的木栏长椅上，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湖中的那朵荷花，也是盛开状态。
“没道理啊！刚才画中姑娘明明是看向那朵荷花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少女画像就变了？难道是我老花眼看错了？”
古小邪抓了抓小光头。
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想到身体里有两个老变态。
便问道：“血魔，儒圣，刚才是我眼花出了幻觉，还是我记错了？”
血魔没在意。
儒圣作为昔日的儒家圣人，丹青妙笔，在看到这幅少女画像时，便有所留意。
儒圣道：“小子，你没看错，这幅画有古怪。”
古小邪心中悚然一惊，道：“是鬼吗？”
儒圣道：“不像，阴灵鬼魅自身便具有阴邪之气。这幅画并没有让我感到有任何邪气。
血魔，这神头鬼脑的东西你比我懂，你看出了点什么？”
血魔见儒圣这位大学问家向自己请教，立刻嘚瑟起来。
嘎嘎笑道：“儒圣，你整天吹嘘自己参悟造化，其实吧，你的学问也就一般般。
关键的时候，还得老夫出场……”
以前古小邪挺惧怕这两位四千年多年前的大佬的。
时间久了，也就不怕了。
没好气的道：“老魔头，你少说两句，快给我瞧瞧这古画有什么古怪。如果你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我就把你从我身体里轰出去，让你流落街头，变成孤魂野鬼。”
血魔老祖最怕古小邪将自己赶走。
他也不装逼了。
道：“不是鬼，也不是人，是灵。”
“灵？”
古小邪一愣。
作为蜀山小公子，他修为不高，见识阅历倒是不低。
尤其是他不喜欢修真炼道，却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在这十年中，看了不少神魔异志之类的古籍。
说起灵，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关于灵体的介绍。
上古奇书《神魔异志·灵宝篇》中有载，天生万物，灵智为尊，灵是非人，非妖，非鬼，非魅的一种生命体。
多见与一些天材地宝。
黄山派就有一个超级有名的灵体，是一株活了数千年的灵芝。
灵芝吸收日月精华，有了灵智，虽然无法口吐人言，却能与其他生灵交流。
“古书中记载的灵体，不都是一些花花草草，灵芝人生何首乌吗？这张画怎么会是灵体？”
古小邪心中疑惑。
血魔老祖道：“画不是灵体，是有高人将灵体封印在了画中。”
这时，儒圣开口道：“不像，画上并无封印禁制，也无灵力波动，若真是灵，只怕是这幅画巧夺天工，产生了意识。”
“一派胡言！颜吾，你真会往儒家一脉脸上贴金啊，你是儒家圣人，妙笔丹青，独步天下，当年你的画作又蜕变为灵的吗？
或者说，你听说过有那幅画蜕变为灵？
这幅画，肯定是封印了一个灵体！”
这两个老头子又开始吵架了。
正邪不两立。
一个是人间有史以来最大的魔头。
一个是教化世人的儒家圣人。
现在他们的魂魄都齐聚在古小邪的身体里，一天不吵架，浑身就不快活。
古小邪直接锁住了天地二桥，将二人的声音禁锢在自己的灵魂之海里，来一个耳不听为净。
现在，这小子一脸市侩模样，猥琐的看着墙上的少女画像。
喃喃的道：“灵体……灵体……肯定很值钱……”
他的职业病又犯了，就看不得好东西。
大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瞧见左青霜在研究那尊药师佛，并没有看向自己这边。
于是，这小子便伸手将少女画像给取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卷起，塞进了储物袋里。
“得了这幅灵画，也算没白跑一趟……这画是李九龄家的，李九龄是我兄弟，我这也不能算是偷吧……”
现在他是白鹿书院的学生。
读书人的事儿，当然不能叫偷。
应该叫，不告而取也。
既然这幅少女画是神秘的灵画，墙壁上的那三幅山水大轴，估计也是价值不菲。
一幅画是偷，两幅画也是偷……
古小邪不讲武德，将墙上的剩下三幅丹青，也给卷了起来。
左青霜察觉不对，转头看来。
恰好瞧见古小邪正在往自己的储物袋里塞东西。
她道：“小师弟，你干什么？”
古小邪立刻摇头狡辩，道：“没……没什么，你研究完了没？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早课呢，得回书院了。”
左青霜道：“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小佛堂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许与最近朝廷国运失窃有关。”
古小邪耸耸肩，道：“你想多了，据我所知，晋王府是盖在一处地脉节点之上，香火之力是与地脉灵气一起从地下泄露出来的。
像这种地脉连接点，京城附近有几十处，盗取国运之人，不可能通过晋王府的。
这事儿你若想调查，就去皇宫找那皇帝老儿。
朝廷数百年来，聚集的香火之力，历来便是由皇帝陛下亲自掌管，没人知晓陛下将国运藏在了哪里，更没有人知晓打开封印的方法。
如今国运泄露，香火之气弥漫整个京城，说明国运的封印已经被破坏。
除了皇帝，别人没这个本事。”
左青霜一脸诧异的瞪着古小邪。
记忆中，这位掌门之子整日游手好闲，在蜀山时，和金雕玄浮狼狈为奸，整天吃喝嫖赌，不干人事。
怎么才到白鹿书院几日，就变成了满腹经纶的大才子了？
连朝廷国运的秘密都知晓！
她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皇室隐秘的？”
古小邪嘿嘿笑道：“前天晚上，颜司礼私下找我，让我暗中调查国运外泄之事。我拒绝了。
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我现在要以学业为重……对，学业为重……”